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郡主府内不会有圣旨,她彻底翻找过之后,若是还不能堵住那些好事之徒的嘴,那她也不介意用这种方法证明自己。
方妈妈附和着点头,“老奴明日就安排人手。”
“嗯,对外说修葺就是了。在外人眼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府苑清理,没有人会多想。”
徐若瑾意味深长地一顿,“至于那些有心人,随便他们罢。”
“您也不需过于在意,这种谁都没见过的东西,府内是不会有的。”方妈妈也很有信心,“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拔除隐患。”
不知为何,徐若瑾心底深处隐隐有一丝不宁,但她并未多想,只当是连日来过于辛苦所以难免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徐若瑾同样早早就起床准备。
虽然昨夜她只睡了几个时辰,但一想到今日要开始的大工程就精神多了。
银花端来热水伺候,“郡主您今儿个起的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说着银花把浸了水的帕子递给徐若瑾。
徐若瑾用帕子擦了擦脸,随口道:“最近麻烦这么多,想着也该给府里去去晦气了。”
银花听后不停点头,“奴婢也觉得最近不太平,还想着要不要去庙里求求菩萨。”
徐若瑾哭笑不得,“不用了,清理一下府内,破旧的地方重新修葺,换换心情也好。”
“奴婢这就去准备!”银花响应得比谁都积极。
“你自己可干不了。”徐若瑾给银花泼了盆冷水,“让府里的丫鬟小厮们都动起来,方妈妈监督着,大家伙儿一起干。”
银花格外有干劲,乐呵呵地应下来,转身就跑去传达徐若瑾的命令。
春草听到消息也闲不住了,来到徐若瑾的院子也要帮忙,“郡主,您就让奴婢也搭把手吧!”
徐若瑾犹豫再三始终不能放心,“你这有身孕不好好休息,跟着凑什么热闹?”
春草却不情愿,“郡主!奴婢是怀着身孕,但整日躺着也不像话。”
看春草死活不打算放弃,徐若瑾没办法,只好退一步道:“好吧好吧,你和方妈妈一起监督便是,但我话说在前面,能不上手就不上手,啊?”
“谢郡主。”春草高兴地应下。
徐若瑾哭笑不得,“干活还这么高兴,银花还真是你教出来的,和你一样。”
春草笑容有点羞涩,还带着几分得意。
郡主府上下很快就按徐若瑾的吩咐准备好,每个下人都被分配了活干,有的拿着工具,有的则是端着水盆。
方妈妈见徐若瑾来就上前道:“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清理的时候要多注意些,”徐若瑾扫了一眼院子内的下人们,“屋内屋外所有东西,无论大小全部重新记册归拢。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那就开始吧!”
徐若瑾一声令下,下人们纷纷忙碌起来。
这次主要清理的是后院,至于修葺则是整个郡主府。
郡主府给徐若瑾的时间也不长,之前已经被完完整整地修葺过,所以这次的工作量并不大。
这也是徐若瑾的心思,她就是要做给外面的人看,郡主府就是在大张旗鼓地修葺。
小厮们搬着梯子爬上爬下地忙,丫鬟们则多数是在后院,把架子上摆放的东西全都细致地擦过一边,然后再禀报给方妈妈和春草让他们记录下来。
大家忙的是热火朝天,徐若瑾则是带着悠悠在后院玩。
徐若瑾原本还跟着来回转了几次,到后面就懒得再看,只专心地看着悠悠。
虽说是为了找圣旨,但这一清理还真整理出不少东西来。
有不少物件徐若瑾都没什么印象了,想的起来的也忘记放在哪儿。
徐若瑾眼看着小厮们一趟一趟,好几个人搬一个箱子到院子摆好,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再去搬。
“这不会是把仓库整个儿挪出来了吧?”徐若瑾好奇地挨个检查那些箱子里的东西。
春草跟在一旁,手里翻阅着之前记录的册子,“大部分都记录过,但还需要一样一样地对照才行。”
徐若瑾边听边点头,随手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铜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是从哪儿来的?我怎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春草看了一眼,掩嘴轻笑道;“这都是各府的官夫人送来的,当时都放在箱子里,您看都没看就吩咐放到仓库了。”
“原来如此。”徐若瑾点点头,“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处,先记下来,等找个时间一块搬去当铺。”
“是。”
徐若瑾又去看了看别的箱子,越看越是惊奇。
“真是不收拾不知道,这些我觉得连见都没见过。”徐若瑾指了指放在地上那个足有半人高的瓷瓶道。
“这是礼部侍郎大人的夫人送来的,说是二百年前的古物了。”方妈妈对这个瓶子还有点印象。
“二百年?”徐若瑾诧异地挑眉,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值钱的瓶子居然被我放在仓库里接灰?”
方妈妈很认真地一点头。
“真是罪过罪过。若是被侍郎夫人知道,肯定要后悔了。”徐若瑾凑上前去细细地打量了一圈那瓷瓶,“妈妈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这瓶子已经二百多岁了。”
“那时候的瓶子讲究的就是一个素雅清淡,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方妈妈多解释了几句。
“倒是真值不少银子。”徐若瑾立刻就在脑内把瓶子兑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方妈妈正好也算过了,“像这样值钱的物件儿还有不少,零零散散加起来几万两银子是跑不了。”
徐若瑾嘴巴微微张大,无声地出感慨。
“这若是想要卷款逃跑的话,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么多东西一点也不便利,哪一个徐若瑾都不想舍下,这都是她的东西,凭什么便宜别人?
方妈妈似是隐约猜到了徐若瑾的心思,笑着道:“郡主若是放心不下,大可把这些换成银子存在钱庄里就是了。”
徐若瑾深以为然,“带着银票跑路比带着金银细软强多了。”
方妈妈也不知怎就有一句没一句说到这里,但原本沉重的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清理后院的真正缘由只有徐若瑾和方妈妈二人知晓,为了不引起不必要麻烦,徐若瑾没有告诉第三个人。
眼看从天刚蒙蒙亮到太阳西斜,清理院子也快要进入尾声。
所有东西都搬得差不多,最后剩下的多是记录的活。
徐若瑾早已坐下休息,虽说清理出不少东西来,但没有一样是她真正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