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枫嗤笑道:“是吗?倒真是不巧了,朕还想让她们来寻朕报仇呢,到时朕岂不好一网打尽?动手。”
春草斥骂陆凌枫:“你卑鄙无耻!”
吉安在一旁扯着嗓子道:“你们夫妻情深,若是你受伤了,想必这顺哥儿也会心疼吧?”
春草闻言猛的反应了过来:“你!你们想用我来威胁顺哥儿?!”
陆凌枫笑道:“只是不知,这妻儿的性命与这梁霄的比起来,孰轻孰重?”
春草朝着陆凌枫便扑了过去,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跟你拼了!”
御林卫一把将春草架住就要绑,春草一瞬间整个人都是混乱的。
她没有想到,她竟成了这陆凌枫威胁顺哥儿的把柄!
她一时悔恨不已,她当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她要回来寻顺哥儿!
瑜郡主将她视如亲妹一般照料,对她家的孩子也是如同悠悠一般,但凡悠悠有的,自家郡主必会给她的孩子也备上一份。
先前红杏的事情,她犯了那般的错处,郡主也予以包容,再加上先前的种种大恩,让春草自责悔恨不已。
再想想她的儿子和眼前的顺哥儿,春草一时揪心不已。她知道,顺哥儿是疼她的,甚至更重过他自己的性命!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出现,会连累了顺哥儿和自家主子!、
若不是舍不下这顺哥儿和她的孩子,她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春草已经料想到了事情最糟糕的情况,毕竟的陆凌枫,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所以春草也不敢去赌,这个人对自家的四爷和郡主还有没有什么鬼情义!
一个沉醉于权术之的人,只会为了目的而不对手段,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给顺哥儿提个醒!
若是当真因为护着她而害了郡主与四爷,那么她就是万死也难以弥补了!
春草慌乱中推开前来绑她的人,跑到了顺哥儿的身旁沉声道:“顺哥儿,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若是我知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来给你添这个乱子!这陆凌枫是个心思歹毒的,事已至此,是我的错,可是郡主待你我恩重如山!咱们万不能害了郡主和四爷!你我夫妻一场,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顺哥在十字架上挣扎着急道:“春草!你放心,我会想法子让你离开这里……”
春草转身瞧着顺哥儿,低喝道:“你就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我这一次……我这一次要离开,难如登天,顺哥儿,你答应我!无论生什么事情,咱们都不能背叛郡主和四爷!”
顺哥儿挣扎着想去拉她的手,奈何人被绑着,只能干着急:“春草,不会有事的,咱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春草的目光里透着些绝望,她捧着顺哥儿的脸,泪盈于睫,嗫嚅着唇角,嗓音干涩:“顺哥儿,我是莽撞了些,可是我不傻,好在我已经将孩子藏起来了,除了我,这陆凌枫也没什么可以威胁你的了,顺哥儿,你答应我。”
顺哥儿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嗓音嘶哑:“不,你得好好的,咱们一家三口原本好好的,以后也要好好的。”
一想到她的孩子,春草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伤心道:“顺哥儿,我也舍不得孩子舍不得你,但是你要先答应我!”
顺哥儿只得点头应下了:“我答应你,我至死都不会背叛郡主和四爷!陆凌枫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她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冲我来。”
陆凌枫拔弄着手中的碗盖道:“倒真是上演了一出梁祝啊,感人肺腑。”
春草捧着顺哥儿的脸,眼里透着绝决:“顺哥儿,你记着这话,你若是敢背叛郡主和四爷,我死都不会原谅你,咱们下辈子也不要再见了!”
顺哥儿红着眼,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声嘶力竭道:“春草,我不会背叛,你答应我的也得算话!”
春草点了点头,伸手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的夫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这辈子真是幸运,不曾看走眼。”
吉安见这二人叙情的模样朝一旁的人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女人绑起来!”
春草被人绑了起来,陆凌枫淡道:“都说夫妻一体,那么,顺哥儿受过的刑不如也让春草受一遍,吉安,你看如何?”
吉安闻言笑道:“奴才觉得甚好!只有真切的经历过,才知道对方的身上有多痛,这顺哥儿与春草的感情瞧着倒是好,想必这出戏皇上也会喜欢。”
陆凌枫摆了摆手,那手握鞭子的牢头将鞭子沾了盐水。
顺哥儿瞪着陆凌枫大声道:“你敢动她,我要你命!”
副统领朝着顺哥儿便是一鞭子,嗤笑道:“你还敢要皇上的命?你这条狗命都保不住。”
牢头朝着春草便是狠狠的两鞭子。
春草穿的不多,一鞭下去便打得人皮开肉绽!
那鞭子上还有倒刺,会生生的扯下一些肉,因此,这才两鞭子,便将春草打得浑身是血了。
春草咬着牙冷笑,那牢头又是两鞭子,春草的脸色苍白如纸,连冷笑都牵强。
一旁的人瞧着春草这脸色,轻声道:“皇上,这女人原本就病着,几鞭子下去,好像不大行了。”
陆凌枫扫了眼几近颠狂的顺哥儿,理了理这压襟的流苏,淡道:“这痛苦,自当清醒的去承受,将她泼醒。”
牢头闻言,看了眼一旁的一盆盐水,朝着春草便泼了下来,却盐水浸在伤口上,如同蚂蚁在嘶咬,疼得春草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
她有无力的瞧着那面容扭曲青筋直暴的顺哥儿,心里肠子都悔青了。
她本不该来的!
只要她不来,顺哥儿便可以撑住,瞧见顺哥儿这个模样,春草心如刀割!
她若是不在,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顺哥儿了!
可是,看着顺哥儿这个样子,春草痛苦不已。
顺哥儿在十字架上挣扎着,吼道:“冲我来,冲我来,贼狗,你不得好死!你冲我来!你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可春草见顺哥儿这着急担忧得几近疯狂的模样,心里却又是暖的。
这一辈子,她找了这样一个人,其实一点都不后悔,一个女人,要的并不多。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不是什么金银权财,她要的只是那一颗珍视她的心。顺哥儿这些年,待她始终如一,她便知足了,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