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风赶紧掰正她的身子,“小草乖,你不把被子背上,咱们夜里就该着凉了。
你先扛着,等你累了,娘再接过来。”
何春草感受一下肩膀也不是很沉,“那娘,你等一下记得帮我背走。”
古元风敷衍的点点头,结果这一路上,这一袋包裹就再也没有从何春草肩膀上放下过。
“老二,要不咱们把你大哥放在车上推着走?”虽然老牛已经没了,可这牛车还在呢。
何土平摇摇头,“娘,那里都是山路,这车子根本就走不了,而且这一次咱们也只能把它舍弃在这里,所有东西都得靠咱们自己的。”
“我的天呐,这日子怎么过呀……”
何土平把家里平时走街串巷担子直接推给大嫂何杨氏,“大嫂,你来挑着这个担子,等一下大哥我来背,还有你也捡一些重要的东西,让大鹏帮忙扛着。”
“啥子?大鹏也要扛东西。”心疼大孙子的何周氏立刻不干了,“你这做叔叔的不能多做点事,你侄子才多大?”
何土平看到队伍已经在前行,心里也早已经慌了,“那你们选吧!我是背大哥,还是背行囊,你们来选择,好吗?”
何家婆媳立刻愣住了,这怎么选?
到了最后一刻,婆媳俩也只能乖乖的把所有人扛的东西都扛上,但是他们还是坚持着不让何大鹏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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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殿上,听着一个坏消息接一个坏消息闯进来,华顺明再一次摔掉自己钟爱的茶杯,“你们倒是开口说话,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现在怎么都变哑巴了?”
“许知文,你们钦天监是干什么吃的?都这么些天,还没弄明白什么时候会下雨?”
“启禀圣上,这需要多番的推演计算,没有那么快预测得到,不过整个钦天监已经在加班加点,臣会再去催催的。”
华顺明又把枪口转向匡义君,“匡义君,你派的人出去安抚,是怎么安抚,怎么反倒乱民越来越多了?”
匡必君,“圣上,这粮食筹集和银两筹集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弄好的,再加上现在乱民四处乱窜,也没办法核实真正的数量,这也需要时间来处理。”
“曹向前,……”
华顺明还没开始说话,曹向前立刻连续咳嗽了起来,而且咳得都弯下了腰。
“兵部尚书,你这是怎么了?”站在他身后的肖力威赶紧迅速的帮他拍顺背部,“是不是因为连熬了几天调兵遣将,身体吃不住了?”
华顺明,“……”朕都还没开,他倒是先诉起苦来了。
“老丞相呢?”
“圣上,老丞相已经告老了,平时不会上朝。”乐三小声的提醒到。
“这文武百官,居然没有一个能撑得起事情的,看来这些人平顺惯了,也该是时候给这朝廷注点新人。
看他们这一张张老饼脸,朕还真觉得有些伤眼睛。”华顺明一个人坐在那里低声的喃喃自语。
一旁的乐三满脸的面无表情,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刚刚好像风有点大。”
华顺明看到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人群中的武安侯,嘴角微微的勾起,“武安侯,你回朝休养也够久了,这身体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白玉岗赶紧出列,“回禀圣上,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有些旧伤也只能依靠时间来慢慢调养。”
华顺明,“这些天的乱象你也都看到了,现在你来说说,怎么能让大家的动作再快一点?怎么样才能让朕的百姓早点恢复正常的生活?”
武安侯,“启禀圣上,其实每个大人都很用心,只是发布政令需要时间,真正实施起来也有些困难,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等待。”
“等待?”华顺明没想到又换来这样两个字,“既然各位爱卿什么事情都喜欢等待,接下来,众亲各家的婚嫁,红白喜事也都给我停下来,等到什么时候把我的百姓安顿好了,你们才来分心处理自己的家事。”
文武百官,“……”
华顺明早就不耐烦这些人做事总是拖拖拉拉,又喜欢条条框框架到每一件事情上面。
既然如此,那就从他们的利益下手,这次看他们还怎么磨蹭下去。
“圣上,这不妥,”许知文再一次站了出来,“圣上,这选秀的日子已经订好,良辰吉时也已经看好,可不好更改呀。”
华顺明冷哼一声,“你以为现在朕还有这些心思?不好更改不是不可以更改,今年不行就明年的日子,明年再不行,就继续往后请期。
你们钦天监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许知文求助的看了看周边的同僚,这一次大家倒是团结,所有人同时跪倒在地,请求华顺明三思。
华顺明冷笑着,“怎么?你们现在是连朕的后宫都要插手吗?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至于什么时候选秀,什么样的秀女进宫,到时候朕心中都有主意。”
等退了朝,华顺明才进入偏殿,便把书桌上的文房四宝通通扫在地上,“早晚有一天把你们这些老贼都换掉,一个个坐着高位,享受厚禄,却对着朕满嘴条条框框,一个都不知所谓。”
乐三低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华顺明挥挥手,乐三迅速的带着随伺的宫人迅速的退了出去。
“出来吧!”华顺明冷冷的说道,只见几道黑影子腾空出现在偏殿,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现在难民已经涌到了上京街道上,各个府邸都有派人到各个街道上守着,不让这些难民靠近他们的宅院。
至于其他普通百姓,早已经起了很多冲突,这些人都肆无顾忌,冲进商户就是一顿抢夺。”
“这些商户都是没有背景的吧。”
“是,只要有牵扯的商户,他们都派家丁带武器护着,还有京郊附近的田庄,要是没有点后台,也是这些难民的主要攻击对象。
现在很多小庄园开始在找人打探,想把手中的田产给转让出去,只想求一个安稳。”
华顺明面无表情,“看来有些人又得发一笔国难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