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手腕的海老名稔显然有些紧张:“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我有一肚子牢骚要发,不想把听众放跑而已。”乌丸酒良笑眯眯的:“一个都不能放跑哦。”
“发牢骚?”正在对柯南进行铁拳教育的毛利小五郎眨了眨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乌丸酒良点点头,然后看向了服部平次:“服部小哥,你的小聪明可是害我们卷进了一起小麻烦中呢。”
“哈?”服部平次挑着一边眉毛,抱着胳膊问道:“什么意思?”
乌丸酒良微笑道:“还没有发现吗?除了我们几个想要搭船节省路费的家伙以外,来到这艘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服部平次也笑了,玩味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你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是误入了一场这位老先生抓犯人的行动里面,算得上麻烦吗?”
接着服部平次自己品出不对味了:“你说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有些惊讶。
服部平次好歹也是侦探,虽然没有跟着毛利小五郎和鲛崎岛治一起行动,但是在餐厅这边也收集了不少信息,自以为对于这艘船上已经发生的事情都知道个大概,但也以为有几个人和他们一样是被卷进来的普通人。
不过乌丸酒良此时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这副拿腔捏调要表演节目一般的语气,分明是这家伙开始推理的表现。
只不过这次,还没有发生案件就要开始推理了吗?你这家伙不是在开玩笑吧?服部平次的目光明亮犀利起来,将头上的棒球帽转了半圈后,抱着胳膊看着乌丸酒良。
“是啊,每一个人。”乌丸酒良说完后,嘴角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嘲弄笑容:“其实大家都明白吧?事情要从二十年的一次银行抢劫案开始,简而言之,影子计划师叶才三葬身大海,背叛了他的三人将所有的钱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等着二十年后拿出钱来潇洒快活。”
原本的计划,乌丸酒良会牵着毛利小五郎和鲛崎岛治的注意力,同时把水搅浑给白嫖怪二号创造机会。但拜柯南所赐喝了一口酒之后,计划已经改掉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乌丸酒良需要尽快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而到了今天,只要过了凌晨十二点,二十年之期以至,这三位再也不需要隐姓埋名,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这笔钱拿出来了。”
“只不过,他们把钱藏在了一起,而将钱取出来所需要的道具则分成了三份,每个人持有一份,所以想要把钱取出来,这三位好兄弟需要先聚集到一起。”
“这才有了今晚的这次旅行,以藏钱时使用的假名‘古川大’为暗号,让三位好兄弟得以团聚。”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乌丸酒良身上时,‘矶贝渚’悄悄的站起了身。她天生就懂得如何让自己的行动不被人发现,静悄悄的她走到了楼梯口旁边。
乌丸酒良继续他的讲述:“然而,当十几位旅客登船之后,这三位已经通过整容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的好兄弟该如何相认就成了一个难题。”
“首先是这位先生,龟田照吉对吧?”乌丸酒良看向了肥胖秃顶的男子:“这位先生很喜欢在接待台附近转悠呢。”
龟田照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尽管眯着眼睛看不见眼神,但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我们刚上船登记的时候,龟田先生走来做了一个很耐人寻味的动作。你拿着一个印章,在毛利先生和鲛崎先生面前晃了晃。而且也只给他们看,越过了我或者服部小哥、毛利小姐。”
“答案很明显不是吗?过于年轻的我们不可能是你的兄弟,所以你试探的对象只有年龄较大的毛利先生和鲛崎先生。”
龟田照吉没说话,满头冷汗就暴露了他的一切。
然后乌丸酒良又看向了小胡子男人:“晚饭时,蟹江先生和龟田先生坐在一起,显然已经成功相认了吧?另外您很满意自己的钥匙呢。”
不同于龟田照吉,蟹江是久的心理素质很过硬,他抱着胳膊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错,是我又如何?”
他嚣张的看着鲛崎岛治:“这个老家伙已经退休了,你们之中根本没有真正的警察,就是知道了是我们又如何,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天了。”
之后,他用危险的目光瞪着乌丸酒良:“反倒是这位大推理家,在这里讲这些没用的东西是为了炫耀你的智慧吗?”
