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菲尔德市,市区内。
“……果然,有点实力的魔术师都差不多跑路了吗?”
乌云被台风吸入,斯诺菲尔德市区的上空露出了蔚蓝的天空。
尽管如此,暴风雨仍在怒嚎着,在这太阳雨中,西格玛谨慎地行走着。
“在发现台风是魔术的产物的时侯就差不多全跑了。当然,好像也有都这样了还留下来的自大的家伙呢!”
“……对付这种家伙,与其接触一定要谨慎啊……不管是魔术师也好魔术使也罢,大抵都是一有可乘之机就想利用我们的家伙。”
“这话轮得到你说吗?”
西格玛强行无视掉了少年骑士模样的‘影子’的话语。
事实上,以【荆棘】为首的――这些已被法尔迪乌斯舍弃的――特种部队已经让这些人差不多都不能再跟人接触了。
虽然沙漠地带还有部队残留,但因为弗兰切斯卡他们也在那边,所以他们认定轻举妄动地移动是有危险的。
虽然通信网络已经断绝,但法尔迪乌斯的监视网络还运作着。
依靠从Watcher得来的情报,一边躲避着监视一边在街道中行进着的时候,不知何时起换成老船长的‘影子’挑起了话头。
“哼哼。但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把我们当‘卓别林’对待。”
“你不高兴?”
“并不,只是觉得你还真有胆子。要骗人的话也应该是用能在战争中起决定作用的伟人的名字更好一点吧?亚瑟王啊,查理曼啊,穆罕默德二世什么的啊?”
瞧着说着这些英杰名字的老船长,西格玛稍想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之前说过了吧,那是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值得尊敬的伟人的名字。不那样做的话,对方就能察觉我话语中的不自然。他们都是专业的,一丁点的违和感都能让他们拆穿我的谎言。”
“不不,喜剧演员成为英灵本身就是最不自然的吧?而且,说到底这么现代的人不会在英灵座上的吧……”
对化作蛇杖少年的英灵的话语,西格玛继续无表情的说道。
“他们还没有了解圣杯战争到那种程度。而且,我也不知道接近现代的人很难成为英灵。”
“因为神秘变得越来越稀薄啊。而且不跟世界本身签订守护者契约也是不行的。不过嘛,也不是说越古老就越好。根据圣杯的本质,能召唤的英灵和不能召唤的英灵是会发生变化的。像是来源于欧洲魔术师的,这里的圣杯和冬木的圣杯,要召唤与东洋和……这片美洲大陆有密切联系的英灵就比较困难了。因为比起土地的灵脉,大圣杯的性质这方面的优先度更高。”
“这样啊……不过这么说的话,查理卓别林是英国人,可以放心了。”
“?这是应该在意的地方吗?”
‘影子’苦笑着,不知何时他又变成了头戴飞行帽的女性。
“提亚艾斯卡尔德斯……好像回到这座城市了。”
“!目的地是哪?”
“西侧森林的上空,好像在紧挨着台风的位置观察着下方。他挺在意北边溪谷那边的情况,大概是在关注聚集在那里的魔术师们的动向吧?”
“这样啊……”
一边思索着新得到的情报一边前行着的西格玛,变成了日本的老剑士模样的‘影子’开口问道。
“我看西边越来越混乱了,还能继续吗?”
“啊,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然后,西格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影子’回问道。
“说起来……刚才那个头戴飞行帽的女人,不是现代人吗?”
接着,变成少年骑士的‘影子’答道。
“我们‘影子’不是英灵。只是把Watcher所观测到的世界之中符合条件的信息记录按照人格一一再现而已,所以和现代古代没有关系。说是复制也一样,我们真的单纯只是信息的集合体罢了。”
“和超高性能的Ai差不多的东西吗?可能很快靠Ai来创作高效率咒文和魔法阵的时代就要来了。”
“啊,在北边的那帮家伙里,就有擅长那方面的。”
“北边吗……现在城市内部大概还有多少魔术师……”
突然,西格玛看见了前方的人影,他发动隐形的魔术然后躲进了巷子里。
走在暴风雨里的是一名警官,应该是警长的部下。
“……警察吗?”
稍作思索,西格玛问道。
“……那个警长现在在警局里吗?”
能随意掌控城市里的事的‘影子’,一边变成身高体壮的猎人,一边遗憾地说到。
“啊,他在哦。不过遗憾的是,那个叫薇拉的漂亮小姐姐去和北边的家伙们打交道去了。说回来啊,虽然我作为‘影子’不能让你干这干那的,但北边的峡谷里可有好多魔术师小姐姐呢,你不打算过去跟她们一起吗?”
“不行啊……她们也不能容纳我这种弗兰切斯卡和法尔迪乌斯那边的人吧。警察那边的人在那里还真是不可思议。”
“哼!”
猎人很不爽地耍性子消失了,取而代之老船长又出现了向西格玛说道。
“所以,你要怎么办?你问了警长在哪……是要过去吗?”
