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看姜婷玉的反应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立刻大叫道:“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没有刺杀皇上!”
姜婷玉愣在原地,一脸恐慌手足无措。
原本她以为是夜志宇没事找事,故意来澶州王府找茬。
但现在不一样了,若是真如夜志宇所说,那姜家就要有大麻烦了!
姜婷玉此时已经顾不上世子,她满脑子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夜志宇看到姜婷玉的反应,脸上都是嘲讽,不屑地移开视线,径直走过姜婷玉出了门。
下属们也都紧随其后,拖着世子一并出门。
世子经过姜婷玉的时候眼神很是复杂,有惊恐,又有失望,还有一丝不甘。
“我真的没有!婷玉你要相信我,你要救我,救我啊!”
世子的声音越来越远,姜婷玉始终不为所动,呆呆地坐在地上,任凭夜志宇的人把世子带走。
姜婷玉失魂落魄,像个疯婆子。直到屋内重新恢复平静,她才如梦初醒。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扶着墙出了门。
此时院内一片凋零,被大理寺的人翻得乱七八糟,地上甚至还有拖拽的痕迹。
但姜婷玉对这些没有一点兴趣,她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人呢!都给我滚出来!”姜婷玉用力大吼一声。
原本躲在角落里的下人听到姜婷玉的怒吼都吓得一激灵,纷纷站了出来。
这些下人平日里虽说不听世子的话,但对姜婷玉还是绝对服从的,他们都清楚姜婷玉的脾气。
“世、世子妃!”下人们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
姜婷玉这会儿也没有闲情去骂这些下人,“立刻去准备马车!”
下人们不知姜婷玉要马车做什么,但他们不敢多问,应声之后就马上去准备。
姜婷玉已经迫不及待要见自己的母亲姜陈氏,她要把方才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母亲,尤其是夜志宇说的那番话!
下人们边去准备马车边嚼舌根儿。
“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理寺的人怎么把世子给带走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世子的把柄落在大理寺手里!”
“世子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惹大理寺的人?”
下人们也都觉得是这个道理,他们不是替世子开脱,而是看不起世子,清楚世子软蛋一样的性子,根本没这个本事。
“你们在外面听到屋内说什么了吗?”
“没有。”有人摇头,“就听见世子妃在大吼大叫。”
其他下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这到底是什么事?大理寺的人都能明目张胆在澶州王府抓人?”
“还有什么是大理寺的人不能做的吗?我看啊,世子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
“求自保吧,可千万别被牵连了!”
下人们边走边议论,又怕被暴怒的姜婷玉牵连,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很快,马车就准备好了,姜婷玉咬着牙在下人的搀扶下上车。
从澶州王府到姜府的这一路上,姜婷玉不断地催促车夫加快,仿佛稍晚一点就要大难临头。
姜陈氏正在府中好好坐着,突然就见匆匆跑进来的下人。
“夫人不好了!”下人惊慌失措,连跑带颠地到近前来。
姜陈氏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没有一点样子,要是传出去姜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下人惶恐失措,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夫人饶命!是世子妃来了!”
姜陈氏略有些诧异,“婷玉?她来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
“娘!大事不好了!您可千万要给女儿做主啊!”
姜陈氏听到女儿的声音,眉头骤然一拧,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接着姜婷玉就在数名下人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哼唧,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费劲。
姜陈氏没想到姜婷玉居然会是这副模样,惊愕一愣,随即起身迎上前,“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婷玉一看到姜陈氏,顿时哭得如泪人一般,“娘,您可千万要给女儿做主……”
姜陈氏打算姜婷玉,“快说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给你做主?”
“是,是大理寺的夜志宇!”姜婷玉抽噎着回道。
“夜志宇?!”姜陈氏下意识重复了一句,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她虽然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既然此事事关“大理寺”,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
“你怎么会惹上大理寺的人!而且还是夜志宇!”姜陈氏责备姜婷玉。
姜婷玉痛哭不止,“冤枉啊娘!女儿整日在王府待得好好的,去招惹大理寺作甚?”
姜陈氏不解。
“不是女儿,是世子!”姜婷玉喊道。
姜陈氏大惊,但她脑子里还有理智,就让伺候的下人全都退出去。屋内就只有姜陈氏和姜婷玉母女俩。
“我看你是疯了,世子更不可能,他哪里有那个胆子去惹夜志宇!”姜陈氏不信姜婷玉的话。
“真的娘!女儿句句属实!”姜婷玉说着,边哭边断断续续地把刚生不久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给姜陈氏听。
姜陈氏在听女儿说话的时候,原本还心不在焉、不以为意。但是越听,姜陈氏的脸色越是难看,全身上下都表现着难以置信。
姜婷玉说完早已是泪流满面,这不是担心世子的泪水,而是害怕自己被牵连。
“娘!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被世子牵连啊!女儿不想进大理寺!不想死啊!”
姜婷玉好像昏了头,反复地重复着。
姜陈氏狠狠扭了姜婷玉一把,把姜婷玉痛得一下就清醒了几分,看清状况后摸着胳膊,“娘您这是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姜陈氏怒斥道。
姜婷玉一惊,下意识紧紧闭上嘴,不让自己出声音,只有肩膀还控制不住地耸动着。
姜陈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方才姜婷玉断断续续说了不少,她大概已经知道生了什么事。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大理寺为何会盯上澶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