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原来长这副模样……
他耳朵后面居然也有一颗痣,连位置都生得跟自己耳朵后面的一颗痣一样。
阿匪也顾不上被吓到,见这个大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他也一直盯着他看……生怕这个陌生的大人一言不合就打自己。
就听这个陌生的大人突然看着自己开口道:“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阿匪蓦地瞪大了眼睛道:“你是真爹,不是假爹?”
什么鬼?
阿十没听懂他的话,只是道:“嗯……我真是你爹。”
“那你……会打我吗?”
“不会。”
“呜哇……”阿匪再也忍不住,将心中的恐惧感都给哭了出来。
阿十顿时手忙脚乱的道:“你哭什么?”
“我要妈妈……呜哇……我要哥哥……”
阿十:“……”你妈已经将你送给我了。
你回不去了。
阿十不知道该怎么哄孩子,毕竟被他看顾到大的孩子就小郡主一个。
小郡主可是打小就不爱哭鼻子的孩子。
只是到底是亲儿子,父子连心一般……听着他的哭声,他内心焦虑不已,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哄他。
阿匪在飞机上哭了一路,后面哭睡着了才安静些的。
只是等他睡醒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陌生的大房子里了,又开始哭嚎个不停了。
嘴巴里喊着我要哥哥,我要妈妈这类的话语。
苏暖暖和厉衍琛默默的打量着这个哭嚎不止的孩子,只觉得这孩子神韵上还真和阿十有几分相似。
“小朋友……乖啊,别哭了……姨姨给你糖吃好不好?”
“我不要糖,我要妈妈,我要哥哥,呜哇……”
小郡主在房间写作业,听见楼下哭嚎不止的声音,她面上神色很快就变得不耐烦了。
她踩着白色的毛绒拖鞋,从楼下走下来,冷着脸看着阿匪道:“不许哭了!再哭就滚出去!”
阿匪闻言,有些害怕,真的停止住了哭声,而后开始默默的打量起了他。
忽而,他双眸一亮道:“你是仙女姐姐!!”
厉衍琛,苏暖暖,阿十:“……”
仙女姐姐是个什么梗?
小郡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看着他道:“不准哭了,听见没。”
阿匪立即点头道:“听见了……哥哥说,要听仙女姐姐话。”
小郡主这才转身离开。
苏暖暖忙喊住她道:“嗳闺女,你先别走啊……等下你走了他又哭咋整,咱们可都哄不好。”
小郡主闻言,脚下步伐微顿,而后扭头看了一眼阿匪道:“这是你爸爸,你乖乖听他话,给我老实点,不许哭
闹吵到我写作业和看书!
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妈妈和你哥哥!”
阿匪立即打了个哭隔,有些怕怕的看着她道:“我不哭……我要见到妈妈和哥哥。”
“只要你乖乖的,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回到你妈妈和你哥哥身边的。”
“好,阿匪乖……”
“嗯。”
小郡主又要走,却被阿匪喊住道:“仙女姐姐……糖糖给你。”
那是哥哥在他临走前,塞给他的糖。
哥哥说,仙女姐姐爱吃糖,去了她的地盘,要听她的话,不可以吵到她。
她不喜欢太吵闹的孩子。
阿匪看到小郡主后,才想到这件事情的,所以才拿出了哥哥给他的糖。
小郡主闻言,走过去将他手掌心亮出来的糖伸手给抓走了,一颗都没给他留。
阿匪委屈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苏暖暖见此,忙拿了一包零食递给他道:“来,小阿匪肚肚饿了没,姨姨给你吃零食。”
阿匪这才开口道:“谢谢姨姨。”
“阿匪真乖……不过肚子饿了光吃零食可不够,姨姨让人给你准备好吃的晚餐好不好?”
“阿匪想吃烧烤!”
“这……”
阿十眉头微撅,心想那个女人都怎么带孩子的。
这么大的孩子给吃烧烤这种东西?
她怕是不清楚二氧化碳对小孩子的危害吧!
