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玉的话音刚落,就是一阵非议声。
“她什么意思?点来点去的,当我们都是她家的奴才吗?”礼部员外郎郎的夫人忍不住抱怨道。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刚刚大呼小叫的就实在过分,怎么嫁了人,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这些人虽然心里都有不满,但还不敢放开了说,都是压低了嗓子小声泄着心中的不满。
她们已经忍了姜婷玉很久,姜婷玉却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半天都没结果,句句不离吹捧自己,贬低他人。
这么下去,就算是有心想要巴结姜家母女的夫人们也都受不了了。
甚至有夫人若有似无地对着姜婷玉翻白眼,都想让她快点闭嘴,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但姜婷玉还浑然不觉,她不是没听到这些夫人念叨的话,她才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怎么?不服气?”
姜婷玉不屑地扫了一眼这些夫人们,嘲讽道:“我爹是战胜七离国的大魏将军,其他大臣算什么东西?没有人能比得上我爹,就省省力气别说话了,免得丢各府的脸!”
这下不少官夫人都不干了,她们都被姜婷玉目中无人的话刺激到,气得不行。
徐若瑾看着姜婷玉这副无知的样子,却是嘲笑地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既然姜婷玉自己作死,自己就不用多费力气,只要等着看好戏就好。
姜婷玉的这一番话不仅让其他夫人们不喜,也算彻底把高夫人和右相夫人彻底激怒了。
尤其高夫人,先前她还拦着右相夫人不要和姜婷玉一般见识,但这会儿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人敢管你?什么叫你爹七离大将军,别的大臣就比不上?你这是在说谁?”
姜婷玉努了一下嘴,“我、我有说是谁吗?谁心虚就是在说谁!”姜婷玉说完看了徐若瑾一眼,其实她就是在说徐若瑾,可徐若瑾不理不睬,更不会捡这个骂,因为她也不认为梁霄比不得姜中方,何必搭理一条小疯狗?
“你!”高夫人并不知道姜婷玉是对准了徐若瑾,气火攻心,忙捂着胸口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这怎能是一个堂堂世子妃出口的话?完全不顾忌自家体面,若是老县主还在,你、你……”
高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婷玉不耐烦地打断了。
“我怎么不要体面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您家里若没有这徒有虚名的,何必在意?!”
姜婷玉的回顶,让高夫人气得头晕眼花,她本意想要让姜婷玉收敛一点,却没想到被对方倒打一耙。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高夫人不依不饶地质问姜婷玉:“你父亲是被皇上封赏的七离大将军,可术业有专攻,难不成他一个大将军就无所不能,其他大臣都是废物?你家人就是这么教你的?”
“大将军要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话,那后宫妃嫔就更数不上了!”姜婷玉心气一急,也觉得自己越说越解释不清,脑子一热,直接蹦出这么一句,就差指名道姓地说德妃了。
“你……”高夫人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好不容易才在下人的搀扶下堪堪稳住。
“夫人您怎么了?夫人!”高夫人的丫鬟心急火燎地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高夫人缓过神来,完全没了之前的好心气,到了这个时候,右相夫人再想保持沉默是不可能的了,她先是简单安抚了高夫人两句,随即斥责姜婷玉道:“毫无家规,不可理喻!”
右相夫人的评价虽短,却格外之重。
她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用眼神扫过一旁的姜陈氏。
姜婷玉得罪了这么多夫人,姜陈氏愣是连句制止的话都没有,右相夫人对她是不抱任何期望。
“右相夫人这话是何意?说我女儿没规矩,这不是明摆着在斥责我吗?何必拐弯抹角,这可不是右相府的作风。”姜陈氏阴阳怪气地反驳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显然也没料到姜陈氏这么理直气壮。
姜陈氏就是猜到右相夫人不会和她硬拼,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怎么?右相夫人不肯说了?”
姜陈氏双手盘在胸前,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那就我来说,你们这么多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女两个,不觉得羞愧吗?”
姜婷玉把头靠在他怀里,“娘……要是父亲在的话,我们也不用受这般屈辱。”
徐若瑾看着这娘儿俩就像看一场好戏,剧情真是跌宕起伏,姜陈氏和姜婷玉真是两个好演员,情绪转变这么大都和真的似的。
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目不转睛地盯着姜陈氏和姜婷玉,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现在这场合似乎不适合笑,毕竟高夫人和右相夫人都气得不轻。
右相夫人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情,厌恶地看了姜陈氏一眼后说道:“我劝你们别太过分,这里是涪陵王的地方。你们不要点脸面,别人还要!”
就是这一句话,却让姜陈氏委屈地痛哭起来。
“右相夫人冤枉啊!不过是自家丫鬟被别人欺负了,诉了几句苦,怎么就成了我们的不是?难不成我们只能忍气吞声,连为家中奴仆抱不平都不行?”
“不是你们还会是谁?”
右相夫人听着姜陈氏的哭喊声只觉得头痛欲裂。
“这一切都是瑜郡主挑拨的,若不是她的丫鬟横行跋扈,哪有今日这么多事!”
姜陈氏突然伸手直指徐若瑾,又把矛盾的源头转回到这个女人身上。
谁都没有料到姜陈氏会突然把矛头对准徐若瑾。
面对姜陈氏突如其来的控诉,徐若瑾仍是坦然应对,没有一丝慌张,嘴角淡笑的幸灾乐祸也并没有完全收敛。
可那又怎样?她本来就是看热闹的,台上的戏虽不唱了,可台下的戏却更有意思了……
众人的视线也随着姜陈氏的指控看向徐若瑾。
姜陈氏的脸上闪过几分轻蔑和得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