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晨已经从惊异中恢复过来,礼貌的上前叫人,“言大哥。”
面对言墨浑身散出来的压人气势,苏暮晨能在几秒中就平静下来,处变不惊,在少年里也算是优秀。
言墨温和看着苏暮晨,说出来的话可不温和,“我和你舅舅是好朋友,你叫我大哥,岂不是和你舅舅一个辈?”
——言墨好像在生气?就是一个称呼,苏暮晨又是来看我的,有必要这样吗?希望苏暮晨没被吓到。
言墨眼睛余光正扫到床上的小丫头担忧的看床尾的少年。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就护上了?到是心急。
苏暮晨微微一愣,态度好的改口重叫,“言舅舅。”
言墨站起身来,拍拍他,像长辈对晚辈关爱一般,刚刚虽然言语不善,却也没有再说别的,“你很懂事,千遇还要多休养。”
言外之意你要是懂事,就不要你不要打扰太久。
——我真的没问题,只是感冒,哪里有那么严重,言墨在说下去,苏暮晨这么温柔的人又该愧疚了。
——偏言墨还是从关心我的出点说话,我又不好站出来多说什么,原来被人关心也是个麻烦啊。
夏千遇苦着脸,还强挤着笑,五官看着扭曲。
言墨心闷,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好带,为她好还要落得个埋怨,她怎么不想想是怎么感冒的?
好心被当成恶人,言墨没再多停留,起身走了。
屋里的低压一瞬间就散了。
夏千遇一脸的尴尬,“你快坐。”
又一边小心翼翼的看苏暮晨。
哪知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正巧落在门外言墨的眼里,言墨隔着门上的玻璃,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在他面前厉害的一身的刺,现在呢?可怜的像个小媳妇。
门外,宋中意大气也不敢喘,大老脸色色越来越黑,也不知道刚刚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直到大老板扬长而去,宋中意才暗吁口气出来,回身透过玻璃,能看到少年少女笑盈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真好。
病房里,夏千遇原还在担心苏暮晨刚刚被大哥的话弄的心情不好,反而被苏暮晨的话逗笑了。
“你大哥真古板,我叫他舅舅,你叫我哥哥,那反过来岂不是也要叫他舅舅?所以这辈份称呼啊,还是各论各的。”苏暮晨说的轻松。
夏千遇忍俊不禁,“谁叫你哥哥了,不过这话你可千万别被我大哥听到,他盯着人不说话就够吓人了,要是听到你的话,哼哼。”
苏暮晨眼里全是笑意,坐在椅子上,胳膊支在床上,手撑着下巴,就歪头看着她,这样的姿式两个人离的很近,“你和你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话要是别人问,夏千遇还真会觉得别扭,可眼前的人是苏暮晨啊,“那天晚上和你聊过,听了你说的话,再想到大哥为我做了很多事,以前觉得自己太怕受伤,总觉得身边每个人都是坏人。”
“你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闪亮的目光,就像拨开乌云,照亮了人的心。
苏暮晨心微微荡漾,“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记得他的话,她在迷茫的时候想到的是他。
这说明,他在她眼中是不一样的。
她在笑,他也在笑。
她想到了昨日两人傻傻在雨中顶着衣服跑的事情。
而他的眼里全是她。
“十月一放假,有什么打算?”苏暮晨压着加快的心跳,轻声转移话题,他怕再盯着对方,他会控制不住倾诉心中的爱慕。
“有七天的假,应该会在家里呆着吧,不过还要问问夏丰,看他有没有事情要做。”
苏暮晨,拿起一旁的橘子给她剥皮,“学校组织去做爱心,可能会去乡下帮农收收割,你要不要报名?”
想着烈日那么晒,夏千遇就有些头疼,但是想到苏暮晨这么问,她心微微一动,“嗯,去也可以,只是我不太熟悉。”
“我也去,到时有不懂的我告诉你。”苏暮晨笑的像偷吃到糖一般。
夏千遇被他温柔的目光,看的心也荡了起来,“好啊。”
两人就这样约好了,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夏千遇才现已经这么久了,催着苏暮晨回去,苏暮晨又说明天还过来,夏千遇劝他不要再逃课,苏暮晨只是笑。
等人走了,夏千遇又有些失落,虽然劝着苏暮晨不要请假,莫名的又有些私心想让他明天来陪她。
宋中意提着盒饭,推门而入,见床上的人在呆,“苏少爷走了?”
知道了苏暮晨是路子野的外甥之后,夏千遇听到宋中意认识苏暮晨,到也不奇怪了。
她点点头,坐起来接过饭盒,“宋助理,谢谢你了。”
宋中意帮她将东西摆好,“这是言总送过来的。”
“大哥?”夏千遇看着里面的白粥,脑子里有了猜测,“这不会是大哥熬的吧?”
宋中意看着粥也是一愣,想了想,“是。”
想到上午撒谎就扣了奖金,这粥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老板熬的,只希望他这么说,大小姐一感动在大老板面前多夸他几句。
夏千遇咯咯的笑,“我开玩笑的,大哥那样子怎么可能会熬粥。”
被那双打趣的眸子盯着,宋中意:.....
酒吧里,路子野还一脸的埋怨,“你说你要吃粥,还要吃我亲手熬的粥,要不要我给你检查一下脑子?”
言墨扫了他一眼。
路子野愤愤道,“粥是熬了,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吧?简繁的事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言墨这时才开口,“你喜欢她?”
“求而不得才是好,我就喜欢被虐,至于喜不喜欢,你是知道的。”路子野贱、贱道。
言墨嗤笑,“你外甥今天叫我哥哥,你要不要叫我一声舅舅?”
路子野还没搞明白,“暮晨?”
言墨慵懒的又换了一个姿式,“叫声舅舅。”
路子野咬牙,“你到底有多缺爱?要真喜欢被当长辈,抓紧自己生几个崽去。不过就你....
他上下嫌弃的打量一眼,“我看这辈子不用指望了。”
只有一个能下得去口的,还是自己的继女,他跟这可怜的男人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