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板,没事吧,这都到底了啊……”
“别出什么幺蛾子啊,上面情况怎么样?”
那卢老板低头冲着地坑深处骂了一句闭嘴:“你他妈想把人家吵醒吗?”
“这家人才刚刚搬进来。”
“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阉了你。”
卢老板左右又复看了看,眨眨眼睛抠抠满是泥巴泥土的脑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没事……继……”
冷不丁的,卢老板只觉得光线一暗,睁开眼来,却是陡然间望见头顶上的草地上蹲着了一个人。
卢老板顿时吓了一大跳,惊恐万状。
等到看清楚的地上那人的脸,卢老板猛地睁大双眼,露出绝不可能的表情,失声怪叫。
“金锋!”
“是你!”
金锋蹲在地面上俯视着那满是泥浆的卢老板,冷冷的说道:“卢老板、卢大师、卢部长……”
“卢瑟夫。”
“你好吗?”
眼前这个冒出一个头半个肩膀的混血男子,不正是那享誉全球的鉴宝大师卢瑟夫又是谁?
卢瑟夫完全没有想到金锋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呆呆傻傻的看着金锋,脸上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把的恐惧。
“金……金锋,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金锋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喜怒,就像是一个冰冷的机械人。
一眼不眨的俯视着卢瑟夫,寒声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卢瑟夫一听顿时一个哆嗦,身子一阵阵寒,颤声叫道。
“等我?”
“你……你……”
金锋静静的说道:“我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都还不知道宋夫人还在这里藏了宝藏。”
卢瑟夫乍听这话面色剧变,露出绝不可能的表情,眼瞳深处惊惧到无以复加,结结巴巴、战战兢兢的叫道。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金锋两根手指夹着烟深吸一口,木然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
“照夜白图你掉包成功没有?”
这话出来,卢瑟夫又是一个哆嗦,满是泥浆的脸不住的扭曲,脑袋轰然炸开。
“我知道了。”
金锋平静的吐出这句话,随手将烟蒂弹在卢瑟夫的头上。
从卢瑟夫的眼神和表情,金锋已然知晓了答案。
扭转身抱起一尊安详的佛头冲着那卢瑟夫冷冷说道:“这是你爹当年叫人割下来的、响堂山北齐佛头……”
“我花了四百万刀买过来。”
听到这话,卢瑟夫忽然冒出最强烈的危机,头皮麻,语无伦次的叫道。
“金先生,金委员……”
“金爷!!!”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金锋一拍双膝长身而起,平静无比的说道。
“用他镇你的魂。”
“一辈子都别想超生。”
说完这话,金锋转身抄起工兵铲猛地下砸向金鱼池的出水口。
卢瑟夫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亡魂皆冒,嘶声尖叫:“等下……”
哗!!!
一声闷响!
被金锋扩大了足足三倍的金鱼池出水口一下子爆开。
足足积蓄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水犹如奔溃的堤坝一般,哗啦一下尽数冲了出来。
这一瞬间,卢瑟夫张大了嘴,下面的话再没机会说出来,便自被无尽滚滚的水流瞬间吞没。
巨大的水流在一秒之内就将这个地坑填满,水飞快向四面八方蔓延。
金锋这时候抄起浮上来的竹竿,狠狠的插入地坑戳了几下。
“轰隆!”
一声闷响!
地坑顿时塌陷了下去!
奔腾的水流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如瀑布一般在顷刻间就把那薄薄的地坑与地道相连处冲塌。
水流轰隆隆作响带着奔雷的咆哮悉数冲入地道之中。
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还出嚯嚯嚯的声响,
“跑——
“啊——”
地道中隐约传来了两个惨烈的声音,不到两秒便自没了声息。
金锋就在静静的伫立在旁边,一动不动,静若雕像。
七千多立方的水流在足足淌了三十六分钟才结束,而地道也被灌满了三分之二。
冷冷的看了看半浑浊的地道,金锋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反手抄起竹竿杀入地道,将当年卢芹斋叫人盗取的响堂山北齐佛头端端正正的放了下去。
工兵铲狠狠的插入泥土中,开始回填。
回填花了金锋好两个钟头,泥巴不太够,早有准备的金锋在这里栽下了一丛新的翠竹。
做完了这一切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又花了半钟头把金鱼池出水口镶补完毕,完美收尾。
回到屋子里把自己拾摞干净,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做了一碗手擀面,配着第一帝国便宜得伤心烂刀牛肉馅,几分钟哗啦搞定肚子,收拾厨房。
抽完一支饭后烟,金锋换上黑色的阿迪跑鞋悄无声息的从后院出来,避开监控窜上大树,从一排排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到了卢瑟夫的小别墅前。
观察了一会,金锋沿着第一次进入的老路线翻上别墅二楼。
切断网线换上卢瑟夫的拖鞋,先去了一楼的车库,见到密封的车库已经全部被淹没,金锋放心下来。
回到二楼挨个挨个搜了一圈下来,找到了监控硬盘拆除,又折回一楼。
二楼并没有现任何隐蔽的暗门暗柜,金锋把搜寻的范围扩大。
一楼的面积比二楼大上不少,很是花费了金锋不少的时间。
卢瑟夫这个人不但是鉴定宗师级的高手,在藏匿珍宝的手段上也是很有一套。这一点,完全遗传了他老爹的全部基因。
在一楼,金锋有了很大的收获。
客厅摆着的那套厚实沉重的小叶紫檀家具藏了好几件东西。
明代的坐榻板面足有五公分厚,完全是真材实料所做,光是这个坐榻就值千万。
在这五公分厚的坐榻中藏着的暗仓被金锋一眼就瞄了出来。
当年很多老爷们就喜欢这种坐榻暗仓,里面放的不是地契就是银票。
这个暗仓也不列外。
只不过是当年的银票换成了现在的银行卡。
十几个国家的银行卡,全都都是白金卡和黑卡,其中有七张卡的开户行是神州内地和港岛省。
从暗仓门上的痕迹来看,这些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动过了。
看到这些卡,金锋并不惊喜,而是有些奇怪。
卢瑟夫这个混血儿在第一帝国之外既然有这么钱存着,表面上却是装着穷得要死,只靠着帮人鉴定和做掮客赚钱。
他在掩饰什么?
除了这些卡之外,金锋还找到了暗仓的下面的小缝隙里找到了隐藏得更隐秘的一把钥匙。
坐榻搜完又接着搜卧榻。
古代的塌分为坐和卧。卧榻宽而长,坐榻仅能容身。
卢瑟夫家里的卧榻同样是精品,出自清中期的皇家卧榻,足有一米七的长度,在卧榻里面算是超级大个子。
三面塌背全嵌螺钿,图案为梅兰竹菊四君子。正塌背后还镶嵌了一块直径十五公分的纯白和田玉。
卧榻的包浆足够厚实,做工满雕蝙蝠、仙鹤、寿桃,精工细致,极是古香。
卧榻之下肯定也有暗仓,尤其是像这种出自皇家的器物。
然而这里的暗仓却是空无一物。
破绽很快被金锋给挖了出来。
秘密就在于那块和田玉。
这个和田玉属于后配,用的是本世纪才兴起的俄料,白度比起和田玉要高,国内专门用这种料子欺骗那些毛子新手。
自己携带的匕和陨针没动,就地用了厨房里的长条菜刀挑开这个冒牌货。
里面是一个中空的夹层,宽度不过六公分。
平伸手进去,左右摸了摸,金锋手指触碰到了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