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疯狂的销售,当中厅里一字排开的账房先生们终于合上记账簿的时候,留下的是一个疯狂的数字。
两千三百九十二万两!
一日之间卖出两千三百九十二万两,这是一个注定要在这个时空中成为经典的一笔。
甚至到很多年后,后人在翻看史书的时候,都无不为此乍舌不已。
留下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个空前绝后的记录,灵阁的卖酒票之举从这一天开始广为流传,甚至于从此以后,大魏国的商界遇到什么疯狂抢货的俏生意时,便出现了诸如布票肉票丝绸票等等效仿之举。
至于徐若瑾本人,瑜郡主名号自然早已经响彻天下,更有人给她取了一个“女酒仙”的绰号,整个行业中公认的天下第一人,与历史上那些对酒起过巨大推动作用的先贤起名。
甚至有些民间无知愚妇,会在自家酿酒祭祖的时候先去拜拜徐若瑾的名字,以期能沾了女酒仙的仙气,酿出些好酒来。
当然,此刻的徐若瑾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究竟会给这个时空的历史带来什么样一种影响的,她现在只是觉得累。
灵阁重开,大忙小忙了准备了将近一个月,今日又是和不同的人物整整打了一天的交道,真等诸事尘埃落定的时候,人反倒有一种被抽空了精神似的疲惫感。
徐若瑾连接下来的晚宴都没管,不过是些吃酒听戏之类的场面应酬,直接交托给了作为京城灵阁掌柜的顺哥儿和春草夫妇,又拜托了一下姜三夫人从旁照应,便一头扎进了后院的寝房。
“您这是太累了,今儿这一趟下来便是身体强健之人都是个大折腾,郡主本来身子就弱,这几日可要好好养养,莫要太过操劳。那天下的银子总是赚不完的,可不能再这么拼身体了。”
方妈妈伺候徐若瑾换下了华服,在一边不住地为她擦着虚汗,话语里又是怜惜又是心疼。
徐若瑾叹了口气道:“总是有些躲不开的,今儿总算是大功告成。挣银子什么的放在一边,弄了这么些年的酒,总得给自己个交代,我也想试试我这酒铺子究竟能到个什么地步。”
方妈妈微微苦笑,郡主便是如此,做事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这恐怕也是她能被誉为女酒仙的原因吧。
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道:“能弄到什么地步?空前绝后,富可敌国,一日之间开遍天下!我猜数百年内,再没一个酒铺子能超过灵阁了,满意了否?”
人影一晃,能这般蓦然出现在徐若瑾内房里的人自然只有梁霄了。
只是梁左都督此刻的手里居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莲子羹,和他那来无踪去无影的身法,怎么看都有那么点不搭。
方妈妈看看徐若瑾,又看看梁霄,知趣儿地退了出去。
梁霄也不矫情,伸手便解开了徐若瑾脖子领口的衣衫,白花花的一片在灯下登时便有春光乍泄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呢,外面还没完事儿呢!”徐若瑾瞪眼起身,红着脸啐道:“而且我这身子乏得要死,你怎么满脑子还想着这事儿……”
“我想要做的事就是要做到!”
梁霄很蛮横地又把徐若瑾按回到了床上,不容置疑地道:“比如我现在想,你得赶紧把这碗燕窝莲子羹喝了。沐阮说,热着喝更补气,凉了效果就差了!”
徐若瑾无奈地躺下,看着梁霄那端着碗的样子,忽然展颜一笑道:“这碗燕窝莲子羹,是你特地吩咐做的?还专门找了沐阮问我的身子?”
梁霄认真地道:“确切地说,是昨天就找沐阮问清楚了的。这碗羹从今天早上就开始就一直在灶上热着的,就怕你什么时候累了乏了,好有东西马上给你进补。”
本想打趣一下堂堂的梁左都督也会有亲自关注庖厨琐事的时候,可是徐若瑾看着梁霄认真的表情,忽然心里一暖,有些话忽然就哽在了胸口,硬是没说出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没有人会和前一天相比一成不变的,他也在变,从前的那个他虽然也明白什么叫体贴妻子,却不会在意到这么细,更不会管到要把一碗羹热上一天这种琐碎事。
寂静无话,徐若瑾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一口一口的吃完了梁霄手里的燕窝莲子羹,任凭柜前和中厅里喧嚣热闹,两个人却只享受着这难得的一份安静。
梁霄忽然说道:“解开你的扣子,是敞着衣襟,在出虚汗时让身子过过风,这样才不会捂出虚火来,我不是光想着……那个啥……”
徐若瑾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梁霄几乎百年难得一见的忸怩神色,打趣道:
“那个啥?小女子才疏学浅,只觉得不明所以!还请梁左都督赐教,那个啥到底是啥?”
梁霄尴尬的脸色却只有一瞬,忽然板起脸来,凑到恶狠狠地道:“跟我这装傻是吧?等你把这股子累乏劲儿将养过来,爷让你好好知道知道那个啥是啥!”
说罢,梁霄立即起身,又对着徐若瑾领口敞开处那白花花的一片,怒目而视般地看了两眼,咬牙切齿的道:
“你给爷好好睡、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我自替你料理完手尾。你若是睡得不好,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徐若瑾顺着梁霄的眼光看看自己的领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梁霄没好气儿地在她的丰臀上重重地拍了一记,这才扭头走向了外面。
只是这人还没出屋,刚刚走到了门口之处,忽然听徐若瑾在后面腻声道:
“四爷,人家想要……先那啥……再那啥……然后那啥……”
声音细若蚊蚋,偏偏又充满了娇柔慵懒之意,实在是勾魂夺魄,媚意入骨,直让男人听了血脉偾张,蠢蠢欲动!
梁霄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敢情自家这位娇妻,也会这么说话?以前不知道,以后……哼哼!
“有本事你将养好身子后,天天对我这么说话……只许对我一个人这么说!”
梁霄恶狠狠地抛下这么一句话,出门直奔净房再冲凉水澡!
徐若瑾在床上笑得差点岔了气儿!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却未必是肌肤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