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夏唯恐自己不够跋扈、唬不住叶伤寒,说话间伸手推了叶伤寒一把不说,甚至还挺了挺硕鼓的胸脯,露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凶悍表情。
“……”
隐隐感觉到头皮麻的叶伤寒张口结舌,憋了半天只得一脸幽怨地说:“半夏老师,既然你都说了你的哥哥和嫂子患的是隐疾,就应该明白,隐疾是不好和别人说的,哪怕你是他们的妹妹也不合适。如果你实在好奇,不如自己去问他们?”
注意到陈半夏面露纠结之色,叶伤寒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忙又一鼓作气地说:“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都是医生,我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半夏老师,你就别难为我了吧?”
“这……”
陈半夏终究还是被叶伤寒说服了,但她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想了想干脆又一脸不忿地说:“你小子坏得很,鬼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管,你必须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治疗我哥和我嫂子的病,不然我就一直盯着你,片刻也不离开,哼!”
“你这个臭女人,我真是……”
叶伤寒气得牙痒痒,张口就骂,但他又担心闹出的动静太大而招来并不知情的陈中天,从而惹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话才说了一半就只能悻悻然住嘴。
“坏小子,你竟敢骂我?”
然而,暴脾气的陈半夏却不干了,她用力瞪了叶伤寒一眼的同时已经如母老虎那般朝着叶伤寒生扑而去,脚上一双拖鞋被她以无比娴熟的动作踢飞。
原本正悠闲坐在床边的叶伤寒猝不及防,竟直接被突然来袭的陈半夏推倒在床。
陈半夏一击得手,更不客气,她就如同草原上最英勇的女骑士那般骑在叶伤寒的身上,气呼呼地说:“臭小子,本姑娘今晚要你尝尝苦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家,哼!”
说着,陈半夏挥舞着小粉拳便往叶伤寒的胸口招呼。
“……”
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叶伤寒终于回过神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抓住陈半夏的两只小粉拳,紧接着腰部微微用力,轻易就将骑在他身上的陈半夏掀翻。
犹自觉得不解气,叶伤寒紧接着也如同骑士那般翻身骑在了陈半夏的身上。
见陈半夏犹自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叶伤寒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冷声骂了一句:“陈半夏,这大半夜的,你他妈抽什么疯呢?”
“叶伤寒,你竟然好意思对女人动粗?好啊,本姑娘非撕了你不可!”
性子要强的陈半夏半步也不退让,说话间便开始挣扎,看那架势是想将“骑”和“被骑”的局势扭转过来。
然而,相比叶伤寒,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就算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
可即便如此,陈半夏却似乎半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她不同地挥舞手脚,摆动腰肢,就仿佛被镇压在雷峰塔下的白蛇。
叶伤寒见陈半夏越挠越来劲,心中着实郁闷,干脆抬手一巴掌打在陈半夏的屁股上,并沉声说:“臭女人,你再不消停,我就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说话间,叶伤寒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清脆的声响自陈半夏微微撅着的屁股上出。
被打第一巴掌的时候陈半夏只顾着挣扎,丝毫没有察觉,可这第二巴掌却让她浑身上下如被点穴,整个人立刻就定住了。
而随着陈半夏的消停,叶伤寒作势扬起又要打下去的巴掌也僵住了。
一直到这时候,前一秒还只顾着打闹的两人终于意识到了男女之别,也终于意识到他们此时的动作、姿势有多荒唐。
仿佛触电了一般,叶伤寒赶紧翻滚下床。
他强迫自己赶紧忘掉刚才在床上生的事情,可他越是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他的眼睛就越是忍不住往陈半夏的身上偷瞟。
陈半夏穿一套淡粉色的宽松长裙,质地很绵软的那种,因之前两人闹出的动作太大,原本能盖住陈半夏双膝的裙摆不知道何时已经褪到了大腿以上,露出两截凝脂白雪般的修长美腿。
尤其被叶伤寒打了两巴掌的屁股最是丰腴,似乎散着某种魔力,使得叶伤寒的双眼始终挪不开哪怕一秒。
看着蜷缩在床的陈半夏只是呆呆的、幽幽的盯着自己,美眸之中似乎隐隐还有晶莹闪烁,逃到床下的叶伤寒心中虚,好几次都鼓起勇气想要开口道歉。
然而,话到嘴边,叶伤寒却控制不住一般用干巴巴的语气说:“臭女人,你还是赶紧滚回房间睡觉吧,别妨碍我为你的哥哥和嫂子治病。”
话一出口,叶伤寒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叶伤寒甚至用脚指头也能想象得到,吃软不吃硬的陈半夏肯定会立刻暴走,比之前还要凶悍的那种。
然而,让叶伤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奶凶奶凶的陈半夏此时竟乖巧得就如同一只猫,她微微点头,口鼻中出略微哽咽的声音:“哦!”
