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警惕的两人,浦原喜助没有过多的解释淡淡的提醒道:“没有时间在这里争执了,现在这个女孩身上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很危险吧?灭却师被虚的力量侵蚀,正常的治疗手段已经无力回天了。你们两个……都跟我来,我来告诉你们……救这个女孩的方法。”
“……”
闻言,石田龙弦和志波一心两人顿时冷静下来,对视一眼,面色阴沉的点头。
很快,跟随着浦原喜助的步伐,两人来到了浦原商店深处的研究室。
“像这个女孩的症状……我已经研究一百年了。”浦原喜助一边领路,一边淡淡的解释着。
“一百年?”
两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惊。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一百多岁的老人啊……你究竟是谁?”志波一心微皱着眉头问着。
眼前这个男人,很显然并不是普通的人类。
“我的名字是浦原喜助。”浦原喜助淡淡的回答着,没有打算隐瞒,“被尸魂界……流放之人。”
“你是……浦原喜助!?”志波一心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而一旁的石田龙弦则是对此完全不在意:“你是谁都无所谓!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救真!?能够让她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
浦原喜助沉默片刻,随后有些遗憾的说道,“我说的是救她,可从没说过能让她恢复原来的样子,你应该也清楚吧……虚的力量对灭却师来说是完全相反的力量,几乎可以说是剧毒。一般被侵染便再无你逆转的可能性。”
“什么……”石田龙弦闻言摇着脑袋,似乎想要逃避现实。
然而浦原喜助的语气依旧无比冷漠:“坦白讲,这个女孩……真小姐,她已经无法复原了。”
“!!!”
听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笃定的断言,无论是志波一心还是石田龙弦都是微微一愣。
“请把真小姐放在这里。”
浦原喜助没有理会两人的惊讶,而是在实验台前停下,淡淡的指挥着两人,并解释道:“那个症状叫做‘虚化’。所谓的‘虚化’,就是指把虚的魂魄注入到一个已有的魂魄中,以此来破坏者两个魂魄的界限。
是一种破坏原有对象,使其升华成更高一级魂魄的试炼。
那本来是为了强化死神的魂魄的技术,但是其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控制的范畴,这是将这种无法控制的技术,用在原始目标以外灭却师身上所产生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恐怕对造成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来说应该也是意料之外的巧合。”
“无法控制?”石田龙弦似乎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既然如此……那不是没救了吗?”
“不,虽说无法回到‘原本的样子’但研究这么多年,我好歹还是找到了能够救她性命的方法。”
浦原喜助淡淡的回答着。
“魂魄的‘虚化’症状持续加深的话,会发展为原本的魂魄和虚的魂魄混为一体的情况,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而且,最终不仅是魂魄之间的界限,就连魂魄自身跟外界的界限都会遭到破坏……继而脱离自我意志,直至自我消亡……这叫做‘魂魄自杀’。简单来说就是不可控制的自我毁灭。”
“……”
两人一脸懵逼地听着浦原喜助的科普,一时间插不上话。
“那该……怎么办?”
“我在这一百年的研究中,发现了防止‘魂魄自杀’的方法。”浦原喜助平静的回答着,“那就是……直接注入与‘虚化’相反的魂魄。
导致‘虚化’关键的‘界限的破坏’是由打破魂魄的平衡而引起的,也就是说……用与之相反的力量强行让其继续保持平衡,就可以达到相互抵消的目的。”
“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志波一心还是没听懂。
一旁石田龙弦则是心中有了一些头绪,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正因为明白了,他的脸色不知为何变得更加难看。
“举个例子……”浦原喜助继续解释道,“就是我用灭却师的灵矢和人类的魂魄制作疫苗,将其注入到虚化后的数名死神的魂魄中……通过这个方法,百分之百成功阻止了‘魂魄自杀’。
但是,其能防止的只有‘魂魄自杀’,但刚才也说了,这种阻止只是通过相互抵消的力量强行让魂魄保持平衡罢了。
也就说……想要救她得让这种状态一直维持下去,而维持这种状态,需要更加强大而持久的力量。要有人直到她死亡,片刻都不能离开,持续抑制她的虚化注入相反的力量。”
“骗人!不会吧……”
闻言,石田龙弦变得激动起来,“别的……应该还有别的方法吧?”
他知道,如果真的只有这样的方法,那么他便对此无能为力。
因为与身为灭却师的真拥有相反力量的只有死神。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死神愿意为了一个灭却师做到这种程度!?
他们之间可是死敌啊!
“真是聪明人……理解得真快。”
看着石田龙弦似乎已经理解一切,浦原喜助淡淡的感叹着,“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你无能为力,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是――”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志波一心。
“没错,这里只有你了,志波一心。”
说着,浦原喜助拉开了另一张试验台上盖着的幕布,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这是……我制造的某种特殊义骸。用人类的魂魄制造的。注入这里的魂魄可以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类生存下去。”
他注视着志波一心淡淡的解释着,“也就是说,把你注入的话,你就成为了死神和人类中间的存在。与灭却师相反的是死神,与虚相反的则是人类。
明白了吧?
