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你这茶?”吃过饭之后,再次喝茶,岑文本有些迟疑的说道。一起吃过饭,几人熟络了许多,王牧有些歉意的问道:“怎么?喝不惯吗?真是抱歉,这是自家村子产出,就这个样子。”“不,不,虽然简单,回味甘甜,别有一番风味。”岑文本摆摆手说道。“嘿嘿!”王牧笑了笑,他到是明白原因,黄有德请他喝了一次茶,里面加油,加奶,还有花椒,盐,那味道,别提多难受,当时差点喷了黄有德一脸。后来他听说在隔壁镇有一些茶树,就叫人采摘了一些茶叶,作为巴蜀人,炒茶他是见识过的,虽然手艺没有多好,也比喝那些乱七八糟煮出来的更好。本来他想做茶叶生意的,不过这几个县城,茶树不多,想要大量种植,太耗时间,所以只能暂时让人种植,以后多了再说。一起吃了一顿饭,几人之间,关系亲近了许多,当然,这和几人性格有关,岑文本,凌敬,许敬宗三人经久官场,处事说话,自然面面俱到,王牧虽然看上去粗旷,头脑却很灵活,所以有种相谈甚欢的感觉。聊天之中,王牧也了解到了三人的过往,就像凌敬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说出来也没啥。通过岑文本他们的口中,王牧知道,凌敬以前是窦建德的主簿,最后加封为军师祭酒,因为窦建德可以说许多战略,都是他提出来的。在各大势力那里,凌敬的名字,都是大名鼎鼎,在窦建德战败之后,李世民甚至特意派人去寻找过他,只是没想到凌敬心灰意冷,跑到南诏隐居来了。说来好笑,人少的时候齐心协力,随着势力扩大,下属越来越多,窦建德都不知道听谁的意见了。这一来是窦建德性格原因,大局观不强,二来是凌敬名声没有别人响亮,毕竟窦建德手下,有些是隋朝就很有名气的大臣,像裴世矩,历经两朝,曾经做过尚书左丞,吏部侍郎,窦建德自然更倾向于听他们的意见。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人眼红凌敬的地位,特意和他作对,只要是他的意见,都有一些人反对,或者提出不同意见。军师祭酒,说白了就是心腹谋士,得不到谋主的信任,这对于凌敬的打击,可想而知。好在凌敬并没有对官场绝望,他只是厌恶了权力的争斗,像帮王牧这种主政一方的臣子,还是有一点兴趣,所以才出来帮忙,当然,这是王牧的猜测。岑文本同样不简单,少年成名,十四岁时到司隶为父诉冤,辞情激昂恳切,召对明辩。其父冤狱得以昭雪。而且他在萧铣称帝的时候,担任中书侍郎。中书侍郎是中书省的长官,副中书令,帮助中书令管理中书省的事务,是中书省固定编制的宰相。所以他的才能可想而知。岑文本不得重用的原因,主要是李渊杀了萧铣,对于萧铣手下重臣,自然不可能重用,而且李渊不
缺人才,各大家族的人,支持他起兵,当然要回报。还有同一个理由,年轻,没有原本隋朝那些官员名声大。他们并不知道,如果不是王牧搞出事情,等李世民上位之后,李靖就会把岑文本推荐给李世民,从此平步青云。许敬宗就不用说了,秦王府十八学士就代表了他的能力,而且以后还是做了宰相的人。一时之间,王牧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如此三个人,居然来到自己麾下,虽然有两个可能另有目的,不过他还是认为这是大材小用。不过坏处也不是没有,至少岑文本和许敬宗,他得顾虑着一些,尤其是许敬宗,毕竟他是李世民的人,身上有秦王府的标签,要说李世民对他没有特殊叮嘱,鬼都不会相信。有了他们,金矿的事情就得偷偷摸摸的干了,王牧心里思索着。茶过五味,王牧故作沉思说道:“两位远道而来,本想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不过姑复缺人手,你们也看到了,凌主簿都抱怨了好多次。”“任凭太守安排!”岑文本和许敬宗同时拱手说道。“如今姑复可以说百废待兴,百姓有一半是我从遂久强制带过来的,民生需要安顿,就请岑长史和凌主簿多费心了;至于许参军,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下官听令!”许敬宗严肃的拱手说道。“姑复的士卒,可以说是民夫转变而来,除了极少数,其他人根本没有正规的训练过,而且很大一部分是南诏人。当然,我不是让你训练士卒,我是想请许参军帮忙给士卒洗脑。”王牧对许敬宗说道。“洗脑?这该怎么做?”许敬宗有些茫然的问道。“就是像道家,佛家一样,让他们成为大唐的信徒。”王牧解释道。“可是下官对佛道并无研究啊。”许敬宗苦笑着说道,他没有想到,第一个任务,就会这么困难。“此事我已经考虑了一些,只不过不甚周全。”“请太守指教。”许敬宗松一口气再次拱手说道。对于他来说,最怕没有方向,只要有一个头绪,剩下的就好办多了。“许参军饱读诗书,应该听说过九黎一族吧?”王牧问道。“可是炎帝姜黎之后蚩尤与八个兄弟建立的九黎部落联盟?”许敬宗问道。“正是,九黎部落与轩辕黄帝争夺天下,失败南迁,正是如今南诏各部,说起来大家都是炎黄子孙,虽然现在份属不同民族,其实先祖相同。”王牧点点头道。“太守的意思是在百姓中宣传?”“不错,最好整理成精彩的故事,不断在百姓之中宣扬,且带领百姓祭祀。”王牧说道。“嗯,南诏部落众多,各自祭祀神明不同,如果有一个共同祭祀对象,确实有利于融合。”许敬宗脸上浮现一股敬佩的神色说道。“太守高明,如此一来,只需要一两代人,南诏就与中原,别无二致。”岑文本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