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天音还一脸崇拜地盯着叶伤寒,暗暗佩服自己的眼光是真好,中学时代看上的小子竟如此能赚钱,此时冷不防看到自己和叶伤寒被一群人围住,天音不禁俏脸微变,心生胆怯之意。
但她依旧忍不住双手叉腰,如母夜叉那般瞪向满身是伤的王印沙,冷声道:“姓王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随意把人打残打死是违法行为吗?”
“违法行为?哈哈……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王印沙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在燕北市,还有谁比我燕北王家的人更懂法吗?更何况,就算老子的行为违法了,可是,一个山里人家出身的穷鬼又该上哪儿告我去?”
哪怕如今的叶伤寒早已今非昔比,可是在王印沙的眼里,叶伤寒依旧是那个穷得不行的山里人家子弟。
“你……你你你……”
被王印沙这么一说,天音有些慌神了,忍不住朝着不远处的唐半子一家投去求助的目光。
与此同时,唯恐王印沙的人会突然下狠手一般,她大着胆子将叶伤寒护在了身后。
然而,天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叶伤寒突然弯腰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然后好似脱缰的野马那般扑向王印沙。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满身是伤的废物能打得了谁!”
伴着一声怒骂,叶伤寒手中的鹅卵石结结实实地砸中王印沙的口鼻。
王印沙几次三番与叶伤寒为敌,就好像牛皮糖一般甩也甩不掉,叶伤寒是真动怒了,这一下用力很猛,王印沙的脸上溅起血花的同时已经翻身倒地。
“啊……啊啊啊……”
难忍的疼痛让捂住口鼻的王印沙出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叶伤寒不管不顾,转眼间又是几脚狠狠踩在王印沙的身上。
他虽并非真的下狠手,可踢人的动作实在凶悍,那架势竟仿佛真要将王印沙往死里打一般,周围众人看在眼里,纷纷被唬得连连后退。
从小到大,天音何曾见过如此暴力的一幕?她就算是拍电视也没有拍过如此暴力的,不禁吓得哭起来:“呜……呜呜呜……”
“呃……”
叶伤寒回过神来,忙迎上去一把将之搂住,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轻声说:“小康,不好意思,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以后我要是再揍人,一定会躲着你。”
挥舞着小粉拳捶打叶伤寒,渐渐冷静下来的天音忍不住哽咽着说:“大坏蛋,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啊?”
叶伤寒微微一愣,用有些不解的语气说:“不然我该怎么安慰你?”
“你……你你你……”
天音以为叶伤寒是故意的,又气呼呼地说:“你就不能答应我,从今往后都不和别人打架吗?我怕你受伤呢!”
“这……”
略微迟疑了一下,叶伤寒又说:“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嘛,以后我要是再打架的话一定尽量躲着你,就算是受伤了你也看不到,你放心,我的自愈能力一向都是很强的。”
“我……”
一时之间,天音是彻底语塞了。
不过,一想到叶伤寒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她不禁又开始心疼起叶伤寒来,便忍不住拉起叶伤寒的手,用郑而重之的语气说:“不!你要答应我,以后打架都要带着我,我看多了也就习惯了、不怕了的。”
“咳……咳咳咳……”
叶伤寒万万没料到天音的态度会生如此改变,脸上不禁写满了尴尬之色。
见王印沙被叶伤寒轻易打趴在地,哇哇乱叫,王不留行感觉到脸上无光,便干脆阴沉着脸说:“叶先生,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你打了我的人我可以不计较,但你打了人之后还若无其事地秀恩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王不留行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宫崎纯一。
宫崎纯一早在几年前认识天音时就已经对天音有想法了,这些年来也一直将天音视为自己的女人,也因此,任何胆敢接近天音的异性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之前为了250神水,宫崎纯一对叶伤寒一忍再忍,甚至还自己的演唱会上拱手将天音让给叶伤寒,说了一番祝福的话。
然而,如今既然撕破了脸,宫崎纯一自然也就不再考虑是否会因此而与叶伤寒结怨了。
见叶伤寒和天音拉拉扯扯、你侬我侬地撒狗粮,又听到王不留行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宫崎纯一终于憋不住恨声道:“叶伤寒,我宫崎纯一本想倾心相交,与你成为合作伙伴,没想到你竟这般给脸不要脸,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宫崎纯一的话就如同圣旨,他话音刚落,他带来的人便纷纷将叶伤寒团团围住。
王不留行不甘示弱,大手一挥,燕北王家的人也都虎视眈眈地靠近叶伤寒。
“草!”