他在威胁乌丸酒良闭嘴,因为他不明白乌丸酒良在干什么。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忍耐了二十年才获得的自由,好好珍惜。”乌丸酒良也不惧他,先不说蟹江是久绝对不舍得动手,毛利兰可是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呢,要对能一拳打碎瓷砖的少女有信心。
乌丸酒良继续了讲述:“印章、钥匙,看来你们反其道而行之,将从银行抢来的钱又存进了银行。”
有些银行有保险柜业务,客户可以讲贵重物品委托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蟹江是久手中的正是保险柜钥匙。
想要提取物品时,除了保险柜钥匙,还要提供委托存放时使用的印章,以及……
“那么最后一样东西,就是签名了吧?鲸井定雄先生?”乌丸酒良看向了第三个被开盒的人,那名矮壮敦实的男子,鲸井定雄。
那个人黑着脸,看着乌丸酒良不说话。
“天哪。”远山和叶捂着嘴惊呼了一声,完全没想到这三个人居然是银行抢劫犯。
“然后,是鲛崎先生。”乌丸酒良并没有说完,他又看向了这位退休的老先生:“能让您登上这艘船的理由,除了曾作为刑警放不下这件事的执念以外,还有其他的理由吧。”
警视厅破不了的悬案一年就会新增几十起,如果鲛崎岛治每个案子都想追查到底,那他也根本别想退休了。
鲛崎岛治看了看乌丸酒良,又看了看那三个毫不知耻的混账,最后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女儿美海在银行的柜台工作,抢劫案发生时,因为按下了报警铃被劫匪开枪杀死。”
那三人脸色开始改变了。
“如我所料。”乌丸酒良点点头,看向了一开始被他抓住了海老名稔,他推理的这段时间这家伙看了四次手表:“说起银行职员,海老名先生刚刚数钱的姿势很少见呢,那种数钱速度很快的四指点钞法一般只有银行职员会练习吧?”
虽然不是很绝对,但一般人对于数钱的需求只是偶尔会数一下,没必要花费大量时间来联系快速点钞法。
再加上那杯寓意追念亡妻的蓝色玛格丽特,大家逐渐猜出这个人的成分了。
“是的,我曾经是一名银行职员,美海她……是我的恋人。”海老名稔慢慢的说道。
鲛崎岛治也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你面熟,你是那个在美海的葬礼上,哭的非常伤心的人。”
然而海老名稔对鲛崎岛治似乎很反感,冷漠了斜了鲛崎岛治一眼没有回答。
“最后是矶贝小姐。”乌丸酒良看向了楼梯的位置:“你……有重要的人葬身大海了吧?”
“乌丸先生不愧是大侦探,真是太敏锐了。”明明是她自己告诉boss的,此时‘矶贝渚’还能确有其实的惊叹恭维道:“相信您也猜到了,我就是叶才三的女儿。”
“什么!”
其他的事情大家隐隐有些猜测,只有这一点让所有人都产生了惊讶的情绪,包括那三个抢劫犯,也惊讶并且戒备的看着矶贝渚。
就连全程毫无表情的那个老调酒师,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也忍不住去看了一眼矶贝渚。
而且有些人还在惊讶,为什么矶贝渚会出现在楼梯旁。
因为一开始,boss强调过‘一个都不能放跑哦。’
“好啊,一个两个三个的,想要找我们报仇是吧?”也许是察觉到酒吧唯一的出口被矶贝渚堵住了而感到紧张,蟹江是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震得扑克牌都从桌子上跳了起来:“那就来啊?看我会怕你们?”
毛利兰戒备的紧跟着站了起来,蟹江是久虽然注意到了但没有在意,只当是小姑娘害怕。
在他看来,无非是那个老头、一个弱鸡男、还有一个女人想要找他们报仇,这个多管闲事的侦探觉得他们单独一个人的实力根本做不到,所以把话捅开了让他们发扬一波团结力量大。
但说到底都是老弱病残,别说他的两个兄弟都在他身边,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无需畏惧。
“别着急啊,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介绍呢吗?”乌丸酒良慢悠悠的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还有一个人?
各种怀疑的目光在乌丸酒良、毛利一行的身上扫去,在这里的除了被点破身份的他们以外,不久只有他们一起来的一行人了吗?
似乎为了展现从容的气势,原本就背对着吧台的乌丸酒良身体倾斜后仰,用左手慵懒的撑住脑袋,手肘抵在吧台上。
实际上是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体力不足以支撑他坐直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恐怕会像喝醉酒一样原地左右摇晃起来。
“还有那位第一个登船的客人,叶才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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