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员外郎拔开人群走了进来,狐疑道:“方才还好端端的喝着酒,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你是不是探错了?”
宫女缩在一旁哆嗦着,她是个新来的,哪里见过这些?
如今吓得整个人腿脚都是软的,恨不能离这尸身有多远便走多远。
“大人,如今盛典,奴婢不敢说话,还请大人明鉴啊。”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我看这工部司库大人定是喝醉了,这好端端的,咱们都没事,怎么可能就他一人中了毒了?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良妃瞧着这一幕也有些懵,她低声问身旁的腊梅:“到底怎么回事?”
她们可没有吩咐人在这大殿里演这么一出,难不成是方子华干的?
可是当良妃望向方子华,却见他也是一脸懵逼,二人顿时便明白了,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搞事情。
腊梅替良妃斟了一杯果酒:“娘娘,这些原也不关咱们的事,咱们且耐心的看着就是了。”
良妃夹了块糕点,以衣袖挡着进餐,掩了声音朝腊梅叹道:“本宫原是担心会不会是他做的,可是眼下看来,他好像也不知情,既然不是咱们办的,本宫也就放心了。”
如今这样的场合,生这种事情,着实不大好,众人的心里也很是忐忑。
腊梅看了眼正与徐若瑾谈话的楚云秀,温声道:“不管怎么说,这一回总算也能添些乱子,若是他日有变,今日也定是一个预兆不是。”
良妃扯了扯唇角,努力将笑意压下来,笑道:“如今倒真是让本宫松了一口气,看着对面那一拔人的那个表情,啧啧,本宫这心里就觉得痛快。”
腊梅搁了酒壶在一旁,瞧着那乱糟糟的大殿。
好些大臣都觉得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是死了,要不然怎么连心跳脉象都没有了?
定然是有人在酒中下毒才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依着这工部司库的酒量,原也不至于啊。”
方子华因着腿脚不便,所以坐着没有起身,瞧着那群围着尸体的人,挑了挑眉。
陆凌枫是负责御林卫的,这突然死了个人,又不是杀死的,所以也不归他管。
一时间,众人都傻了。
礼部员外郎朝众人道:“这工部司库到底如何,还是请太医一观。”
“是啊,眼下可是吉日庆典,好端端的,怎的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众人纷纷望向夜微言,夜微言拧眉有些头疼:“去请太医过来,一查便知。”
徐若瑾瞧着那混乱的场面,有些担忧的朝梁霄道:“我看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梁霄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抚道:“别害怕,你就当是看出戏,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悠悠捧着脸,狐疑的瞧着那底下混乱的人直皱眉:“爹爹,他们好吵啊。躺在地上的那个叔叔是死了吗?”
梁霄摸了摸她的,笑道:“悠悠乖,他们要演戏呢,悠悠不是最喜欢看戏了吗?”
悠悠眨着眼瞧着那场景,笑盈盈道:“是演戏呀,悠悠最喜欢看戏啦。”
擎儿坐在楚云秀的身旁,瞧着那一幕直皱眉,这些个朝中大臣,如今这个时候倒是话多了,一个个惶恐不安的架势,生怕有人在那酒里下毒似的。
太医没一会儿便匆匆过来了。
“臣参见皇上。”来的是太医院里头一个新来的,他提着药箱子,看了眼如今的场面,让他心里头有些慌。
夜微言曲指轻点着桌面,整个人没什么耐心:“你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遵旨。”
太医挪到倒地的工部司库身旁,替他号了号脉,又看了看眼睛与舌苔,这才近前回话:“皇上!这位工部司库大人,如今已经中毒身亡了,虽不见七窍流血,但是想来,毒也早已经渗入了五脏六腑了。”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太医,这话可当不得玩笑,若是当真有毒,咱们的吃食原都是一样的,怎么就工部司库一个人中了毒了。”
“是啊,我也饮了酒吃了饭菜,你也替我瞧瞧。”
太医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朝夜微言道:“皇上,这工部司库大人,确实是中了毒了,至于因何中毒,还请皇上容臣查验一番。”
夜微言捏着杯盏气道:“查!给朕查个清楚,朕倒是要看看,什么人胆敢在如此大宴之上做手脚。”
太医连连称是:“臣定当竭尽所能。不知这位大人的用具与吃食是哪一桌。”
礼部员外郎朝太医道:“就是你身旁的这一桌,可是我也是坐的这一桌,喝的吃的不比他少,怎的如今却只见这工部司库有问题?”
“是啊,同坐一处的有四人,如何只有他一人有事,莫不是咱们的毒时间没到?”
众人一时猜议纷纷,人人自危起来。
夜微言怕梁霄心里会有想法,便朝梁霄道:“放心,此事朕必会查清楚。”
梁霄倒是没什么表情:“但凭皇上做主。”
那位太医将酒菜都验了一遍,最后近夜微言身前回话:“皇上,此桌饭菜皆无毒,有毒的是这位工部司库身后这宫女端着的酒。”
因着如今是大宴会,所以大臣身旁都会安排倒酒的宫女伺候着。
这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了地,慌道:“皇上,奴婢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夜微言气得砸了手中的杯盏,温声斥道:“混帐。”
宫女跪在地上,泪如雨下直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是无辜的,皇上明察啊皇上。”
楚云秀握着夜微言的手,温声道:“皇上,此事定要好生查验一番,不可冤了无辜之人,亦不可放过那背后下毒之人。”
夜微言坐在龙椅上,瞧着那宫女,冷刀声道:“幕后是谁指使的?”
有大臣出面地,朝夜微言道:“皇上,也许真的不是这宫女下的毒,而是这酒本身就有问题呢?”
站在方子华一旁的人纷纷出例搞事情:“是啊皇上,这酒可是瑜郡主的灵阁美酒,宫中的人可不曾动过半分,谁知道是不是这瑜郡主和镇国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