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徐少卿根本不知道生了何事,惴惴不安地在马车内坐着,牙齿不停地打颤。
他不知道司徒男把自己带到哪里,只隐约感受到马车外面似乎是荒郊野岭。
一有了这种想法,徐少卿就更加害怕,他担心司徒男要把自己杀死在这儿,然后丢到河里去。
司徒男利落地下了马车,临走之前还不忘威胁徐少卿,“给我老实待着!”
徐少卿腿脚软,就算司徒男不说,他也没有力气逃走。
司徒男下马车之后径直走到后面一驾不起眼的马车前。
这辆马车早早就等候在城外,在司徒男带着徐少卿出城之时,自然地跟了上来。
就这样,两驾马车一前一后,来到了河边。
得了司徒男的命令,从后面马车上下来几人,其中一人肩上还扛着一个黑色不算小的袋子。
“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带来了么?”司徒男压低声音问道,边问边扫量四周。
那人点头,“族长放心,就是这个。”说着拍了拍肩膀上黑色的口袋。
司徒男看了一眼,接着鼻子一皱,伸手捂住口鼻嫌弃地摆手,“带走带走!”
“是!”
听令后的二人将黑色的口袋放在河边,司徒男拿出火折子弹到黑色的布袋上。
这布袋出难闻的味道,司徒男厌烦地点了把火就迅速后撤了好几步。
那两人则稍稍站得近一些,看着布袋渐渐烧起来,露出里面的真正的模样。
原来是一个不大的孩子,看身形和徐少卿差不多。
“你们从哪儿找来的?”司徒男问道。
那两人恭敬地回道:“回禀族长,京都城外不少村子里都有穷户,这孩子刚死不久,听说是活活饿死的!”
司徒男听后厌恶地皱眉,“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是一间破砖房,什么都没有,估计家里人都逃荒去了,把这小的忘这儿。给饿死了。”
这些对司徒男来说不重要,只要这口袋里的孩子和徐少卿身形差不多就足够。
“你们在这儿看着,必须烧的一点渣都不剩,听懂了么?”司徒男交代道。
两人连忙应声,“族长放心!”
司徒男闻到一股烧焦的恶臭,捂着鼻子头也不回地离开,重新坐进马车内。
“为了给你一条活路,耽误多少事?到了地方给我好好表现,不该说的话不能说,知道吗?”
司徒男恶狠狠地威胁徐少卿道。
徐少卿本就吓得够呛,听了司徒男的话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司徒男不耐烦地掀开车帘对面吼道:“好了没有啊!”
外面的二人忙应声,“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司徒男很是不爽地缩回头来,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外面两人见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就上脚把残余的火苗踩灭,然后把剩下的灰烬和来不及烧完的部分通通扔到了河里。
烧过东西的地方留下了一片不算小的黑色印记,二人急急忙忙从旁边抱来些干净的杂草铺上,随意踩了两脚就回去复命。
“族长,收拾好了!”
司徒男稍稍拉开车帘瞥了一眼,见那处刚刚着火的地方看起来与周围没什么两样,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摆手让人退下。
司徒男吩咐车夫出,“回城!”
原本司徒男是想进城之后直奔目的地而去,但是天色已晚,加上今日还是皇后的葬礼,那人定会忙到很晚。
思前想后,司徒男还是先带着人回到了自己府中,至于其他的事就明天再说不迟。
司徒男将徐少卿藏好之后,就立刻派人去给朝霞公主送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朝霞公主,徐少卿已经被他杀死,并且处理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之后,司徒男就开始在府内琢磨,事成之后,夜微澜那边该怎么办?
今日他在皇后的葬礼上突然改了主意,更是把郭公公赶走,这笔账郭公公一定会添油加醋地回禀给夜微澜。
为了日后好做事,司徒男必须想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是。
不过司徒男也没有因为此事太头痛,夜微澜那边他本就是附和两句而已。
二人有共同的敌人,他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夜微澜里应外合也没什么坏处。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以自己的计划为先。
这边司徒男和没事儿人似的在府内等天亮。
而郭公公被司徒男耍了之后,就愤而离开皇后宫殿。
但他越想越是不服气,人都已经进宫,若是就这么走了,回去无法和夜微澜交代。
略一沉思,郭公公没有犹豫就打算夜探禁地。
郭公公自觉功夫还不错,虽说在偌大的皇宫没有把握一个人不被现,但若是去禁地,那几率就大了不少。
只是这皇宫太大,郭公公想要找到禁地并且探入佛堂又和谈何容易?
终于在转了几圈,连续第三次走到同一个地方的郭公公,还是选择了放弃。
没有司徒男这样的人引路,郭公公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到达佛堂,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一路上的关卡还有侍卫众多,郭公公思前想后,竟没有一个好的法子。
懊恼的郭公公此时更加痛恨司徒男,也把所有过错都算在他身上。
纠结半晌,郭公公只能忿恨地离开皇宫。
回到馆驿之后,郭公公的脸色很不好看,心里更是忐忑,不知该怎么和王爷交代。
硬着头皮敲开夜微澜的书房门,郭公公低头不语,就垂站在一旁。
不用郭公公多说,夜微澜只是看到这个时间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就能猜到几分。
夜微澜的脸一沉,“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司徒族长耍了奴才,突然就说今日不合适,没有机会。”郭公公强压着心中怒火说道。
夜微澜眼神冰冷,“为何不合适?”
“奴才追问多次,但司徒族长很是不耐烦。奴才怀疑司徒族长有了二心。”
郭公公推测道,他料定司徒男一定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不能和自己说,于是就将人打走。
夜微澜也同样想到了这种可能,“你与他在宫中,他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郭公公细细回忆了片刻,颇为无奈地摇头道:“奴才办事不力,未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