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一惊,“这纸条是给二姐你的?”
“嗯。”徐若瑾说着把之前那张纸条拿出来给徐子墨看。
徐子墨仔细来回看了多次,两张纸条的笔迹的确一样。
“上一次我未能赴约,看来他仍没有放弃。”徐若瑾云淡风轻道。
徐子墨看不懂了,“二姐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不会是真的要去赴约吧!”
徐若瑾没有任何犹豫就承认了,“没错,我要去。”
“二姐你看不出来这里面有多少危险吗!”徐子墨急了。
“再多危险,我也要去。”徐若瑾回答得很是果断,“我若是不去,就永远无法知道背后之人要做什么,岂不是要一辈子受人威胁?”
徐子墨卡了壳,“话是这么说,但……”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正面迎击。”徐若瑾心意已决。
徐子墨了解徐若瑾,但他更担心她的安危。
“可初十就是明日,时间这么短,二姐你怎么准备?”徐子墨还是不愿意。
徐若瑾反问徐子墨,“准备什么?”
徐子墨诧异地张大嘴巴,“难道二姐你要一个人去吗?”
“不然呢?”徐若瑾说的格外轻松。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徐子墨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和你一起。”
“你去干什么?添乱吗?”徐若瑾脸一沉。
徐子墨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勇气占了上风,“总之我不会看二姐你一个人以身犯险!”
徐若瑾无奈地看着徐子墨,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威胁徐子墨,他都会咬着牙跟着。
事到如今,徐若瑾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出自己的计划。
“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徐若瑾给徐子墨解释,“我是去赴约不假,但写纸条这人的真正目的是郡主府。”
“调虎离山?”徐子墨马山反应过来。
徐若瑾点头,顺便夸了徐子墨一句,“嗯,还不算傻。”
“……”徐子墨无语地看着徐若瑾,难得正经又急切地训了徐若瑾一句,“都什么时候了,二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徐若瑾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应该怎么做?痛哭流涕?坐立难安?”
徐子墨哑口无言。
“我已经想到应对之法,你跟着我的话只会打乱我的计划。而且你若说是被盯上,不还是给我添乱吗?”徐若瑾实话实说。
徐子墨脸倏地一红,低垂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是那么没用吧……”
“你若是真的担心我,就在灵阁等我的消息。”徐若瑾叮嘱道。
徐子墨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昧着本意答应。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徐子墨嘴撅得都能挂油瓶。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连悠悠都比你乖。”徐若瑾笑着挖苦徐子墨一句。
徐子墨扁扁嘴,仍是不死心,“二姐你就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人到底什么目的?”
徐若瑾没有急着摇头,“大概知道一点。”
“那你……”徐子墨张口就要问,但徐若瑾摆手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
徐子墨下意识闭上嘴,但眼里仍有不甘。
“我又不是真的孤身一人,梁五会保护我的。”徐若瑾安慰徐子墨。
徐子墨瞬间释然,“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下可以放心了?”徐若瑾好笑地看徐子墨。
徐子墨毫不客气地点头,接着又摇头,“放心,也不放心。”
他长舒了一口气,没有看到徐若瑾眼中一闪而过的歉意。
徐若瑾费了一番工夫才把徐子墨劝走,看着桌上两张纸条默默出神。
方妈妈来给徐若瑾添茶。
“第一次是送到公主府,第二次是送到灵阁。这个人似乎很了解我。”徐若瑾突然开口。
方妈妈站到一旁,“这人像是知道公主和舅少爷得到纸条就会立刻来给您。”
“会是谁做的呢?”徐若瑾自言自语。
“老奴担心这次会有诈。”方妈妈说出自己的担忧。
徐若瑾自然知道方妈妈在想什么,“这次不是城外路台寺,也就没那么多危险。”
“可您把人都留在郡主府,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叫老奴怎么放心的下?”方妈妈脱口而出。
徐若瑾一惊,诧异地看向方妈妈,“妈妈你……”
方妈妈叹了口气,“是,老奴不小心听到了您的吩咐。”
徐若瑾沉默了。
虽然被方妈妈揭穿,但她反而觉得心里一松。
“老奴亲耳听到您说要梁五留在府里保护小主子。”方妈妈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低落,“还有御林卫,也全都被您安排留在郡主府。”
徐若瑾从始至终都没有反驳,因为方妈妈说的一点也没错。
她的确把最好的最多的人都留下,而她,将要一个人孤身前往。
徐若瑾有自己的考虑,她不知背后之人到底是何身份,自然不能轻易冒险。
这说不定是徐若瑾最后一次机会,她不想就这么放弃。哪怕要深陷危险之中,徐若瑾也没有任何怨言。
但这对方妈妈来说却是最不可接受的法子。
“万一那人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您让老奴如何跟四爷交代?”
徐若瑾心里艰涩,但仍是坚持着露出笑容,“没有妈妈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去见那人,把话说清楚,就这么简单。”
方妈妈显然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老奴不信,老奴要和郡主您一起。”
徐若瑾脸上闪过为难之色,但事到如今她若是硬要拒绝只会让方妈妈更加担心。
“好。”徐若瑾只好先答应下来,“时辰还是一样,我们傍晚出。”
方妈妈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徐若瑾这才松了口气,只有她和徐子墨知道,新的纸条上写的是早上,不再是傍晚。
她默默在心中对方妈妈接连说了数声“对不起”。
……
翌日一早,徐若瑾早早便出门直奔城南而去。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府中众人都以为她还在房里休息,方妈妈也不例外。
御林卫早已在郡主府外埋伏好,徐若瑾出门后四下瞥了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开。
徐若瑾离开后没有多久,就有人趁机潜入郡主府。
光天化日,他们不再是一身黑衣,而是个个粗衣短打,看起来和普通人别无二致。
三两下就跳入郡主府内,随即开始在各处翻找起来。
他们的行径与初四夜晚完全一样,若是有人说他们不是一伙的都不会有人相信。
他们还未来得及彻底翻找,就被早已埋伏多时的御林卫重重包围。
“不好!有埋伏!”领头的人大喝一声。
但为时已晚,御林卫统领奉命守在郡主府外,此时手中长刀直指潜入之人,“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