“我心里有没有小九九,终究是除了我自己谁也看不到,我说再多也没用!就请夫人恩准,让我离开,以表奴婢的清白吧!”夏安安也跪到了夫人面前,很坚定地说。
“离开?”突然,外面传来陆灼的声音,充满风雨欲来的危险感。
夏安安回头,就见他迈步走了进来,两人眼神碰到,夏安安飞快移开。
有点吓人。
“灼儿,我正要找你过来。”夫人说,“你是怎么回事?竟然为了个丫头,要赶走自己的奶娘?传出去别人怎么说?”
她往东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边,是大哥儿二哥儿住的地方。
陆灼在夫人旁边的位置坐了,说:“我何时要赶走李妈妈了?只是说她年纪大了,不用天天进来听差遣,怕累着她。”
夫人神色一松,对李妈妈说:“李妈妈,你瞧,你怕是误会灼儿的意思了。”
李妈妈满脸殷切地望着陆灼:“哥儿,我也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还不至于干不动了!就请哥儿开恩,原谅我吧!我也是一心为你好的呀!”
陆灼没说话,翘起个二郎腿,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夫人突然注意到了陆灼的鞋,又说:“你脚上的新鞋,一看就是李妈妈的针线。你瞧瞧,做得多好啊!我还记得你说过,李妈妈做的鞋子穿着舒服呢!”
陆灼却有些诧异的样子,说:“娘,这不是李妈妈做的,这是梅英给我做的。那天,她亲自送来,还想帮我穿上试试呢!”
“梅英?”夫人纳闷地看向梅英。
梅英不敢抬头。
然后,夫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又看了几眼鞋子,然后看向李妈妈。
李妈妈忙说:“夫人,那段时间我手腕伤到了,使不上劲!就让梅英帮我做了些。”
夫人没说话,脸色不怎么好了。
“我知道,李妈妈是母亲的陪房,母亲一直信任她。她在我那里盯着,您才放心。”陆灼又拉回原来的话题,“这样吧,正好前些日子,秦管家过来说要对账。以往和光园的东西、银子,都是李妈妈去领了,交给东篱入库的。若李妈妈不愿意回家歇着,就跟东篱一起,去跟秦管家对账吧。”
“对账?”李妈妈脸色大变,脱口而出,“怎么会突然要对账呢?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陆灼:“新官上任三把火嘛!秦管家新升了管家,总是要烧几把火的。”
李妈妈的神色明显有些慌,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夫人的眼神犀利起来,半天说:“行,就这样吧!李妈妈,那你就留下,配合一下秦管家吧。他跟在国公爷身边多年,你要多仔细着些。”
李妈妈呼吸有些急促,没应。
夫人:“怎么?”
李妈妈:“是。”
夫人:“你先回去。梅英,送送你娘。”
“是。”梅英和李妈妈一起出去了。
夫人又看向夏安安,问:“夏安安,你真想走?”
夏安安:“是。”
夫人看向陆灼。
陆灼冷冰冰地问:“知道赎身银子怎么算吗?”
夏安安:“……夫人说要免了我的赎身银子。”
陆灼:“你的身契如今在我那里。”
夏安安:“那就请五哥儿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