答应了叶伤寒的同时,陈半夏身体微动,似要下床。
叶伤寒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甚至忍不住想——看来女人不听话就得打,打了就听话了。
然而,稍微动弹了一下身子的陈半夏紧接着却又不动了,而是用幽幽的语气说:“大坏蛋,你先帮我把裙子整理好!”
有意无意的,陈半夏低眉顺目地瞥了一眼那几乎都已经滑到了腹部的裙摆。
“啊?”
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往陈半夏腿上偷瞟的叶伤寒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刻意用不耐烦的语气说:“凭什么?”
“不是你把人家弄成这样的吗?”
陈半夏继续用幽怨的语气轻声说:“难道你不该负责吗?”
“……”
叶伤寒张口结舌,只能硬着头皮又来到床边,因为距离拉近了的缘故,他能够更加清晰地看到陈半夏的腿到底有多美,可他如今只能刻意表现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三两下将陈半夏的裙摆扯了下来盖住陈半夏的膝盖,然后瓮声瓮气地说:“这样可以了吧?”
犹自蜷缩在床的陈半夏微微抽泣了一下,然后如病公主那般翻身坐起来,却不下床,而是将双臂伸向叶伤寒,说:“你扶我起来,然后把人家抱回卧室去。”
有意无意的,陈半夏稍稍挺了挺那本就呼之欲出的胸脯。
“……”
叶伤寒虽然满脑子浆糊,可依旧隐约察觉到不对味,他极力克制着不往陈半夏的身上瞧,刻意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臭女人,少在我面前撒娇,再废话我还打你屁股……”
“打啊!你打啊!你倒是打啊!”
然而,叶伤寒一番言不由衷的话还没说完,陈半夏当即又用哽咽的声音咄咄逼人地说:“你都已经打过了,摸过了,也不差多来几下吧?”
说着,两行清泪已经顺着陈半夏的脸颊滑落。
“我……”
叶伤寒更加心虚,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思前想后干脆硬着头皮说:“大姐,有没有搞错,是你先对我动手的好吧?我……我打你那是属于正当防卫!”
“你……”
这下子轮到陈半夏语塞了,不过,在争论是是非非这件事上,女人先天就比男人更有优势,陈半夏紧接着就一鼓作气地轻哼一声,耍赖说:“我不管!你要是不把人家抱回卧室,我就叫啦,就说你欺负我,要是把我哥和爷爷吵醒,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哼!”
叶伤寒张口结舌,终究无法,只能哭笑不得地说:“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
说着,他便硬着头皮伸手去揽陈半夏的纤腰,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陈半夏抱回卧室,一了百了。
然而,让叶伤寒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才来得及将陈半夏抱起来,陈半夏的双臂立刻顺势就缠上了他的脖子,紧接着,陈半夏更是红着脸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叶伤寒丝毫没有防备,整个人都呆住了,犹如石化一般。
紧接着,脸红红的陈半夏借着黑夜的掩护,大着胆子更进一步,凑到叶伤寒的耳边轻声说:
“叶伤寒,你这个大笨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本姑娘喜欢你吗?”
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陈半夏的一番情话,一时之间,叶伤寒更是呆立原地,动弹不得。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中生出一种重新将陈半夏放回床上的冲动。
然而,紧接着,木槿和康音就相继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不敢表现出哪怕半点心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聋作哑,仿佛没有听到陈半夏的告白,继续抱着陈半夏准备离开客房。
陈半夏好不容易才迈出了这一步,可却得不到叶伤寒的回应,顿时鼓起更大的勇气,她的双膝盘住叶伤寒的腰,双臂挽住叶伤寒的脖子,热火的唇不顾一切地朝着叶伤寒的嘴印去。
却就在这时,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突然亮灯,头散乱、穿一身黑色睡裙的王芸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屋里的叶伤寒和陈半夏,眼中、脸上难掩的都是红霞。
前一秒还奋不顾身想要强吻叶伤寒的陈半夏就如同突然暴露在阳光下的小偷,顷刻之间便从叶伤寒的身上挣开,然后捂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伤寒不是陈半夏,这种时候他可不能逃跑,他强压着心头的万千思绪,刻意尴尬一笑,说:“芸姐,你别误会,其实……其实我和半夏……”
支支吾吾了半天,叶伤寒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噗!”
王芸还从未见过叶伤寒此时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唯恐隔壁屋的陈中天听到动静,紧接着她赶紧伸手捂嘴,另一只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伤寒,我们还是先干正事吧?”
叶伤寒正尴尬呢,自然巴不得赶紧换一个话题,便赶紧下意识地说:“芸姐,你和中天哥的正事这么快就干完了?”
“……”
王芸脸上的熏红本来就还没褪去,冷不防被叶伤寒这么一说,她的脸不自觉又红了几分,原本这种夫妻间才会做的羞人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对旁人开口的,但毕竟如今的叶伤寒是她的医生,她就没法避讳,只能垂着头用细若蚊呐的语气小声地说:“什么叫这么快呀?我和我老公都缠绵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