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随着叶伤寒推门的动作,老旧的木门应声打开。
空气中弥漫的药酒香味以及木槿身上特有的异香朝着叶伤寒扑鼻而来,没来由的,叶伤寒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
为了节约一些电费,房间里的照明灯瓦数很低,昏黄的橘色灯光就好似摇曳的烛光,让暗香浮动的卧室平添了几分浪漫。
床上趴着的木槿裹着老旧但却干净的被子,只露出颈部以上的她就好像是一只贪睡的懒猫,因为疼痛,她的俏脸略显苍白,可饶是如此,那与生俱来的妖娆气质依旧不减半分。
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床头柜的衣裤,叶伤寒越肯定,被子里的木槿多半是一丝不挂的那种。
“木槿姐……”
站在床边,叶伤寒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刻意强迫自己不去看妖娆如花的木槿:“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呀!”
如懒猫一般紧紧地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美眸之中分明有着晶莹泪花的木槿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我记得咱爸以前要是哪儿伤了就会在临睡前用药酒擦拭,次日一早准就好了,可我刚才擦拭过后却觉得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火烤炙一样,嘤嘤……”
说到后面,木槿更是忍不住如小孩子那般轻声啼哭。
叶伤寒当然知道木当归泡制的药酒,以前他还在苦桑村的时候也经常用,不过,据叶伤寒所知,木当归泡制的药酒药性异常刚猛,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之前木槿说要用药酒擦拭伤处,叶伤寒想当然地以为木槿是用过药酒的,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木槿显然是第一次用,所以,叶伤寒就忍不住说:“木槿姐,你以前用过药酒吗?”
果然,枕着一双玉臂趴在床上的木槿委屈地摇了摇头。
情急之下,叶伤寒又说:“我还是先看看你身上擦拭药酒的地方吧?”
话一出口,叶伤寒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他的左手中指拥有透视的能力,只要伸手触碰木槿身上裹着的被子就可以看到木槿的伤势,而且还避免了尴尬。
可是,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这时候他要是再否定自己的说法,那不是证明他心中有鬼吗?
本就安静的狭窄卧室一下子就没了声音,气氛尴尬到了极致,站在床边的叶伤寒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裹在被子里的木槿始终埋着头,她精致的侧脸以及耳根在灯光的映照下红艳艳的。
某一刻,她不露声色地松开了始终紧紧拽着被子的纤手,并羞怯至极地轻轻将被子的一角掀开了一些。
一副任君采撷的娇俏模样。
将木槿一系列柔情似水的举动看在眼里,又见木槿这会儿已经刻意将头脸完全埋在蓬松的枕头上,莫名的,叶伤寒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迟疑了一下,心中无数次重复自己和木槿是姐弟关系、绝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的叶伤寒终于颤抖着将手伸向木槿后颈处的被子。
指尖触碰到木槿脑后的丝,叶伤寒更觉紧张,为了不至于让木槿多想,他掀开被子的动作刻意放得很慢。
随着被子一点点掀开,叶伤寒的视线完全被木槿后颈处掩盖在乌黑秀下面的肌肤所吸引,凝脂白雪,晶莹剔透,恍若冰肌玉骨。
木槿的香肩不但圆润,而且秀气,粉雕玉琢,两条细窄的白色肩带松垮垮地搭在香肩之上,更让人想入非非。
在灯光的映照下,雪一般洁白的肌肤隐隐散着令人怦然心动的迷离光晕,与散落在木槿裸背上的齐腰长形成鲜明至极的对比。
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木槿的美,即使刻意又刻意地压制,喉咙干涸的叶伤寒依旧憋不住暗暗吞咽了一口口水。
“咕咚……”
死一般安静的卧室里,叶伤寒吞咽口水所出的声音是那般清晰,如鸵鸟一般埋头伏在枕头上的木槿分明是听到了,那一瞬间,她暴露在空气中的娇躯似乎微微轻颤了一下。
身体一僵,尴尬致死的叶伤寒再也没有了继续往下掀被子的勇气。
好在,木槿这时候已经露出了近半的后背,叶伤寒正好可以看到她擦拭药酒的部位。
在木槿的背上有着巴掌大的淤青,微微泛肿,多半是她之前从斜坡上摔下去的时候撞到了石头,因为擦拭了药酒的缘故,此时,那巴掌大的淤青泛着极其显眼的暗红色,就好像是被开水烫过或者火焰灼烧过。
眉头微皱,叶伤寒说:“木槿姐,我猜的没错,因为药酒的药性太烈,而你的皮肤又太嫩,所以过敏了。”
“尽瞎说,人家的皮肤哪嫩啦?”