杜仲破口骂了一句的同时已经提着一把杀猪刀冲上来护在叶伤寒面前。
那是他使了很多年的杀猪刀,从苦桑村带出来的,为了能通过安检,可没少做功课,而今晚的烤全羊便是出自这把看起来其貌不扬、可刀锋却异常凌厉的杀猪刀。
一刀在手,杜仲才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他用恶狠狠的语气说:“谁敢动我老大,先从老子的尸体上踩过去。”
不远处,向晚意和沈倾心也都急得不行,赶紧央求唐半子,向晚意用焦急的语气说:“外公,你快帮帮伤寒吧,对方人多势众,他怕是要吃大亏呢!”
沈倾心的性子更急,她扯着唐半子的衣角,哭着说:“爷爷,你要是再不救叶伤寒,我就死给你看!”
唐半子的眉宇间自然也都是焦急,便干脆瞪了一眼雷王。
雷王不但是唐半子的半个徒弟,更是炎黄部的现任部长,国内国外的炎黄部分部尽归他管。
看向绕指柔和破军,他冷声说:“怎么回事,蜈蚣那小子为什么还没有来?”
破军微微垂头,说:“雷王,您别急,蜈蚣应该快到了的!他可是燕北分部的部长,由他出面处理在燕北地界生的争端再合适不过,而我和绕指柔是康城的……”
“哼!”
不待破军把话说完,绕指柔冷哼一声的同时已经不管不顾地迎向叶伤寒的方向。
如杜仲一般护在叶伤寒面前,绕指柔瞪向王不留行,说:“臭小子,莫非你不知道叶先生是我的朋友?”
本名王印雪的绕指柔不但是燕北王家的嫡系,更是王不留行一母所生的姐姐。
要说在燕北王家,除了几个位高权重的老人之外还有谁能制得住王不留行这位太子,那便是绕指柔。
而且,也正是因为知道绕指柔在这里,所以王不留行才一直克制着自己,见绕指柔出面,王不留行虽觉一个头两个大,但依旧硬着头皮干笑着说:“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少废话!”
绕指柔继续冷声说:“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这……”
王不留行脸上的为难之色更盛了,但想了想却咬牙说:“姐,我对250神水志在必得,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为好……”
“好吧!”
都不等王不留行把话说完,绕指柔又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站在叶伤寒这边,你想动他,就先动你姐!”
“……”
被绕指柔这么一说,王不留行彻底傻眼了,他虽早有耳闻自己的姐姐和叶伤寒关系不一般,却万万没想到两人之间竟已展到生死相依的地步。
愤怒地瞪了一眼叶伤寒,气急而怒的王不留行忍不住冲着绕指大声柔嚷嚷,说:“姐,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姓叶的和天音才是一对,他的眼里、心里都没有你,你又何苦为了他这么作践自己?还有,你别忘了,凭我燕北王家的身份和地位,老爷子是绝不允许你和姓叶的……”
“没有的事!”
仿佛王不留行说了什么让自己感觉到羞耻的事,神色间都是慌乱的绕指柔赶紧打断对方的话,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做贼心虚一般偷看一眼天音的方向,又说:“我和叶伤寒只是朋友,单纯的朋友!但朋友有难,我王印雪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姐……”
王不留行的眼中有痛苦,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要知道,在他的印象里,姐姐向来都是很疼爱他的,从不会违他的意,可如今为了叶伤寒,自己的姐姐竟选择了胳膊肘往外拐,他王不留行能不失落、能不痛苦吗?
心中越是痛苦,王不留行对叶伤寒的恨意就更深,仿佛叶伤寒抢了他最宝贝的东西,这时候,他再也不想去考虑后果,也不愿意去考虑250神水,他怒视着被绕指柔护在身后的叶伤寒,咬牙切齿地说:“姓叶的,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把250神水卖给我,今天我若不把你废掉就不姓王!”
瞪向自己带来的人,王不留行又杀气腾腾地说:“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王不留行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他话一出口,那些人当即掏出身上藏着的手枪。
“谁敢?”
与此同时,绕指柔也从身上掏出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枪眼直指自己的脑袋。
看向王不留行,她用决然的语气说:“王不留行,你若再不离开,我便死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