使用了这个,你就是和正在虚化的灭却师恰好相反的存在。
这就是……给你的选择。
唯一要注意的是……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有太多负面影响的选择。
进入这具义骸之后,你不光再也不能使用死神的力量,就连魂魄都无法看见,而且,恐怕一旦进入其中……你就再也无法变回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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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石田龙弦沉默着望着眼前这个名为志波一心的死神的背影。
负面影响多?
这对于死神而言,根本是百害而无一利的选择。
真的有人会傻到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接受这种事情?
“我明白啦!我做!”
然而,让在场两人都无比意外的是,志波一心竟然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啊?”
就连正在解释原理的浦原喜助都微微一愣,“不用再考虑一下?”
“没时间考虑了吧?我说我做!快点开始吧!”志波一心理所当然的说着,“不当死神就不当死神呗,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
“没有留恋么?”浦原喜助阴沉着脸问道,“一旦开始可就没有你反悔的余地了。”
“怎么可能没有留恋?我留恋的东西可太多了,说不完!队长的责任,我的族人……”志波一心依旧理所当然的说着,“但是那又如何?难道我要被留恋拖后腿,对自己的恩人见死不救吗?如果此刻我不救她,那么将来的我一定会为此感到羞耻的!”
“……”
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石田龙弦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死神的背影。
这种类似的话……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啊,对了……一切的起因,当初做出去拯救这个死神的决定的真也说过几乎同样的话啊……
无悔的活着吗?
还真是……两个笨蛋。
“我明白了……请来这边。”
浦原喜助见志波一心心意已决,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石田龙弦也只能闭上眼睛选择接受现实。
雨声从窗外传来。
他知道这是黑崎真自己选择的路铸就的结果,这对对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在这之后,真大概能够逃离灭却师的‘宿命’,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为自己无悔的活着。
所以……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是吗?即便将来会为此万劫不复。
离开浦原商店,石田雨龙望着不断落下雨滴的天空,心中提问着,仿佛跨越了时空在问。
“是的。真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从未后悔过自己曾经做出的任何选择。”
诊所屋檐下。
黑崎一心抽着烟望着雨落的天空,朝着黑崎一护讲述着关于他的母亲的一切。
“之后,真高中毕业没多久就离开了石田家。
因为魂魄中混杂着虚的力量,作为灭却师她已经不再纯粹,因此对石田家失去了价值。
亲手将真逐出家门的是龙弦,想来,这是他为了与真诀别以自己的方式做出的努力。
龙弦清楚自己和真是完全不同的,真是个纯粹且自由的人,能够为了自身放下一切,无悔的活着,但他却不同,直到今日,他也没能完全放下身上背负的使命。
我……在那之后,失去了死神的力量,在灵术院学到的知识也只剩下医术还有用了,于是就开了这样一个小诊所。”
黑崎一心笑着自嘲着继续讲述,而黑崎一护则是沉默的听着。
“成为大学生的真,经常过来取笑我穿着白大褂的样子。
我告诉真,失去死神之力是因为‘在尸魂界犯了错而被流放到了现世’。但是大概……在我说出这个理由的那一刻,真她就已经识破了这个谎言。
我似乎不太擅长说谎,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直觉太过敏锐。
无论怎么样,对我们而言,这个谎言是真是假都已经无所谓了。
在我们两人看过的一部电影中,有一位老爷爷将常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老伴比作太阳。那是一部既哀伤又无聊的电影。
除了让真哭成泪人之外,其他的我都忘记了。
只有那句台词让人记忆犹新……真她就像太阳一样,吸引着周围的一切,宽容一切,照耀四方。
我只是……能围绕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
于是,你就出生了。”
“……”
黑崎一护闻言微微点头。
他知道故事到这里便已经结束了,之后的事情,他全部知道。
“还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黑崎一心似乎看透了自己儿子的想法,面色阴沉的继续说道,“那是关于你母亲的死亡真相。
听着……九年前的今天,6月17日……
你的母亲原本是不该死的。
导致她死去的真正原因,并不是那只虚的袭击。”
“什么意思?”
“如今你应该也觉醒了灭却师的能力吧?”
黑崎一心淡淡的解释着,“灭却师的‘血装’的防御力,你觉得那种程度的虚能够突破么?”
“!!”
黑崎一护闻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静血装的防御力堪称惊人,他当时只是下意识的用出来便得以在友哈巴赫手下存活。虽然对方并没有使用全力,但这也已经足够惊人了。
“没错,血装是纯血的灭却师天生就拥有的能力,真她……虽说体内混杂了虚的力量,但作为纯血灭却师,静血装可是她最擅长的能力,当初她也正是靠着这样能力才从那只虚的手中救下我。”
黑崎一心目光阴沉的说着:“那天,我……不是‘没办法去救真’,而是‘没去救真’。在真的死亡之前,我为了成为压制她体内虚的力量的相反力量,是与她灵魂结合的存在,只要她还活着,我便无法挣脱义骸的束缚使用死神的力量。
我那那时在家里……感觉到了真和那只虚的灵压,失去死神力量的我虽然去了也帮不上忙,但是如果知道真会有危险当然也是会去的。
可她原本不该有任何危险。
那种程度的虚,怎么可能伤到有静血装保护的真?这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才对。
可是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一护,你的朋友石田雨龙,你听说过他母亲的事情么?”
“这和我母亲的意外战败有什么关系么?”黑崎一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