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猛的松了手,沉声道:“为何如今整个皇宫的人都将咱们忘记了,这个时候良妃娘娘身边的她就冒出来了?你真傻乎乎以为她是在念及与你的姐妹之情吗?你傻不傻,这样的鬼话在这皇宫里你也敢信。”
素挽气得面色青:“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若不是她,咱们这个冬天连怎么熬过去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劝着娘娘呆在这儿,呆在这儿没冻死也要被人毒死了,如此窝窝囊囊,何不干脆与那些人再斗一把,我就不信娘娘会输!”
青争不理会这二人的争执,默默在墙上刷上糊糊,然后再将这油纸一块一块的盖上。
待全部盖完,屋子里瞬间便暖和了许多,其实并不是贤妃这儿不想盖窗户纸,实在是在这宫里窗户纸都是极难寻得的,总不能拆了自家的桌椅门板当柴烧暖一时吧?
更何况贤妃自身便是一个极讲究的人,怎么可能干得这样的事来。
青争糊完了窗户,进了里间,里间的桌面上摆的东西只动了几口,青争心下便已经了然了。
贤妃笑问:“良妃可让你带了话来?”
青争垂眸,瞧着地面淡道:“这冷宫当真不是个什么好去处,以娘娘先前的种种来看,或许今年冬天,娘娘该换个舒坦些的地方了。”
贤妃原还是不够肯定的,如今听得她这么一说,心下便明了了:“需要本宫做什么?”
青争正要说话,外头素挽匆匆跑了进来,朝贤妃急道:“娘娘,娘娘,外头下雪了。”
贤妃有些诧异:“如今不过初初入冬,怎会下雪?”
青争瞧着素挽大开的殿门,殿外当真是下起了雪,大雪纷纷扬扬铺在地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白色的霜。
“娘娘,钦天监那边的来报,说是今年天有异象,故而下雪的日子便提前了,如今外头冷得厉害,还望娘娘保重身子。”
贤妃顺手摸了摸她的,漏着空洞的屋顶有几片雪花顺势飘了进来,纷纷扬扬,消失在稍有温度的殿里。
素挽细想了想,朝贤妃八卦道:“娘娘,奴婢记得,有一年的大雪也是提前得特别早,那时候,新乡北镇那边的瘟疫横行,好在下了场大雪,不及夏天那般蔓延得快,如此看来,许是兆丰年的好寓意了。”
青争起身去将门合上,朝素挽道:“此话,当初钦天监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如今外头局势乱得很,诸事一言难尽。”
贤妃烤着火,全福搬了个梯子,上房去补漏,那屋顶的漏洞被他用旁的屋角边的瓦片给盖了。
这儿到底不是受欢迎的所在,所以很难去内务府领新的,便是去领,也未必会给你,指不定还会狗眼看人低的贬低一番,再将人轰出去,所以经历得多了,全福与素挽便不再往内务府要东西了,久而久之,内务府有时候都快将这贤妃给忘记了。
到底内务府里头也是一大堆的事,一整天的也不见闲下来的,哪里会记得闷不吭声的贤妃?
除了御善房那边偶尔去端些吃食,旁的时候大约也见不着这贤妃的动静了。
众人也懒得再去理会。
谁又会觉得一个犯了那等错事的人,被配冷宫还能再东山再起?
贤妃有意将素挽支开:”你去偏殿瞧瞧可有漏处,让全福一块儿补了,眼看就要入冬了,如今雪越下越大,想来天也越来越冷了,剩的那些纸,你们二人的屋子也一并封了。莫要着了凉。”
素挽笑道:“好,奴婢这就去办,青争,你帮我照看着娘娘些,娘娘怕冷,若是手着了凉,便是要生冻疮的,到时候疼起来,那太医院也断断不会给咱们药的,到时候受疼的还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