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日一日的晃着,陆凌枫的出征之事也迫在眉睫。
早朝议政,全员到位。
陆凌枫瞧着那些个大臣淡道:“朕已经拟定了作战计划,出征的日子就定在三日之后,严相,你这些军资的筹备,在朕出征之前必要给朕筹备到位了。”
严弘文近前,朝陆凌枫沉声道:“皇上,大魏朝局尚不够稳,臣竭尽所能也只筹备到一小部分以作应急之用,这余下的大部分还有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到国库里购买军资用,所以还请皇上再给臣多宽限一段时日,待到这余下的大钱到位了,臣马上便购买物资给皇上往七离。”
陆凌枫搁了折子,朝严弘文笑道:“严爱卿办事,朕自然是放心的,也不曾让朕失望,如此甚好,只是朕见你只怕是帐目多了也忙不过来,吉安,你替朕去帮衬着严相一二,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只管去问严相。”
吉安温然一笑,朝陆凌枫道:“奴才遵旨。”
这摆明了就没有问严弘文的意见,朝堂中明眼的人都知道这陆凌枫是个什么意思了。
在严弘文的身边这样明目张胆的安插眼线,其实摆明了就是对严弘文产生了怀疑。
严弘文知道吉安的性子,他是死忠于陆凌枫的,所以只怕将吉安安插在自己的身旁,是要对自己伺机下手了!
见他不说话,陆凌枫笑道:“严爱卿不必觉得为难,这吉安虽是朕身边的人,不过既然帮着你做事,自然是由你说了算。吉安在朕的身旁也向来是个靠谱的,朕将他拔给你帮忙,也是对你的看重,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严弘文淡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定当竭尽所能。”
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陆凌枫便退了朝,严弘文出了宫,便有几个大臣迎了过来,朝严弘文低语道:“驸马……”
严弘文待与那些旁的大臣离得远些了,这才朝这大臣道:“今日夜里,一品阁一聚。”
大臣会意,朝严弘文拜了别便离开了。
到了夜里的时候那一品阁里已经挤满人,这些个大臣也并不算显眼,几人择了雅间坐着聊着天,见严弘文来了,便止了笑声,严肃了起来。
严弘文朝众人见了礼,又吩咐了人在外头候着,这才开口道:“诸位大人也看到了,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一位大臣无奈道:“咱们都是案板上的鱼肉,由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主,咱们又能如何?”
“是啊,皇上已经登基,这宝册也立了,天地也证了,常言忠臣不事二主,这朝堂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严弘文闻言直皱眉:“你们就是这样想的?这乱臣贼子,为君不仁不义,不贤不德,如何名正言顺?诸位可不要忘了,他连先帝都可以下手诛杀,更保况是咱们这些人了!”
有人听着这话有些摇摆:“那……若是依着驸马的意思,不知……”
严弘文一拂衣袍沉声道:“依我的意思,咱们都是前朝老臣,自当拔乱反正!待陆凌枫征战离去之后更一道反了,恭迎太子回朝!”
一群大臣瞬间炸开了锅:“驸马!你你你这若是搞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啊,太子年幼,哪里懂什么?难不成你要让梁家回京都城里当摄政大臣,一家独大吗?严相,你可不要忘了,这梁家勾结兆国与大魏为敌啊。”
“可不就是这个理吗?太子年幼,这许多的事情上都不好开口,咱们这些个老臣也容易被掣肘。”
“我倒是觉得,只要咱们能够一齐协力,协助太子登基,想必咱们这三朝的元老,在朝中那也是有地位的,不像这差事当得不明不白,憋屈得紧。”
这群人态度不一,让严弘文很是烦燥。
他捏着酒盏饮了两杯,朝大臣道:“诸位可以好好想一相,不要太早的妄下定论!”
众人面面相觑,严弘文搁了杯盏,朝众人道:“府中公主身子不适,就先告辞了。”
大臣们纷纷点头,笑着转移了话题:“没想到这驸马爷与公主这感情还是这样好。”
“是啊,真不愧是当朝第一典范。”
严弘垂眸点了点头,朝众臣道:“我只信一句话,邪不胜正,所以诸位大人不妨好好考虑考虑,不要跟错了队伍,走错了路。毕竟这些日子陆凌枫的所做所为,诸位大人都有目共睹。”
像陆凌枫那样任性妄为的人,是很难将一个国家打理好的,更何况他还要加重赋税!
大魏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这个仗要是真打起来了,也是无疑在告诉别人,大魏已经没钱没银粮,打不起这个仗了。
到时兵败如山倒时,对于这些人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众臣叹了叹气,朝严弘文语重心长道:“驸马爷你还年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闯,可是咱们这些老臣,年纪都大了,哪里还会去想着什么繁华富贵的,只盼着能够平平安安的告老还乡就不错了。”
“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既是食君之禄,必然是要忠君之事!若是朝堂全如大人这般只顾着扫门前雪,那么到时受累的必然是百姓,这样的家国,必然也保不住。”
众人各执一词,态度不一。
严弘文对此也很是烦恼,他想起陆凌枫说的那句话,若是他死了,那么大魏又有谁能够来当这个皇帝?
他死了之后的大魏,在帝位上必然又会再经历一次大难。到时可未必就是这样简单了,多少国家虎视眈眈,恨不能将大魏这块肥肉吞并了!
他朝众臣淡道:“诸位好好想想吧,告辞。”
严弘文出了这雅间的门,朝身旁的小厮道:“公主最喜欢这一品阁的醉鱼,带回去给公主尝尝。”
小厮欢喜的去点菜去了,严弘文回了马车上,凝着前方陷入了深思。
那些大臣说的各有各的道理,可是这一切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局势不会给人太多思考的时间,而事情了往往是推着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