沉默了一小会,西格玛下定决心开口道。
“……啊啊,演员越多越好。”
“但登场人物太多的话,捋清了的东西也捋不清了哦,小伙子。”
“没必要去捋清……我,只要完成我自己的喜剧就好了。”
“喜剧啊,虽然知道你确实也喜欢,但没想道你自己要去演啊。”
面对老船长参杂着嘲讽的话语,西格玛稍稍回忆起过去一边编织出自己的话语。
“……我,在现实中看到的,尽是悲剧一般的东西。即使是喜剧,也净是让登场人物遭到不幸来取乐的那种。”
想着小时候的伙伴――拉姆达和陶,还有连面容都不知道的,葬身于那个名叫冬木的地方的母亲,西格玛抬头看向天气像是在开玩笑一般的天空。
“一次也好,我想演演那种能和谁一起笑着结束的喜剧啊……”
想起分别是微笑着的无名暗杀者,西格玛再次迈出步伐。
“哎呀,笑着死去的段子也挺好的……”
斯诺菲尔德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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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局长办公室桌子上的,基于魔术的观测机收集着情报的奥兰多里维,感到了警察局的结界出现了一部分破损。
“……暴风雨的影响吗?不……”
趁着西边的混乱来袭击的入侵者的可能性非常大。
想起一开始用尽全力攻进来的暗杀者的威胁,以及通过找后门压制了整个警察局的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奥兰多谨慎地检查了结界的状态。
看起来是破坏了后门的结界。
既不是巧妙地用魔力操作解除掉的,也不是用全力破坏掉的,留下的踪迹是一般的魔术师或魔术使所使用的,很传统的手法。
“……”
以薇拉为首的大约三分之一的警察为了结成共斗关系被派去北侧的峡谷了,剩下的人一半在防守警察局,包括约翰的另一半被派去街上巡逻了。
此外,普通的警察们也在驾车巡逻;在有破损的地方,或是火灾现场做着防止盗窃发生之类的和平常灾难时一样的事情。
正在他打算用魔术回线给“二十七人的怪物”下指令前,内线电话响起。
――真没想到内线电话竟然现在还能用。
已经确认过和外部街道的通信全部被屏蔽掉了。
奥兰多意识到法尔迪乌斯他们终于严肃地要摧毁这座城市了,于是拿起了听筒。
“是我。”
“奥兰多警长吗?”
“……你是谁?”
内线电话显示是从第二资料室打来的。
那是对平时怀疑与魔术有关的案件进行伪装并保存的房间,一般是禁止警员进入的。
“我是真枪兵的御主。西格玛,听到这个名字你应该就知道了吧?”
“……啊啊,你是弗兰切斯卡的心腹吗?”
“我不是来替弗兰切斯卡传话的。这是我的个人行为。而且如果是那家伙,应该是本人亲自来,不是吗?”
“……嗯。”
从这种说话方式和声音,局长觉得应该的确是西格玛本人。
但是,也有是某种伪装的可能性,他慎重地询问道。
“你,为什么要打破结界?倘若你站在我们这边,直接从正门进来不就好了?”
“因为被法尔迪乌斯知道了会很难办。弗兰切斯卡那边也是……尽量还是不要暴露的好。那家伙就算事情本身没有意义也会过来妨碍的。”
“这点倒是深有同感……所以,你有什么事?”
事实上,就连这番电话本身都有可能是弗兰切斯卡的幻术,所以警长继续保持着警戒谨慎地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我想,借你的英灵……亚历山大仲马的一臂之力。”
“……是弗兰切斯卡和法尔迪乌斯告诉你的吗?”
“不,是我自己调查到的。我还知道这座城市明天就将迎来终结。”
“哼……”
――是察觉到非常事态,作为御主来提出共斗的吗。
――为什么不是参与北边的同盟而是来了这里。
――说到底,魔术使在得知这种情况之后直接跑掉也不奇怪。
数个疑问浮现于脑中,警长继续问道。
“我这边借给你从者,你又能拿出什么回报呢?先说明白,我对你从者的事可一点都不知道。”
然后,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包含着强烈意志的话语。
“所有的信息。”
“什么?”
“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全部的信息。作为回报我想借大仲马宝具的力量一用。”
“云里雾里的……比如,你知道什么?”
面对着试探一般向自己询问的警长――
电话另一头的西格玛立刻接上话茬。
“首先,我说我的从者是枪兵,这句话是假的。”
“……对你这种第一条信息就是‘我几秒前说过的话是假的’的人,你觉得我能相信吗?”
嘴上这般讽刺道,警长却在思考。
――从已经显现的英灵的角度来想,确实是枪兵的概率很大,但要说不是,也确实是很令人感兴趣的信息。
“我只是觉得一下子全盘托出会搞得你摸不着头脑。这可是连法尔迪乌斯都不知道的事,除了你再没人知道了。”
“什么?”
“在此之上,再告诉你一条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情报。”
像是察觉到警长对这条情报感兴趣的样子,西格玛说出了这条情报。
那是对警长来说一时难以置信,但若是真的话却是如同炸弹般重要的情报――
“在你的部下……在‘二十七人的怪物’中,有人向巴斯迪罗德泄露情报。”
“你说什么!?”
“所以,巴斯迪罗德柯德里昂已经知道了。不只是警察队伍,还有很多御主为了共斗在北边聚集;以及这座城市都处于危险之中的事。在明白了这些事后,他们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准备什么……?”
警长拼命地掩盖自己的焦急,继续问道。
然后被公开的情报,其内容能充分地加深警长眉间的皱纹。
“他们打算趁着混乱,袭击矫正中心或是水晶之丘的地下,在处理大圣杯之前杀死法尔迪乌斯。”
我,很羡慕你。
过去,一位少女曾对恩奇都说过这样的话。
少女羡慕恩奇都,因为其永恒不变的存在。
当时的恩奇都无法从逻辑上理解对方的话语,不明白少女在对这个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改变形状的泥土人偶诉说着什么。
但是,根据那位少女的说法,无论姿态如何变化,‘恩奇都’这个存在是不会改变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今后会遇到多少人类,就算被神定罪,恩奇都的本质一定不会改变。
纵使走向死亡,纵使回归大地,恩奇都永远都不会改变。
少女说过,只要世界上的人类和土地没有消失,恩奇都就永远是恩奇都,这一点是她最为羡慕的。
不断变化的少女,被施加了不得不变化的诅咒的一位少女――纵使诅咒缠身,少女在与命运抗争的同时,向恩奇都许下愿望。
希望,你不要忘记。
少女只是,如此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