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方子华叩见皇上!”
方子华侧身上前两步,跪拜行礼。
规规矩矩、毫无畏惧之色。
夜微言端详他半晌,微微点头,“朕看你沉稳可靠,是朕可以信赖的人才。不如就封你个左员外郎的职位,年后便可去吏部任职。”
这个决定是夜微言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他早已许诺右相会见他儿子提拔起来。
朝中大臣也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只是在夜微言还没有下令之前,他们也是猜测议论纷纷。
把吏部左员外郎的位置给了右相的儿子,广场上不少大臣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都低垂着头,怕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惊讶和不满。
今天是大年初一,朝臣们都没想到皇上会突然给他们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右相对皇上的安排则是极为满意,吏部与所有大臣的升迁皆有关系,可以说是六部之。
即便现在的位置是员外郎,但前途无限。而且右相也不希望儿子一上来就太引人注目。
吏部员外郎,足够说明皇上的用意和诚意。
右相很是满意,嘴角上扬,开心得合不拢嘴。
只是已经做了吏部左员外郎的方子华,却还是一脸淡定,似是不为所动。
右相只顾着自己高兴,也没有在意方子华在想什么。
“多谢皇上!皇上如此看得起犬子,老臣一定会竭力督促他,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右相信誓旦旦地许诺道。
夜微言满意地点头。
此时在场的其他大臣都对这个结果很是吃惊,若不是因为还有皇上在场,恐怕早已议论开来。
即便如此,还是有些大臣在离得较远的位置,小声地说着自己的不服和诧异。
“那个毛头小子才多大?吏部左员外郎!正五品!皇上怎么能说给就给出去了?”
“这就是一个开始,现在是左员外郎,迟早就会变成吏部这个!”这人说着偷偷在袖袍里比了比大拇指。
立刻有人否认,“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信咱们就等着瞧,看看这小子用多久能坐上吏部的头把交椅!”
纵观全场,此时最难以释怀的恐怕是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和侍郎都站得较远,此时低垂着头一脸恭敬,让人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一个年轻人,因为右相的缘故轻轻松松就被安排进了吏部。不仅如此,还是左员外郎这样的位置。
后排传来的风言风语,吏部尚书也有所耳闻。即便如此,吏部尚书对此却不怎么在意。
他在现在的位置靠的是什么,可不只是经验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左员外郎,他倒是还没怎么放在眼里。
而且能不能动摇尚书的位置,也不是右相说了算。
吏部尚书可以给右相面子好好照顾方子华,但却不会把自己的位置都搭进去。
不仅如此,安插在他这里,他也可以好好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右相风头正劲,吏部尚书也察觉到这一条捷径。
只要这左员外郎是个会行事的,那么也不在乎将他留在吏部。
吏部侍郎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一上一下,谁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不仅如此,吏部侍郎也想看尚书和右相闹出矛盾。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自然是他。
吏部左员外郎任命的消息也很快在皇宫内外传开。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大部分都是一头雾水,因为很多人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方子华,甚至是没有听说过。
方子华就好像横空出世的一般,等众人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吏部左员外郎。
接下来的几天,方子华一直在忙着各处登门拜访。
他得了皇上的圣旨,年后便到吏部任职,如今还未过完年,他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在京都城中多多走动,也好混个脸熟。
方子华走访时也是礼数周全,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因为他怎么说也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吏部员外郎。
很快,新的吏部员外郎,出现在了郡主府的大门外。
站在郡主府外,他抬头看了一眼郡主府的匾额,嘴角几不可见地一勾,接着就派人叩开了郡主府的大门。
郡主府的下人不认识来人,但是看面相似乎是个不难相处的,带着疑惑,“请问您是?”
“这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吏部左员外郎!这你们都不认识,是不是故意的?”跟着方子华来的下人不忿道。
郡主府的下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这种上来就找茬的人还真是不多见,而且他们也不放在心上。
正当郡主府的人要反驳的时候,方子华却是上前一步,将自己的下人拦到一边:“这里是郡主府,岂容你在此横生事端?”
“……是,少爷。”原本还在叫嚣的下人什么脾气都没了。
郡主府的二人见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方子华微笑道:“我是来给郡主和梁左都督拜年的,还请通禀一声。”
见人如此有礼貌,二人对视一眼,“您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
“有劳。”方子华如今已经完美适应了自己吏部左员外郎的身份。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府内。
此时徐若瑾和梁霄正腻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年后出征的事。
眼看年都过完了,离出征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了。
徐若瑾的心情越低落,整日都把唉声叹气挂在嘴边。梁霄的任务就是哄徐若瑾开心。
“四爷,吏部左员外郎到,说是给您和郡主百年。”梁三得了消息前来禀报。
徐若瑾一听,还愣了下,跟着重复道:“吏部?左员外郎?”
梁霄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对梁三吩咐道:“我知道了,让他去我书房吧。”
梁三得令后退下。
徐若瑾仍是好奇,“是谁?”
“右相的儿子。”梁霄言简意赅地说道。
徐若瑾微微有点诧异,“右相?还有个儿子?”
“嗯。”梁霄点头,“就是没怎么露面。”
徐若瑾这才释怀,不是她记性不好,只是右相的这个儿子太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