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灵阁今日不卖酒,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百姓都不乐意了,顿时怨声载道。
“我们都等了这么久,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
“就是啊!我们大老远来,就为了买酒,你这不卖我们怎么办?”
“昨日就被搅和地乌烟瘴气,抢都没抢上。本想今日早点来,结果又有人捣乱,还是买不上!”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矛头就对准了杨夫人和他带来的人。
“说来说去都是这杨夫人的错,若不是她堵在门口,至于把灵阁逼的关门么?”
“没错!灵阁惹不起躲得起,连银子都不赚了,这夫人真是无理取闹,欺人太甚!”
“还害我们买不到酒!可气!”
百姓们越说越生气,对杨夫人指指点点。
他们的声音不算小,汇在一起更是让人想忽视都难。
杨夫人气得直抖,恶狠狠地瞪了周围百姓一眼,大有谁再说就要把谁关起来的架势。
“她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快别说了!”
“她要是生气派人把我们都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百姓们纷纷退避三舍,都不敢于杨夫人对上。
杨夫人抬眼看着灵阁的招牌咬牙切齿,满脸都写着不甘心。
“我们走!”
杨夫人咬着牙一声令下。
下人们随即应声,跟随杨夫人离开。
杨夫人冷哼一声,眼中充满恨意,口中念念有词,“好你个徐若瑾!我倒要看看你这缩头乌龟能当到何时!你一日不出现,我就在此等你一日,就看谁能耗过谁!”
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走时也不忘安排下人留在灵阁,只要灵阁敢开门,就立刻给她报信。
一街之外的马车见杨夫人离去,也调转了马头。
不远处陆凌枫跟随徐若瑾来此,没想到却看到一出好戏。
他远远看着杨夫人的马车,眼神格外冷漠,面无表情地摇头感叹,“可怜的杨夫人,命不久矣却不自知。”
……
接下来接连四日,杨夫人言出必行,每一日都准时出现在灵阁。
每每灵阁一开门,杨夫人的下人就进去捣乱。
往往是客人还没买到酒,杨夫人就赶到了。
与之前一样,杨夫人进了灵阁门就开始叫嚣要徐若瑾出来,给她一个交代和说法。
每当这时,灵阁伙计就会立即关店,把人都赶出去,一天不再营业。
杨夫人目的达到也跟着离开。
这样的日子重复好几次,苦的是百姓。
杨夫人只要一来闹事,灵阁就躲,从不与杨夫人正面对上。
灵阁接连几日没有卖酒,想喝酒的人只能到其他酒楼中去。
就连灵阁附近的茶肆也都座无虚席,百姓们等候在此,喝壶茶打时间。
万一灵阁开张,他们好赶紧冲过去卖酒,不然等杨夫人闻讯赶来,他们又要空手而归。
一时间,灵阁附近的酒楼茶肆生意也都跟着火爆起来。
茶肆中的百姓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的也基本都是关于杨夫人与灵阁。
“杨夫人天天来闹事,也不累!”
“她闹她的,但别耽误咱们买酒啊!”
提起此事,几人就长吁短叹。
“没有灵阁酒,这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总是去酒楼也不是办法,那里的酒太贵了,根本喝不起!”
七嘴八舌,百姓们对杨夫人不满更多。
“有何事不能去郡主府解决,非要在灵阁闹?”
“就是,既然是找瑜郡主的麻烦,在灵阁候着也没用!”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杨夫人那表情就像是要把瑜郡主吃了似的!”
“话可不能乱说!”
“不是说来要个说法么?”
很多百姓都不知生何事,赵云鹤的死讯被严禁外传,百姓也只能从蛛丝马迹猜测一二。
不只是灵阁,就连佳鼎楼也受了波及。
杨夫人虽然没来过,但佳鼎楼既然在徐若瑾名下,不少闻讯赶来的客人,也都缠着掌柜的不放。
掌柜的也是不堪其扰,连账本都没法好好算。
“掌柜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夫人怎么就盯着灵阁不放了?”
“我哪儿知道?”掌柜的苦不堪言。
客人没这么好打,“你是佳鼎楼的掌柜,怎会不知?杨夫人找郡主要说法,怎么不来佳鼎楼呢?”
马上有看热闹的接话:“没错!来佳鼎楼不是也能撞见郡主?我就见过多次!”
掌柜的叹了口气,无心听他们废话,没好气道:“杨夫人若是来了,你们可就连这点灵阁酒都喝不到了!”
客人们立刻噤声,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顿时没了探听的心思。
掌柜的松了口气,随即命人去郡主府送信儿。他的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若有似无地在角落短暂停留片刻,接着就轻咳一声好像什么都没生似的收回视线。
角落处的那人看似平平无奇,但身上那股气势却骗不了人,只有酒鬼敢坐在他身边。
他一杯杯喝着酒,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方才那些客人缠着掌柜所说的话悉数都落入他耳中。
此人正是许久未曾出现的夜志宇。
夜志宇一直未曾打理自己,胡子拉碴,头凌乱,只有身上的衣衫还算整洁。
他不说,根本不会有人将他与之前风头无两的寺卿大人联系在一起。
夜志宇回想方才所听种种,出一声嗤笑:这杨万勇果真是个傻子。
他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赵云鹤不过是个开始,杨家从今往后都不会好过。
偏偏杨万勇还不知真相,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夜志宇乐见其成,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能有更多人被牵扯进来。他们就会是自己最好的掩护。
一个赵云鹤根本死不足惜,夜志宇的计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