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位夫人提了那是特意为右相夫人留的,反而被世子妃训斥了……”伊莲感觉这件事很棘手,想想就头皮麻,“奴婢也没敢耽搁,就快些来找您了。”
“右相夫人知道了吗?”梁芳茹又问道。
伊莲摇头,“应当是还不知道,因为右相夫人不在这处,好像在别处和高夫人聊天。”
梁芳茹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是这么闹下去,右相夫人迟早会知道,还是尽早解决这个麻烦才好。”
伊莲提醒着,梁芳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两人怎么总是给人添麻烦!”
她越心焦,却迟迟没有行动。不是她不想过去,而是她过去也不知该如何解决麻烦。
一边是不讲道理的姜家母女,一边是各府的官夫人。
梁芳茹心里自然偏向官夫人,但姜家母女也不好轻易得罪,毕竟是夜微澜亲自开口请的人。
就在梁芳茹纠结的时候,伊莲立即指着远处嚷道:“右相夫人和高夫人也过去了!”
大概是姜家母女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右相夫人和高夫人也被吸引过去。
伊莲急得团团转,“王妃!怎么办啊!”
梁芳茹也有些慌,但事情已经出了,她只能强自镇定下来,“我们过去看看。”
伊莲也不敢多问,只是紧紧跟在梁芳茹的身后。
右相夫人和高夫人原本在和其他夫人寒暄,但另一边生的骚乱很快就传了过来。
她们都不知道生了什么,高夫人格外好奇,就想过去看个究竟。不过右相夫人就淡定得多,不想多管闲事,只想看完戏就走。
但无奈,架不住高夫人的软磨硬泡,右相夫人只好和她一同过去。
结果这二人刚刚走近,就听到了姜陈氏和姜婷玉的嚣张言语。
“我今儿还就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了,不过是看个戏而已,还要分个高低贵贱?再说了,如若真按照身份来,难不成我这个做澶州王世子妃的品阶就不够?明明是聚一聚而已,争争抢抢,不怕丢了体面。”
姜婷玉嘴上是这番说辞,可争抢最凶的便是她。
按说这位置也并不是按照什么品阶定的,而是依照资格长幼,夫人们眼中,自当还是右相夫人的资历最老,连高夫人都没有与她争抢,如今反而是姜婷玉不干了。
只是姜婷玉大小也算是个世子妃,虽说澶州王府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衰败的不成样子,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威尚存。
再说了,这毕竟是涪陵王的地方,姜婷玉没脸没皮地说大话,可不代表其他的官夫人会与她为伍。
况且不少夫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至于是看姜婷玉的,还是旁人的,就说不准了。
姜婷玉下巴微抬,洋洋得意地扫了一圈围观的夫人。
姜陈氏就在一边站着,半点儿制止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在嘴角挂着淡定的笑容。
姜婷玉嗤笑一声,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说道:“右相夫人和高夫人来了。”
她嘴巴下意识闭紧,皱眉循着声音看去,果然是右相夫人和高夫人,那二人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姜婷玉心里多少有点心虚,但仍旧强行挺直脊背,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样。
高夫人早就看姜陈氏和姜婷玉不顺眼了。关于这跋扈的母女二人,她也听到了不少传闻。
只不过最近没怎么听到这两人的动静,高夫人还以为她们终于学聪明了,知道夹起尾巴来做人。
但现在一看,高夫人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高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德妃的母亲,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给她面子的人。
对方还是一个小小的澶州王世子妃!
高夫人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但她却不好轻举妄动,下意识就去看旁边的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倒是比高夫人要淡定得多。
因为她从心底里瞧不上姜家母女,无论是姜陈氏还是姜婷玉,都入不了她的眼。
姜婷玉的所作所为在右相夫人眼里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右相夫人,这……”高夫人小声询问右相夫人的意思。
右相夫人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注意自己的身份。”
高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右相夫人是不准备和那两人计较。
虽然高夫人心里仍旧不忿,但她不得不承认,右相夫人这么做才是最合适的。
若是她们和姜婷玉对上,也的确是有伤大雅,传出去更是面上无光。
不是她们抢不过那两人,而是不屑于和她们相对。
这么一想,高夫人的面上就重新恢复了笑容。
旁边聚了不少各府夫人,一会儿看看姜婷玉,一会儿看看右相夫人和高夫人。
她们都是等着看好戏的,想要看这场“好戏”要怎么收场。
恰在此时,梁芳茹和伊莲也赶了过来。只见高夫人主动向前一步。
那一刻,梁芳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两边的人真对上了,她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但所有人想象的一幕却没有生。
“坐哪不是坐呢?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高夫人成了右相夫人的代言人,一番话说得得体有度。
高夫人说完就和右相夫人顺势坐在了另一边的位子上。
众人一看高夫人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再围在一起,上前请安说着寒暄的话,却根本没有理睬姜家母女,直接晾着她们二人。
右相夫人也不说话,面上更是看不出喜怒。
高夫人连看都不看姜家母女一眼,完全拿她们当空气。
不只是围观的夫人们,就连姜陈氏和姜婷玉也都没料到高夫人和右相夫人居然会是这番表现。
姜陈氏和姜婷玉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姜婷玉还要说话,但被姜陈氏拦住了。
“怎么?”姜婷玉不解。
但姜陈氏却是看了高夫人和右相夫人一眼,又给了姜婷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姜婷玉还是不懂,但姜陈氏已经不需她再揪着此事不放,她也只能听话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