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转身替虞晴儿掖了掖被子:“她缓几日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再说了,我的医术你难道还不信吗?肯定是稳稳的。”
红杏在一旁打趣道:“是啊郡主,这沐公子可是神医,想来自有他的法子,您也别跟着着急了,奴婢瞧着这长公主,倒是觉得这脸色渐渐的恢复了,这也是一桩喜事。”
徐若瑾无奈道:“我自然是信她的,只是如今的情况不大乐观。”
她指的是如今兆国的这些情形,尽管如今虞尚云已经极力的在护着他们,可是徐若瑾隐隐约约里还是听见了些闲言碎语。
这样的闲言碎语让徐若瑾很是被动,给虞尚云也带来了好些麻烦。
最重要的是如今两军交战,这朝堂里许多存有异心的人都处于观望的状态,就等着兆国战败,等着虞尚云和梁家无路可走。
徐若瑾其实心里是知道的,这虞尚云帮着梁家,到底有多难,所以总觉得对他亏欠良多。
沐阮伸手取了大袖衫给她披上,温声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如今这些事情就随缘去吧,再说了,这梁霄的实力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连个半死的人都被沐阮给救回来了,这也说明了梁霄的命大。
沐阮很多时候都想不通,为什么徐若瑾会这样多虑!
或许也和她的身体,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我自然是信的。只是你与长公主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徐若瑾如今也想着给他牵牵线,可是这个呆子是半点不解风情。
红杏端了茶盏递给徐若瑾,见沐阮面露难色,便打趣道:“郡主,这沐公子如今只怕自己都还没有琢磨透呢,您就算是着急,如今想来也问不出个什么,不如再缓一缓,待沐公子自己拎清楚了,自然就会向郡主说明了。”
沐阮在一旁打趣道:“红杏说的是,如今我只想着替他们将这毒驱了,旁的并没有多想,若瑾,你也不要再多问了,如今你只要顾好你自己,我可就真的是要谢天谢地了。”
沐阮瞧着徐若瑾那苍白的脸色叮嘱道:“如今虽然说天气转好了,但是你这体质不大好,衣服还是要多穿一些,莫要着凉了,宫里头的事情你也不要去过问,凡事有红杏在,想来她也定会替你处理好的,你若是折腾得太累太过,只怕到时候受累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徐若瑾捧着茶盏哭笑不得:“咱们不是在讨论你的问题吗?怎么又绕到我的身上来了。”
沐阮面色微沉,瞧着徐若瑾没好气道:“事有轻重缓急,你这个样子,让人怎么能不担心!不说我还忘了,你说你怎的又彻夜没好好睡觉!这大清早的你不好好的睡着,你往这儿跑什么!如今你是气血两虚,咱们可好不容易才替你调理了些回来!”
徐若瑾搁了茶盏嗔道:“好好好,是我太过着急了,我也是听人说起长公主吐血昏迷,似乎挺严得的,这兆国的官员你也不是不知道,到时候若是为难了你,你又是个不善言辞的,替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者说了,这长公主如今的这个情况,也着实是让人担心,沐阮,她到底要什么时候和会醒?”
躺在床上的虞晴儿盖着单薄的锦被,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眉宇因为痛苦而轻轻的皱着。
嘴角那血迹虽被擦得干净了,可是这柔弱又单薄的模样与那日盛气十足的长公主作派相去甚远,让人瞧着便觉揪心。
沐阮守在床边,瞧着虞晴儿道:“不会很久,缓上几日也就好了,你别瞎担心了,赶紧回去歇息去吧。”
徐若瑾瞧着沐阮这深情的眼神不由嗔笑道:“好好好,我就不打扰你医治了,红杏,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悠悠和昕儿也要去上堂了。”
沐阮见徐若瑾起身要走,忙叮嘱道:“你回去用了早膳,好好的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我晚些再去给你诊脉。”
红杏扶着徐若瑾应和道:“沐公子放心,奴婢定好好的伺候郡主,监督郡主好生吃饭睡觉。”
沐阮无奈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瑾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什么都依着她的,可是这身体的事情到底不是儿戏,若是她不依,你就告诉我。”
徐若瑾朝着殿外走,边走边道:“我知道了,这就回去歇息,若是长公主醒了,你也差人来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放心些。”
徐若瑾说罢便回了殿里,时辰晃着晃着天便亮了,花氏不放心梅兰念书的事情,所以便与悠悠一道去了学堂。
悠悠到了学堂便回了自个的位置,见花氏与先生聊得十分开怀,有些诧异这老古板的先生竟也有这样开心的时候,于是便朝身旁的严昕低声道:“你说这二婶和先生在说什么呢?”
严昕执了笔正在习字,被悠悠这么一扯,这一滴墨就滴在了宣纸上,一瞬间染黑了一大片,顿时有些哀怨的望向悠悠:“我哪知道,你上去问一下不就行了。”
悠悠摇了摇头:“我可不去,一会先生看见我交的该骂我了。”
悠悠最头疼的就是这些折磨人的课后作业了,真真是要了她的小命一般的难。
严昕狐疑道:“你又写了些什么。”
悠悠摇了摇头:“你就不要问了,先生一会儿指不定又要生气了,对了昕儿,咱们下了堂去找他吧。”
悠悠还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问他的时候他也说不清楚。
这习字吧,悠悠又不知道是哪个字,所以如今连名字都不知道只能用一个他来替代了。
严昕愁道:“咱们不能再去了,要是再去该让人现了。”
课堂里边在上课的时候是很安静的,偶尔有几句小小的议论声也只有像现在还没有上课的时候。
悠悠捧着脸,瞧着花氏这捡了银两一般的笑脸十分不解:“昕儿,你说二婶婶和先生到底在谈些什么?瞧着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严昕抬头瞧着那有说有笑的二人狐疑道:“或许,是在说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