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用熙云公主的名号把梁芳茹赶走?
徐若瑾惊愕,怪不得他刚刚会允熙云公主跟随到郡主府,原来他早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杨桃立即点头答应,小跑着便去向梁七传话。
梁霄也不容徐若瑾再多想,牵起她的小手道:“即是说了要与熙云公主聊进宫一事,那我们就去聊聊。”
徐若瑾不等开口,就已经被她拽着走到门外,“你急什么?你确定真不见三姐?”
“不见。”梁霄的回答格外肯定,“这件事,我会处理。”
徐若瑾见他如此坚定,只能跟随梁霄去了前院,可这一路上她都在想着朝霞公主的情况,更想着曹嬷嬷的死,浑浑噩噩,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刚刚到了前院,就看到梁芳茹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梁霄皱了眉头,似是埋怨梁七为何没有拦住梁芳茹。
梁七摊手无策,目光指了指梁芳茹手中的物件,那是一把闪耀着锋锐光芒的刀,正是梁七挂在门房中所用的。
显然,梁芳茹得知梁霄和徐若瑾不肯见她,做出了以死相逼的举动。
“不是不肯见我吗?难不成我就这么招你二人厌烦?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了吗?”梁芳茹怒气冲冲的看着徐若瑾,“而你,就是你,我也没什么心思与你纠缠不清,你只需告诉我,曹嬷嬷是不是来找过你?是不是?”
“是。”徐若瑾回答的格外痛快,“可我并没有见她,而是让方妈妈传一句话,便让她离开了。”
“好,你说没见她,我信了你,可你为何要了她的命?为什么?!”梁芳茹说着话,眼泪已经顺着面颊滑落下来,那一副痛彻心扉,那一派揪心刺骨,看着便让人满腔心疼,“那是我最贴心的人了,你们、你们就这么容不得我舒坦吗?啊?!”
梁芳茹说着便呜呜哭了起来。
徐若瑾想要上前,梁霄拽住了她,径自走上前道:“是谁告诉你,曹嬷嬷的死与若瑾有关的?”
“你不要再包庇她了!”梁芳茹怨怼的看着梁霄,“她的生母人尽皆知,而曹嬷嬷就是当初把她从宫里抱出来的那个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早就对曹嬷嬷有了怨恨之心,只是曹嬷嬷还一心为她着想,孰料她居然下了这么狠的手!”
梁芳茹这一次真的是疯狂了,“她才是那个最狠毒的女人,她才是!”
梁芳茹大庭广众之下说起徐若瑾的身世,却是让梁霄也无法容忍,只是未等他先开口,徐若瑾仍没忍住,上前道:“没想到三姐姐也知道这件事,看来我的生母还真是人尽皆知,可你告诉我,既然人尽皆知,我又为何害怕曹嬷嬷告诉其他人?我有什么杀她的理由?这件事想想都是荒唐!”
“谁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她是那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又是那么体贴的保护着我,现在呢?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遇上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找寻不到,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梁芳茹朝着徐若瑾怒嚎,甚至已经不分青红皂白,更不肯听徐若瑾的解释,只认为事情就是徐若瑾做下的!
“你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朝着我怒吼一通,指责谩骂吗?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对曹嬷嬷下了狠手?”
徐若瑾此时也颇有些沉不住气,“我可以告诉你,梁四为了护着曹嬷嬷,身受重伤,险些死了,若不是另外两个同伴前去救他们,或许此时你连尸都瞧不到!”
“怎么?就因为知道了曹嬷嬷的尸体在郡主府,所以就认为是我杀了她,是吗?你这到底是什么逻辑?脑子呢?寻常你做事不动脑子就算了,可这个时候,请你扪心自问,这件事到底做得对不对!”
徐若瑾的指责,让梁芳茹愣了半晌,可她却根本听不入心,“你不要再狡辩,从始至终,所有的事情你都能说得天花乱坠,让别人相信你,更认为你是善良可依的,可现在呢?”
梁芳茹看向了梁霄,“现在四弟被你蒙蔽,不但与王爷关系交恶,甚至连我都不肯见!”
“我!”梁芳茹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是她的亲姐姐,他居然不肯见我,难道这个责任你能推托得掉?”
“真不是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逻辑,简直可笑!”
徐若瑾真的快被梁芳茹气笑了,“四爷是什么脾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却认为这件事是我促成的?你太高估我了!”
“就是你,全都是因为你,你不要狡辩!”梁芳茹看向梁霄,“从现在起,我与你恩断义绝,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弟弟!”
梁霄听到此话没有任何的惊骇表情,“当初母亲不要我这个儿子,如今姐姐不要我这个弟弟,可我却不知原因,总被冤枉。”
“即便男人的心胸是靠着委屈撑大的,可这个过错,我不愿接纳。”梁霄摆手看着梁七,“送涪陵王妃回去。”
梁七点了点头,看向了梁芳茹,梁芳茹没想到梁霄会提到这件事,她瞪大眼睛看了他半晌,“你、你是认真的?你还要撵我走?”
梁霄没有回答,看向了远处正望向这边的熙云公主,“莫要让公主殿下久等,还有要是需谈,我们走吧。”
话语说罢,他拽起徐若瑾的手,慢悠悠的朝着远处走去。
梁芳茹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除了无声的眼泪之外,没有了任何想法、任何动作。
“为何她要杀了曹嬷嬷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梁芳茹自言自语,梁七快速的从她手中把尖刀抢过,“属下不知王妃为何会有这么个想法,又是谁告诉您曹嬷嬷的尸就在郡主府,可属下可以告诉您,这个人,就是凶手的同谋,绝不会错。”
梁七并不想再多赘言,“走吧,属下送您回去。”
梁芳茹根本没有将梁七的话听进耳中,她只想着刚刚梁霄的那一番言辞,以及他最后吩咐梁七送自己回去的称呼是“涪陵王妃”。
他真的不认自己这个姐姐了吗?
真的不认了吗?
徐若瑾与梁霄走到严弘文所在之处,熙云公主斟酌下,才提到梁芳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吧?”
“或许。”徐若瑾并没有确凿笃定,“可人总有醒悟过来的那一刹那,可那一刹那,才是最痛苦的时刻,也是最希望结束的时刻。”
感慨完毕,她看向了熙云公主,“还是说说驸马的身体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