脸红红、心慌慌的木槿明显只注意到叶伤寒的后半句话,埋在枕头上的她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娇嗔。
“咳咳……咳咳咳……”
尴尬地咳嗽几声,叶伤寒忙又说:“木槿姐,我之前在康城买了一些消炎药,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说话间,自觉耳根子有些烫的叶伤寒已经落荒而逃。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对木槿姐有那种感觉?”
卧室外面的客厅里,叶伤寒一边从麻袋里翻找白天在康城买来的常备药一边用力晃动脑袋驱散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心砰砰乱跳的他再次来到木槿的卧室不过几分钟之后,可是,木槿似乎已经睡着了,他一连唤了好几声木槿也没有回应。
目光再次落在木槿犹自暴露在空气中的性感裸背之上,鬼使神差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的他憋不住轻轻地将手伸向木槿背上的肌肤。
虽然仅仅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他的手一触即退,可他依旧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木槿肌肤的柔腻和细嫩,就仿佛最上等的宝玉那般清凉又温热。
回味着那令人心潮澎湃、血脉贲张的惊艳手感,叶伤寒自言自语:“我没有说错啊,真的很嫩嘛!”
“哎哟……”
也是同一时间,木槿出了轻轻的呻吟,依旧不好意思抬头,她将头埋在枕头上,用睡意惺忪的语气说:“伤寒,你找到药了吗?”
“木槿姐,药我给你放在床头,太晚了,我好困呢,先去睡觉了,你吃了药也赶紧睡吧,相信明天一早起来就好了的……”
冷不防听到木槿说话,自觉刚才做了坏事的叶伤寒只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尴尬至极。
赶紧的,他下意识地将那只偷偷摸过木槿的手藏到了身后,同时手忙脚乱地将消炎药以及给木槿买的几套新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头也不回地逃出卧室门。
“扑哧……”
听到叶伤寒关门的声音,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的木槿这才眉飞色舞地翻身仰面躺在床上。
硕鼓的胸脯呼之欲出,熠熠生辉的眸子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得意洋洋地轻声自语:“伤寒,你变坏了啦……”
当眼角的余光瞥见叶伤寒放在床头的几套新衣服时,木槿眉宇之间的欣喜之色更盛,她忘了吃药,更忘了身上的疼痛,如获至宝地将好几套新衣服全都搂入硕鼓、丰腴的怀里。
刻意扯开了嗓门,木槿对着隔壁叶伤寒的房间甜滋滋地说:“伤寒,你给我买了新衣服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呀?”
隔壁房间里,老旧的木床上,心犹自狂跳不止的叶伤寒没敢吱声,就好像是被抓了现形的小偷。
捧着偷摸过木槿的手,这一夜,叶伤寒睡得异常香甜。
次日一早,犹自处在睡梦中的他依稀听到有警车呼啸声,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了木槿急促的敲门声。
“伤寒,你快醒醒,昨晚你是不是打了钱八万?警察来抓你了……”
听到这话,叶伤寒的神经猛地一绷,下一秒,浑浑噩噩、睡意惺忪的他猛然惊醒!
“钱八万,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算账,没想到你就眼巴巴地来找死?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叶伤寒当即翻身下床,匆匆穿戴整齐之后就快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