“阿匪,姨姨这里有比烧烤更好吃的东西哦。”
“哦……”
“你先和你爸爸一起相处一会儿,姨姨去厨房看看去。”
“好。”
阿匪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父子俩又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子,一旁厉衍琛开口打破沉默道:“有孩子了,总需要为孩子考量。”
阿十顿了一下,随即道:“小郡主还没长大。”
“为人父,要多为自己的孩子考量。”
“不影响。”
“你身边没有女人替你照顾孩子。”
“他三岁了,该上幼儿园了。”
“那晚上呢?”
“我可以自己带……”
“既然如此,便不强求你,给你安排两个女佣看顾孩子吧。”
阿十摇头道:“我自己来吧……我不习惯身边有女佣。”
“是照顾孩子,不是照顾你。”
“那也不必……老大不信我?”
“三十几年的单身汉来照顾孩子,的确令人不可信不是么?”
阿十哭笑不得的道:“我想自己先试试,如若不行……再求老大帮忙。”
“也可。”
一旁阿
匪竖起耳朵听着两个大人说话,等他们说完了,他开口道:“我要和仙女姐姐住在一起!”
厉衍琛,阿十:“……”
厉衍琛问他道:“为何?”
“哥哥说,要听仙女姐姐话……不许惹仙女姐姐生气,我不跟仙女姐姐住一起,怎么听仙女姐姐话?”
这孩子,倒是挺聪明的。
这思维逻辑没毛病。
只是那哥哥……
“你哥哥是陆砚?”
阿匪有些茫然的道:“我哥哥有两个名字,小屁孩和阿墨,假爹喊哥哥阿墨……妈妈喊他小屁孩,陆砚是谁?”
难怪早些年查不到陆砚的行踪,原来是改了名字。
一旁阿十却皱眉道:“假爹是谁?”
“假爹叫陆殇……我叫陆匪,跟假爹姓……但哥哥说,我亲爹姓胡,所以我真正的名字是胡匪。”
阿十突然间就对阿砚的成见减少了许多。
明显那个女人在乱来,让自己的儿子认别人做爹,但陆砚却让儿子知道,他的存在,甚至……还告诉了儿子自己的姓氏,让儿子知道自己姓什么。
3652: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是三年
厉衍琛淡淡道:“陆殇的原名,陆非。”
阿十:“……”所以他儿子躲过了姓氏,却没躲过名字么。
这名字显然是陆殇取的吧?
就听阿匪道:“我名字是妈妈取的,妈妈说我们是土匪。”
厉衍琛道:“三年前,他出生的时候正是神隐崛起的时候……”
崛起后开始赚钱了,估计没少赚,所以自称是土匪,给孩子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阿十只觉得自家儿子的生母简直就是个奇葩。
还好儿子现在回来自己身边了,否则还不知道被养成什么样儿呢!
楼上,小郡主房间里。
“是你让他听我话的?”
“是我。”
“哦。”
“他哭了吗?”
“哭了,被我凶得不敢哭了。”
“待他适应后就会好许多。”
“嗯,他给我糖了。”
“是糖厂里新研发出来的水果糖。”
“什么糖厂?”
“我在国外开的工厂。”
“哦……”
那挺好的,她这辈子都不缺糖吃了。
“你除了喜欢吃水果糖,旁的糖果会喜欢吗?”
“不知道。”
“那我让他们多研发一些口味的,给你寄过去。”
“嗯。”
陆砚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便不再打扰她。
他知道她这个时间在写作业,不喜欢被人打扰。
但他也舍不
得和她断绝信号。
仿佛只有这般,他才会有一种离她很近的感觉。
一旦信号断了,他和她就被隔离在两个世界里一般。
小郡主原本以为,那孩子来就来了,也不会打扰到自己生活,但明显是她想多了。
等阿匪睡觉的时候,又开始哭着找妈妈了。
无论阿十怎么说也没用,他就是要妈妈。
阿十无奈,求到了小郡主这里。
小郡主见他一副为难的模样,到底还是给了他这个面子过去了一趟。
原本坐在床上哭的阿匪,一看到小郡主后,立即就止住了哭声,而后怯生生的看着她。
小郡主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拿着一张纸巾帮他擦了下脸,而后开口道:“明天我会写一张照做表给你,你就按照我写给你的日常在这里生活,若有违背,会受到惩罚!”
