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的热血激荡心头,刹那间就将金锋拉回到那一寸山河一寸血,举国抗战的年代。
“果然是军刀组的将官刀。”
“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把刀是最传统的鬼子倭刀,并没是什么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西洋礼仪刀。
1933年喜峰口大战,鬼子在跟宋哲元的大刀队近身搏杀的时候死伤惨重其中。当时鬼子家的报纸说:“自明治大帝造兵以来,x军名誉尽丧于喜峰口以外,而遭六十年来未有之侮辱。”
从此以后,鬼子们便自抛弃了西洋佩刀,改回了自己的倭刀。只有自己的倭刀才能在金身搏杀时候能与神州廉价的大刀队相抗衡。
要知道,神州战场上能缴获一把佐官刀都是相当不容易,别说是将官刀了。
老战神手里都没有一把将官刀。
尉官刀那都是机制刀,只有佐官刀和将官刀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这些刀一般都是鬼子家传的,有的传了一二百年有的甚至更长。
但这种将官刀对于金锋来说也只是听说过他的存在,却从未见过实物。
因为,这是军刀组的将官刀。
也就是鬼子国王裕仁当年赐给陆军大学前三名的皇家佩刀。得到这皇家佩刀的,仅有七个人,其中就有九一八策划者的石原莞尔。
也就是说,这东西,是裕仁家里的珍藏品。得到这七把皇家佩刀的叫做军刀组,都是无恶不作的甲级战犯。
可以想象,这七把刀的份量。
刀握在手的当口,金锋也完全不相信。但看过刀鞘上的鲨鱼皮刀柄上的铭文过后,金锋也微微变了颜色。
鲨鱼皮刀鞘,栗形为玳瑁,下绪为丝质,柄卷为淡金色线质。
柄蛟同为鲨鱼皮。头、目贯、挡和谭为金质。
单手握刀鞘,右手反握刀柄,轻轻拉开。
寒光肆意漫卷,在凄冷的月光下投射森森厉芒,杀气飙然而出。
刀身平造,刀头和刀柄处的包金上刻有人物错金银图案。记叙了一个武士成长的故事。
看到这里已经不用再怀疑此刀的真实性。反手握刀抽出刀身,一声清越长鸣不绝于耳。雪亮刀身上犹能清楚的看见那朵朵雪花棉的锤锻花纹。
刀柄和刀身结合处,有一个印刻的菊花图案。这就是鬼子皇室的徽章。
刀交左手,拇指食指捏住刀尖,平平举起到了眼前。右手拇指在刀把上轻轻一弹。
刀把随着金锋的弹动而上下摆动,弧度摆动几乎一模一样。
“好刀!”
手指一顿,右手倭握刀,整个手掌平摊在刀身之上,从刀尖往下抹去。
锋刃上投射出来的凌冽杀意让金锋的手心浮起一层层细密的疙瘩颗粒。
这是见过血的刀,砍过人头的刀,戳穿过人身体的刀。
从刀身上的菊花纹章来看,这是属于德川家康时代的家族纹章。虽然还是那朵菊花,但菊花的形状却别具一格。
再看鲨鱼皮刀鞘,头、目贯、挡和谭为金质以及错金银图案,这些都符合当时的特征。
至臻完美的一把传世将官刀,鬼子皇族御用之物。
拿着这把刀,金锋忍不住陷入沉思。
得到这把刀的人不过区区七个人,都是当年陆军学院的佼佼者。这把刀怎么可能会在一个乡下的农户家里?
通过一晚上的了解,宋老伯父亲也仅仅是一个参加过远征军的坦克兵,并没有什么出彩出奇的地方。
如果他父亲有一官半职的话那也不会派去打通生死通道。更不会留在这里做荣民。
“安藤利吉!?”
“这是安藤利吉的刀?”
金锋嘴里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却是让宋老伯无动于衷。很明显,宋老伯也并不知道安藤利吉这个刽子手是谁。
如果非要把这把刀弄清楚来历出处,那安藤吉利就是最大的嫌疑。
安藤利吉是二战甲级战犯,鬼子占据宝岛省的最后一个总督。
当年他以陆军中将的身份进入神州内地,先后参加了徐州会战,进攻五色羊城,占领海岛省的战争,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1939年昆仑关战役中,他的21军被干掉了五千多人,少将中村正雄也被打死。
两年后这个刽子手被调往宝岛省做司令官。直到鬼子战败投降。
八个月后,这个人在监狱服毒自杀。
这个刽子手是当面麦克阿瑟亲自下令抓的。原因就是这个人不但击落了第一帝国的不少飞机,更打死了不少第一帝国的王牌飞行员。
宋老伯不知道这段历史,金锋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寻摸不出来根源让自己有些难受。
古玩古董的问字诀在这一刻完全失效,不但那把刀问不出来历,就连桌上那三个酒杯更问不到出处。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宋老伯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象牙金枪,端起酒来狠狠砸了一大口,依然意犹未尽。
“半头青,我的刀换你的枪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什么不怎么样?”
“就是不怎么样的不怎么样。”
喝了酒的宋老伯脾气也上来了,说话也不弯弯绕了,直接提出刀换枪,金锋却是一直摇头不答应。
开什么玩笑。
我这可是二战戈林的配枪,换你一个连持有人都不知道是谁的将官刀!?
我亏大了!
你去问问,像这种等级的配枪在国际市面上要卖多少?
五十万?
五十万那是象牙镀银的。
我这至少一百万起。
还没地买去。
你这把刀就算是纯金打造的,也才值几个大洋?
不换!
坚决不换!
再说了,你这刀可没我的枪快。
宋老伯一辈子老实巴交倒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听了金锋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当下也就不再好意思提刀换枪的事。
眼看着一壶半斤装的绝世好酒就去了一大半,宋老伯舌头卷,脑袋不住摇晃,握着乾隆寿字杯的手都在抖索,金锋忍不住说道:“别把杯子摔了暧。”
“切。又不是没摔过。这三个杯子原本是一套。扫了丢了不就完了,上个月我才摔了个……”
说到这里宋老伯脑袋狠狠撞在桌上醉睡过去,价值上亿本地币的万寿杯一下子歪倒在桌上,半杯酒洒满一地。
听到这话,金锋眼皮嘴皮狠狠一抽,痛得来心都碎成了四瓣,眼睛都闭了起来。
将杯子里的酒倒回酒壶,心痛如绞看着那流满一地的建文帝酒,抬手将压手杯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擦拭着。
把宋老伯扶上床安顿好,义无反顾抄起锄头就出门去。
“这是谁干的?”
“这是谁干的?”
“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把垃圾场都挖成这样了?”
“太没公德心了。谁干的自己给站出来。要不然每家每户罚款两万!”
“每家每户罚款——两万!”
暖暖的红日初升,村长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伴着秋风在整个村子里回荡。
葱花炒鸡蛋的清香漫溢在宽宽的院落里,桌上新鲜的水果早已变成了热气腾腾的面条,旁边还有自己腌制的酸菜。
宋老伯鄙夷往外瞄了一眼恶狠狠的骂着神经。
再看看狼吞虎咽啃着面条的金锋,立刻瘪上了嘴:“你们内地人早上吃面都要吃三碗的嗬?”
“嗯嗯!我例外。”
“饿死鬼投胎的嘞。”
“今天真要走?”
“对。送核弹去北市!”
宋老伯一挥手冷哼出声:“慢点吃,噎死你。还有。”
没一会进屋出来将三个杯子放在跟前:“喏。你救了阿奇,这三个杯子送给你喏。”
金锋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碗里,嚼了一口农家土鸡蛋轻然摇头:“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