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该去上朝了。”
严弘文说完就告辞离开。他也是听到消息之后就匆匆从公主府赶来,还未来得及进宫。
见严弘文离开,梁鸿则是不紧不慢地喝了杯茶,才动身去上朝。
两人走后,徐若瑾也伸了个懒腰,喃喃了一句,“终于都走了。”
方妈妈则是跟上来伺候,“郡主您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老奴去找大夫抓点药?”
“不碍事。兴许是昨晚没休息好,今日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徐若瑾宽慰方妈妈道。
方妈妈虽是满面担忧,但也只好顺着徐若瑾的意思。
“梁鸿和严弘文都进宫了。”徐若瑾自说自话似的念叨了几句,边说边在院子里打转,“我是不是也该给自己找点事做?”
方妈妈不明所以,“郡主的意思是?”
“有人把夜志宇被打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徐若瑾言简意赅道。
方妈妈对昨日一事也略有耳闻,得知此消息后也觉得有些麻烦,“谁这么闲,唯恐天下不乱。”
“除了夜志宇还会有别人么?”徐若瑾斩钉截铁道。
方妈妈细细一想,没有反驳。
“既然他这么想所有人都知道他挨揍的事,那我若是不帮忙岂不是显得很小气?”徐若瑾说着冷笑一声。
方妈妈头皮麻,忍不住问道:“郡主您又想到什么主意?”
“反正是个十足的好主意。”徐若瑾卖了个关子。
方妈妈担心不已,“郡主……”
但刚一开口,就被徐若瑾抱着手臂打断,“妈妈放心,我心里有数!”
徐若瑾都这么说了,方妈妈也不好再揪着不放。
“悠悠起来了么?”徐若瑾转移话题。
方妈妈点头,“嗯,这会儿小主子在学识数呢!”
“识数?”徐若瑾很是惊喜,“前些日子不是还在练字么?”
提起小悠悠,方妈妈脸上不自觉就带着笑意,“小主子聪明伶俐,识字和识数都掌握得很好。”
“妈妈你就别夸她了,也不怕她骄傲。”徐若瑾嗔怪一声,但心里仍是觉得美滋滋的。
方妈妈说起小悠悠就停不下来,“老奴看小主子对识数劲头很大,不管看到什么都想数一数。”
说着方妈妈自己也是忍俊不禁。
徐若瑾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难怪她昨日非要让我带她去院子里看花。”
这会儿回想起来,徐若瑾才知道悠悠要做什么。
“这丫头是想数花有多少瓣儿吧。”徐若瑾想起昨天那个蹲在花丛前的小小身影,就心里一暖。
方妈妈听了嘴角不住上扬,“小主子是老奴见过最机灵的孩子。”
她想说悠悠的性子随徐若瑾随了个十成十,但是没好意思说。
徐若瑾脑中灵光一闪,沉思了一会儿问方妈妈,“今儿我带悠悠进宫去吧。”
方妈妈不解,“前些日子不是才去过?”
“正好我也想进宫去探探消息。”徐若瑾对方妈妈说出实情。
方妈妈心里担忧,但也没有阻拦,只是叮嘱了两句,又道:“您何时去?老奴这就去准备。”
“不急,等梁鸿下朝回来再走不迟。”徐若瑾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方妈妈就没再多问。
“对了梁鸿今日应当就回府了。花氏若是不想留在这儿,就派人护送他们母子回去。”徐若瑾交代道。
“老奴明白。”
徐若瑾心里有数,就看花氏瞧自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就猜到她对自己怨怼颇深。
既然如此,徐若瑾也不去自找不快,索性把花氏晾在那。
这一招确实管用,花氏今早的脾气收敛了不少。
花氏也很是矛盾。
她一面不服气徐若瑾事事都要管,但真当徐若瑾对她不闻不问的时候,她心里反而不是滋味。
别别扭扭的花氏本想趁着早上去和徐若瑾聊几句,哪怕是探探风声也好。
但花氏在院子里等了许久,都没有把徐若瑾等来。
花氏越想越是憋闷,一气之下叫人收拾好东西备好马车,她立刻就要回祖宅。
她心里琢磨着小九九,就想看自己就这么走了,徐若瑾还会不会不露面。
结果出乎花氏的意料,她才刚说完不久,银花就来说一切都备好了,随时可以出。
花氏一脸诧异,“你们郡主呢?”
“郡主忙着,就不来送您了。”银花随口道。
花氏一口气憋在心里,脸也胀得红,一句话也没说拽着两个孩子就走。
银花一脸迷茫,不知好端端的花氏又怎么了,但她还是默默把人送出门,然后才去给徐若瑾回禀。
“郡主,二奶奶走了。”
“嗯。”
徐若瑾显然也不怎么关心花氏的表现。
花氏生着闷气坐马车回了祖宅。
此时的祖宅和前几日根本没法比,格外冷清。
花氏在门口看到祖宅这副景象,脸色越来越黑,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前些日子的欢喜也不见踪影,她这几日不是忙着和徐若瑾生气就是和梁鸿闹脾气,哪里还有空招呼官夫人。
这一闲下来,花氏就憋不住了。她立刻叫来下人,“这些日子的拜帖呢?赶紧拿来我看。”
花氏心想这些日子怎么说应该也积攒了不少拜帖,趁着现在有时间看一看,也好和官夫人们走动起来。
这点道理花氏还是知道的,有些关系只要一天不走动,就会慢慢疏远。
但是得了命令的下人迟迟没有动。
花氏纳闷,抬眼去看下人。
下人似是有难言之隐,手指绞在一起,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
“怎么?”花氏没好气道。
“夫人,没有拜帖……”下人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见。
花氏诧异地跳起来,“没有?!怎么可能!”
下人被吓得一抖,哆哆嗦嗦地说道:“奴才不敢欺瞒夫人……从好几日前开始,就没有拜帖了……”
“不可能!”花氏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反驳道。
“奴才句句属实!”下人看花氏气愤不已,唯恐被牵连,忙磕头请罪。
花氏气的站都站不稳,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明明前些日子她还和官夫人们走得极近,怎么眨眼的工夫,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