阿匪红着眼眶看着她道:“那要是做好了呢。”
“给你奖励。”
“我要见妈妈。”
“可以,一周期结算一次。”
“好。”
“现在好好睡觉,不准再哭了,否则就算你违背!”
“我要听故事。”
小郡主扫了阿十一眼道:“我哥哥房间有小时候听过的睡前故事书。”
阿十忙道:“我马上去找爻爻取。”
“嗯。”
结果阿十去了一趟,不止拿回来了不少童话故事书,还带来了厉枭爻。
厉枭爻得知家里来了个小弟弟很是感兴趣,甚至主动请缨的要给他讲睡前故事。
阿匪看到跟哥哥一样大的哥哥还挺好奇的。
但能感受得到,这个哥哥对自己有善意,所以心里也不害怕。
他听着他讲故事,而后慢慢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厉枭爻哄睡着了一个小屁孩,很骄傲的去找自家妹妹炫耀去了。
小郡主淡淡道:“这有什么?”
“你就不会哄。”
“轮不到我来哄。”
“嘿嘿……轮到你了你也不会哄。”
小郡主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厉枭爻挑眉道:“我可真为我以后的小侄子小侄女担心,他们的妈妈连故事都不会讲。”
小郡主:“你够了。”
“啧啧啧……他们连个温柔的妈妈都没有。”
“哥哥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将你在国外干的那些事情告诉爸爸。”
厉枭爻脸色不由一僵道:“我可什么都没干。”
“呵。”
“哎哟小祖宗,我真什么都没干。”
小郡主立即起身,要朝着父母房间那边去。
厉枭爻忙拉住她,求饶一
般的道:“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呵……还敢不承认。”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Y国那边的信息还是很好掌控的。”
“爸给你开通的权限?”
“我有自己的渠道,不需要通过爸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那你混的比哥好……哥才刚起步呢,就试试……”
小郡主已经猜到了自家哥哥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不可能在知道父亲过往的事情后,在知道国外的世界后会不感兴趣的。
小郡主不忍心打击他,但也不想瞒着他,因此开口道:“你以为这些事我不说,父亲就不知道了?”
厉枭爻挑眉道:“知道装作不知道也能相安无事,任其我发展……这种事儿,不说破就成。”
“看来你心里有数,我便不多说了。”
“妹妹你最好了……你等着,哥靠自己本事养你一辈子~!”
“我不需要你养。”
“那我也要有养得起你的资本~!”
“随你。”
“不过那小屁孩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居然懂得还挺多,听个童话故事也能有自己的见解,还听牛批的啊。”
“阿砚教的。”
“陆砚?”
“嗯,孩子的生母,是阿砚身边的那位。”
“那个和十七婶婶齐名的,哦不……还超越了十七婶婶的大佬?”
“那是十七婶婶坑她,故意让其超越的。”
“这个我知道……但还是很厉害。”
待厉枭爻走后,小郡主的电话手表里突然响起陆砚的声音道:“需要帮你哥哥一把么?”
“不用,我厉家人不需要任何外援。”
“好。”
他哥哥搞的那点小动作,在她和父亲眼里不过是玩票性质罢了。
按他父亲的意思便是,若感兴趣,那便练手试试。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是三年。
那一年,小郡主已经十六岁了。
陆砚通过世界各地的寒星阁收集消息替她找到了,她需要的所有稀缺的药材。
他并不知道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她也没有告诉过他,但只要她要,他就会去尽全力的帮她找到。
足足花费了三年多的时间,甚至有一次差点让他丧命,她需要的东西才全部凑齐。
陆砚从未告诉过,那些她需要的东西来得有多不容易,小郡主也从未问过。
只有女佣在陆砚十五岁那年重伤归来,心疼了很长一段时间,问他值得吗?
陆砚当时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笑着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值不值得这种说法,只有乐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