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玉还不知道生了什么,就看着母亲一会儿吩咐这个,一会儿吩咐那个。
等姜陈氏都忙完,姜婷玉才有机会插嘴问了一句,“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姜陈氏连看都没看姜婷玉,“徐若瑾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都是她自找的。我只不过是回敬她而已。”
姜婷玉听的是一头雾水。
“你回你的澶州王府,没有麻烦的话就不要离开,等我的消息。”姜陈氏给姜婷玉下命令。
姜婷玉下意识就要反驳,但被姜陈氏一个眼神给瞪回来。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应了声。
虽然一点也不想回澶州王府,但姜陈氏的命令在那,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回府的路上,姜婷玉就在不停咒骂夜志宇,自然也少不了梁霄和徐若瑾的份儿。
夜志宇无缘无故抓人,世子被抓进大理寺,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姜婷玉的脸色越难看。
若是世子真没了,那自己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到时这澶州王府还不知会如何,姜婷玉的命运更是无法预计。
姜婷玉越想越气,“徐若瑾!你给我等着!”
夜志宇将世子带回大理寺,一路上并没有可以回避,所以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消息也传到了宫内。
田公公得知此事倍感蹊跷,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何夜志宇会与澶州王府过不去?
如今澶州王府已是不足为惧,只有一个小小的世子而已。
田公公料定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不然依夜志宇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找澶州王府的茬。
不过这件事自然是要立刻禀明皇上才是。
夜微言劳碌多日,好不容易今日得了些空闲,准备暂且将所有琐事放在一边。
结果田公公匆匆回来,就躬身禀报。
看到田公公的神色,夜微言收起脸上的不耐。
“启禀皇上,大理寺的人将澶州王世子带走了。”田公公说完就等夜微言的反应。
夜微言眉毛一挑,有些惊讶,“夜志宇的命令?”
田公公连忙点头,“正是。”
“罪名呢?”夜微言又问道。
田公公停顿片刻,“这个老奴暂时还不知,不过已经派人去大理寺问了。”
夜微言稍稍点头,沉默了一会儿。
显然,夜微言也觉夜志宇此举有些奇怪。
夜志宇这次行动之前并未有任何请示,难不成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既然是关于澶州王府,夜微言也没有那么在意。
田公公还在等夜微言治夜志宇的罪,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夜微言都没有反应,他也有点站不住了。
在夜微言看来,澶州王府虽说已经没落,从今往后再难有起复之日。
可这始终心底的一根刺。
如今若是夜志宇能趁这个机会拔了这根刺,倒也是件好事。
所以夜微言的眉头渐渐舒展,面上也十分平静,显然对澶州王府此事并无多少关心。
“皇上,这事儿?”田公公忍不住问。
“嗯,朕知道了。”简单的几个字已经表明夜微言对此事态度。
田公公心知肚明,五官纠结,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提醒皇上一二。
这表面上看,大理寺是打击了澶州王府。但这王府内还有一人,皇上却是忘了。
夜微言见田公公还站在原地,不禁问了一句,“还有何事?”
“皇上,老奴斗胆。此事断然不可草率决定,还请皇上三思。”田公公下了决心,硬是咬着牙说道。
夜微言神情冷淡,看不出喜怒。
田公公接着道:“皇上,澶州王世子妃乃是姜婷玉,正是姜中方大将军的女儿。皇上此举,若是传开,会否让将军多心?”
“如今是多事之秋,老奴以为,事事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田公公的语气颇有些苦口婆心之感。
他这些提议均是肺腑之言,若是能引起皇上的警惕更好。
但是田公公万万没想到,他自以为的“好事”却变成了“坏事”。
夜微言眼神更冷,深深地看了田公公一眼,神情中更是颇多不满,“怎么?你最近也开始管起政事来了?”
田公公伺候夜微言多年,怎能不知夜微言话中深意?
他立刻跪在低上,连声请罪,“老奴该死!老奴多话,老奴掌嘴!”
夜微言看都不看地移开视线,冷冷开口,“朕不希望这种事再生第二遍,你做好自己分内事。”
“是、是……老奴谨记。”田公公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心都差点蹦出嗓子眼。
的确是自己得意忘形了,这些日子他确实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
之前夜微言从未说过,田公公还当是皇上不介意。但现在看,似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田公公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确定自己的项上人头还在。
方才那一瞬间,田公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死状。
看来,皇上已经不需要他在一旁辅佐与提点,他可以做个哑巴了。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田公公只能看到夜微言的背影,并不知道皇上此时在想什么。
御书房内气氛诡异之时,门外突然有人前来奏报。
田公公如蒙大赦一般,忙起身站到夜微言身后。
夜微言略有些奇怪,便让门外之人进来。
原来是兵部来人。
“启禀皇上,臣有要事启奏。”兵部来人,乃是陆凌枫的下级。
夜微言看此人也有几分面熟,“你是管边境之事的?”
那人连忙点头,“正是。”
夜微言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可是边境出了问题?”
那人面露难色,但仍是点头道:“是。”
田公公此时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偷偷地去瞥夜微言。
他这方才刚提起姜中方,这后脚兵部就来人说边境出了问题,这难道只是巧合么?田公公暗暗在心里想道。
“还不快说!”夜微言语气也有几分急躁。
那人忙道:“兵部已经超过十三日没有接到姜将军的回信。”
“什么?!”夜微言诧异。
田公公也跟着一惊。
整整十三日?这段时间什么都有可能生,尤其在边境那样的地方,哪怕是一日也会左右战局。
“既然早已没有回信,为何这时才来禀报!”夜微言怒斥道。
跪在地上的那人身体一抖,“皇上恕罪!微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