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微眯着眼看了看银花,嘴角微微勾起。
银花看到这一幕,眼泪又止不住流,怕被春草看到忙用袖子擦了一把。
“没有哭的工夫,你去把京都最好的大夫请来!”徐若瑾命令银花赶紧去找人。
银花不敢怠慢,也顾不上一脸泪,脚步匆匆离开。
徐若瑾帮春草稳住肚子,耐心在她耳边解释,“不要着急,找大夫来也是图个安心。我已经帮你保住孩子,找个更靠谱的大夫,咱们都放心。”
春草连说“不用”的力气也没有,而且她说了也不算,只能由着徐若瑾。
花氏见状,心里越没底,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她再无脸皮留下,更怕徐若瑾一会儿想起来和自己算账,偷偷摸摸地溜走了。
徐若瑾注意到花氏鬼祟的动作,但她只是嫌弃地嗤笑一声,根本懒得搭理。
走了更好,也能清静清静。
银花还没回来,方妈妈得了消息也紧张得要命,忙出来帮忙。
“这是怎么一回事!”方妈妈心惊肉跳,叫来下人把春草扶到床上去。
徐若瑾简单解释了几句,方妈妈后怕不已,“真是造孽哟!”
“还好春草没事,不然这事没完!”徐若瑾咬牙说着,亲自用干布子给春草擦汗。
方妈妈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春草没事就好,老天保佑。”
“我叫了大夫来,一会儿再给春草瞧瞧,我怕自己不靠谱。”徐若瑾不敢完全放心,尤其是春草。
方妈妈理解地点头,没有多问。
过了一会儿,春草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总算嘴唇有了些许血色。
见春草状态转好,徐若瑾长舒了一口气。
春草强打着精神,“郡主……”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说话。”徐若瑾皱眉。
春草轻轻摇头,“郡主您不要怪二奶奶,她也不是有意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她说话?”徐若瑾微怒。
春草晃了晃头,“郡主您也知道,二奶奶就是那样的人,她一定后悔了。”
“她肯定要后悔,但我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徐若瑾恶狠狠道。
春草眉毛一挑,握住徐若瑾的手,“不要这样……”
“好了你不要说了,省点力气。”徐若瑾打断春草的话,然后语重心长道:“若是你出了任何问题,我要怎么和顺哥儿交待?”
听徐若瑾提起“顺哥儿”,春草的眼角无声地落下一滴泪。
看到春草这副无助的模样,徐若瑾更加心疼。方妈妈轻轻叹了口气,用绢帕给春草拭去眼泪。
“我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这个怨气一定要出!”徐若瑾了狠,毫不留情地说道。
春草一惊,原本安分些的肚子也跟着疼了一下,“嘶——”
“肚子又疼了?!”徐若瑾紧张道。
春草摇头,“郡主您别、别为了奴婢……”
“你好好休养,不想要孩子了是不是?”徐若瑾话说得重了些。
春草立刻闭嘴不说话了,看着徐若瑾斩钉截铁的模样,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泪痕流进丝中,忍不住感念道:“奴婢只不过是一下人而已,却被郡主这般体恤和看重,奴婢万死不足以报答郡主的恩情!”
徐若瑾不悦地皱眉,“什么死不死的?你若是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了。”
春草泪水总是模糊视线,她也来不及擦。
“我何时把你当过下人看待?你们跟着我这么久,早就是我的亲人。”徐若瑾说的仿佛是吃饭一样再平淡不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