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的话正中容贵妃下怀,她嘴角笑意更浓,但还是为难地问道:“妹妹说的可是这个香囊?”
容贵妃说着伸手一指宸妃腰间系着的香囊,上面还有一朵刺绣牡丹。
宸妃顺着容贵妃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嗯,就是这个。”
德妃也看了一眼,“这个香囊确实旧了些,趁这个机会换个新的也没什么不好。”
“话是这么说,可我就怕妹妹对这个香囊喜欢得紧……”容贵妃故意说道。
她们都知道这个牡丹香囊对宸妃的意义重大,自然不好直接就说换了。
宸妃的神情也有几分纠结,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姐姐别这么说。”宸妃感激地看着容贵妃,“姐姐能想到妹妹,妹妹就已经很知足了。”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宸妃把牡丹香囊摘下来交给身后的宫女。
“那就多谢你的一番好意,我一定会好好佩戴的。”容贵妃笑着点头。
这三人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
这就是容贵妃想要的结果。
她们三人一同坐下,热络地聊起来。
宸妃刚得了一块上好的布料,心情正好,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带着笑意。
容贵妃这块布料来得正是时候,因为宸妃也想把自己用了许久的香囊换掉了。
但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花纹,也一直没有动手。
这么巧,容贵妃就把料子带来了。
德妃想起方才的刺绣,也有几分艳羡,“妹妹你换上新的香囊,好运就会回来了。”
宸妃先是羞涩一笑,紧接着就落寞地摇了摇头。
德妃是知道宸妃那个牡丹香囊背后故事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意有所指。
宸妃就是听出了德妃的深意,才会露出这样寂寞的神情。
容贵妃只当自己不知情,一脸迷茫地看了看宸妃,又看看德妃,“两位妹妹,你们在说什么?姐姐听不明白了。”
德妃瞅了宸妃一眼,闭上嘴没有说话。毕竟是宸妃的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宸妃咬咬牙,狠狠心把香囊的缘由和容贵妃说了。
容贵妃一早已经从桂嬷嬷那里听说了,但这会儿也像是第一次知道似的。
等宸妃说完,容贵妃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宸妃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那倒是姐姐唐突了,这个牡丹香囊对妹妹来说意义重大,姐姐不该……”容贵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宸妃的摇头打断了。
“不是的,不关姐姐的事。”
宸妃否认了,又撇撇嘴像是抱怨似的说道:“用再好的料子又有什么用?妹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系着这样好的鸳鸯香囊恐怕也是浪费了……”
说完,宸妃的神情也跟着暗淡下来。
德妃在一边也微微叹了口气。
容贵妃眸光一闪,语气丝毫未变,“妹妹不要多想,皇上近来只是太忙。”
宸妃笑了笑,“姐姐你不要安慰我了。”
“姐姐没有安慰你,皇上也鲜少来我宫中,妹妹你也是知道的。”容贵妃没有避讳,反而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宸妃和德妃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三人的关系却在无形中又近了一步。
容贵妃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继续说道,“如今皇后怀有龙种,皇上对她多加照顾也是自然。”
她看似不经意地话题引到皇后身上,但其实一切都是早已计算好的,按部就班的来。
果然,略有些单纯的宸妃扁扁嘴,似乎有些不服气。
“姐姐,话可不是这样说。皇后娘娘是运气好,妹妹也承认,但别的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德妃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下人就都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容贵妃身后的桂嬷嬷也不例外,因为主子也给她使了眼色。
“这话怎么说?”容贵妃故作不知地问宸妃。
“姐姐看来还不知道,忠勇侯夫人近些时日时常进宫来。”
宸妃神神秘秘地说起来。
“忠勇侯夫人?”容贵妃装作想不起来。
“就是忠勇侯楚震翔的夫人,也就是澶州王府的前世子妃楚嫣儿的娘亲。”德妃也在一旁跟着解释道。
容贵妃这才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原来是侯夫人啊。”
“嗯,她都是和右相夫人一同进宫来,哪也不去,就唯独去给皇后请安。”
宸妃说着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容贵妃听出宸妃话里的酸味,但仍装作不知,“还有这种事?”
德妃也跟着附和,“姐姐你是不知道而已,妹妹也看到过不止一次了。”
“这可真是……一个是忠勇侯夫人,一个是右相夫人,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容贵妃边说边看宸妃和德妃二人的反应。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二人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脸色不怎么好看。
容贵妃的暗示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连忠勇侯和右相都去巴结皇后,若是真由着皇后生下龙子,那这后宫内就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了。
这个念头几乎是同时在宸妃和德妃的脑子冒出来,两人都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复杂。
见宸妃和德妃都没说话,容贵妃又别有深意地开口添了把火,“人家是巴结着皇后的,根本不会理睬我们。”
宸妃和德妃脸色越难看。
“唉,这么下去,恐怕连后宫都要翻天了。”
容贵妃不自觉感慨了一句,然后现自己似乎说太多,就忙说道:“两位妹妹不要多想,我也是情不自禁就……”
“姐姐无碍的,妹妹们都懂。”
宸妃说着又看向德妃。
德妃跟着郑重地点头,“以后到底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这么早就下结论,要是有什么变故就要闹笑话了。”
“谁说不是呢?”
宸妃也站在德妃一边,等着看皇后的笑话。
“那两位妹妹,你们说应该怎么办才好?”
容贵妃像是被宸妃和德妃感染,也恢复了些信心似的。
宸妃和德妃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波动。
“皇后娘家势微,只有一个国舅爷,还整日不问世事,根本不足为惧。”宸妃一本正经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