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看她眼泪汪汪的,无奈道:“你也无须太过担心了,你家人如今过的很好,你弟弟如今也上学了,有娘娘庇护着,一切安好。只是那青争之事,你若是能将她给收拾了,也算是解了娘娘心头一恨,到时候娘娘自会想法子,将你也接到这宫里来,到时候这这宫里除了我,你便是这宫里的副掌事了。”
小符感激道:“奴婢多谢娘娘,多谢姑姑。”
腊梅眸色微眯了眯,温声道:“你知道的事情很多,你要切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要让娘娘与我失望了,快去吧。”
小符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朝腊梅道:“姑姑放心,奴婢定然会竭尽全力,那个青争,太嚣张了,永远都是一副瞧不起旁人的样子,奴婢也看不习惯她许久了。”
腊梅拍了拍她的肩,温声道:“你如今也算是站在娘娘的角度看人了,这什么人是好的,什么人是对娘娘不好的,你也该拿捏清楚,行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别让人现了。”
小符低声道:“姑姑放心,奴婢说是去取月银的,如今耽搁的时间也不长,左不过说天黑绕了些路就是了,不会怀疑到娘娘这儿来的。”
腊梅对此很是满意:“你倒也还算机灵,好了,去吧。”
小符转身匆匆走进了风雪里。
腊梅看看四下,也进了内殿。
内殿里边良妃正在喝着补汤,见了腊梅,淡道:“都妥当了?”
腊梅点了点头,接了良妃手里的汤碗,温声道:“小符是个识时务的,如今她家眷的性命也在咱们手里,自然是不敢放肆的,再者,咱们如今有的是法子治她,只是那茶一事,奴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良妃擦了擦嘴,担忧道:“本宫当时只说肚子疼得厉害,那大殿也就混乱了,那个时候谁会注意到一个太监往茶水里下没下东西,左不过就是一瞬的功夫。”
腊梅叹道:“是啊,这小符想来也不敢说谎,可是这人没事才该作何解释。”
良妃扯着帕子,猛的想起那日在内殿,夜擎瞪着她时那种眼光,总让她不寒而栗。
“先前在内殿的时候,那夜擎瞧着本宫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腊梅狐疑道:“一个四岁的孩子,能知道些什么?”
良妃摆了摆手,站起身沉声道:“不对,那日他还问本宫什么有德无德的!若是他当真知道了什么,不就是含沙射影说本宫无德?”
腊梅扶着良妃,哭笑不得:“娘娘,您多心了,那小殿下如今才多大,哪里知道那些?便是知道了,小孩子也是最沉不住气的,想来你稍一问他也就说出来了。”
良妃抓着她的手,眸底一片冷冽:“当时若不是她挡着夜擎,只怕夜擎就说出来了,此事,想来夜擎定然是知晓的,腊梅,咱们得想个法子问一问他才行,若是贵妃当真怀疑到了本宫的头上,这可如何是好?”
腊梅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温声道:“娘娘,如今您腹中还有孩子呢,可得仔细着自个的身子才是,这小殿下知道不知道的,原也不打紧,一个孩子说的话,又有几个人可信?再说了,这宫里的人,都以为娘娘与贵妃娘娘姐妹情深,贵妃娘娘之事,如今不也没生吗?”
良妃摆了摆手,扶着桌案道:“不对,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咱们非得问一问这夜擎不可。”
“小符进不得内殿,问一问小殿下,原也是可以的,只是如今的情况特殊,娘娘,咱们还是先忍一忍为妙,免得事情闹得大了,不可收拾。”
良妃气道:“若是当时小夏子下毒被他给瞧见了,他阻止了贵妃喝茶,又该如何?”
有时候真相就是这样,不经意的就被说出口了,可是偏偏没有人信。
腊梅将良妃扶到软塌上躺下,替她捏着脚:“娘娘,您可别忘了,小殿下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什么能喝什么不能喝?”
良妃眯了眯眸子,计上心来:“此事要试探他原也不难,你到时候将他找来,本宫亲自试一试就是了。”
腊梅生怕这良妃如今孕中有恃无恐做了什么伤人的事了:“娘娘,即便如今您怀着身孕,左不过给宫中妃嫔颜色瞧瞧也就罢了,小殿下……还是再想一想。”
良妃扫了她两眼,冷哼:“本宫岂会脏了自己的手去对付那些个没用的软脚虾?给她们颜色?就凭她们她配。”
腊梅将寒梅捡进瓶子里,良妃扫了眼那寒梅便想起楚云秀做干花的时候,不由气道:“给本宫将这花丢出去,全丢出去!”
腊梅温声道:“娘娘,这花原也是贵妃那边送来的,若是丢出去了,难免惹人闲话,再说了,眼看贵妃就要晋升皇后了,总归您也要顾及三分颜面的。”
良妃气道:“难不成就让本宫眼睁睁的看着她当上皇后不成?这件事情若是没个着落,本宫心里难安!”
腊梅扶着良妃,急道:“娘娘,你可千万不能置气啊,如今还是您腹中的小皇子要紧。”
良妃摸着肚子,情绪稍稳了些,转而又有些忧心:“瞧着都说是个皇子,若是到了生的时候是个公主可如何是好。”
腊梅扶着她,小心翼翼道:“奴婢的老家,有一人,可以识出这孩子到底是男还是女,她接产几十年,从未出现过差错,娘娘,不妨让她进来给娘娘瞧一瞧,正好也可以给娘娘瞧瞧胎像如何,这宫里头的太医,一个个的尽捡好的来说,报喜不报忧的,还是奴婢老家的接生婆子靠谱一些。”
良妃端了茶盏瞧着她诧异道:“这男女也可以看吗?”
“娘娘是头一胎不知道,原也是可以看的。”腊梅替她续了一盏茶。
良妃眯了眯眸气道:“本宫说呢,怎么一问太医是男是女,就这般敷衍本宫!原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