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与陆凌枫在院内私谈,徐若瑾站了一会儿,方妈妈已经将她的饭菜单独做好,便由红杏扶着她进屋去用饭。
一边吃着,徐若瑾一边想着刚刚陆凌枫和梁霄的对话的
皇后有了身孕,这对皇族来说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想必皇上此时已经喜出望外,兴奋的不得了吧!
可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情对梁家对自己或许都有不小的隐患。
皇上如今重视梁家,乃是因为梁霄能够在军事上帮助他,协助他,而夜微言最大的隐患便是没有子嗣,如今澶州王府失势,皇后又怀有身孕,夜微言之前所有的顾虑可谓消失殆尽,那么问题就会出现了。
一是皇上对梁家的态度会不会有所转变?
二来,自己毕竟乃是皇族支持才有如今的身份的,可一旦夜微言的地位越稳定,皇上又会不会转变对自己的态度呢!
朝霞公主毕竟还活在世上,而自己的存活乃是先帝所不容的遗诏。
有些事情即便没有被提起,乃是因为上面需要有一层遮羞布蒙着,可即便再多的掩盖,也掩盖不了真相的存在。
有了结果,都可以肆意的更改,更何况如今自己生母的身份始终没有定论?
想当初夜微言曾亲口说过,之所以封自己为郡主,更多的原因是梁霄,而如今他对梁霄没有那么强的依赖,这件事情会否有改变就不得而知了。
但事情或许进展的不会那么快,因为皇后刚刚检查出有了身孕,想必此时也不过两个月左右,而能不能安稳的诞下孩子,生下的到底是龙子还是公主都乃是未知数,所以梁霄还有筹谋的时间。
徐若瑾扶了扶自己凸起的肚子,她只要安安稳稳的等孩子生下,再议其他的事情就好。
如今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孩子更为重要。
坐得久了,徐若瑾觉得有些累,便又回到床上躺下。
而未过多久,院子里又有了声响,徐若锦听到梁霄的声音,却听不太清楚,好似还有其他人说话。
他把红杏找进来问着道:“出了什么事儿?怎么突然好似吵起来了?谁惹着四爷了?”
“好似是宫中来人了,具体怎么回事儿奴婢也不清楚呢!”红杏也有心出去看看,“等一会儿杨桃回来,奴婢便去问一问,再来告诉您。”
宫中?
徐若瑾想到这两个字,不由得联想到皇后的身上,可皇后有了身孕,又关自己什么事儿?会引梁霄那么大的脾气?
“你去看看吧,我自己在屋中无碍的。”
徐若瑾把红杏打出去,屋中自有梁五在,也不会出什么危险,反正她如今躺在床上呢,难道床还能塌了不成?!
红杏仍旧有些犹豫,即便知道有梁五的存在,她也出门去把杨桃喊了进来,然后才去院外打听事情。
方妈妈此时正在争吵的现场,见四爷了这么大脾气,他也不知道是该不该劝。
因为国舅爷刚刚传来皇后有了身孕的消息,宫中就派人来,想要将沐阮带进宫去,服侍在皇后的身边。
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郡主有着身孕,更是随时都有生的可能,这个时候把沐阮召进宫,四爷又怎能不火?
即便对方乃是皇后与皇上,他也不容半分,指着前来传旨的公公骂道:“我只当没有听见,这一道旨意,除非是皇上亲自来请,否则我梁霄就是不答应!有本事就再罢了我的官,抄了我的家,否则就赶紧给我滚!”
“梁左都督,这可是皇后的懿旨……”
“那也给我滚!”
梁霄脸色铁青,已经濒临暴怒的边缘,仿若小公公再敢多说一句,他就会拎着来传旨的人进宫去找夜微言讨个说法。
陆凌枫一旁拦住梁霄,摆手打着小太监快些走,“如此不懂眼色,你是怎么在皇后身边当差的?皇后不过是让你来请人罢了,别张口闭口便说什么懿旨,真是懿旨,也不是你这等身份能够传的,懂不懂?”
陆凌枫毕竟乃是国舅爷,他的两句话,吓得小公公连忙跪地磕头,“都是奴才的错,这就给国舅爷也赔礼了。”
“给我赔礼?你得罪的乃是瑜郡主和梁左都督,这么不长脑子的话都说得出口,看来你在皇后的身边除却会谄媚巴结之外,也不会干些别的了,滚滚滚,快些给我滚,打扰了老子在郡主府吃酒,真是厌恶!”
陆凌枫撂了脸色,小太监连忙作揖,爬起身来便带着跟随而来的侍卫一同离去。
梁霄的火气并没有马上消退下去,转身吩咐着所有人道:“这件事情不许告诉郡主,谁敢多嘴,板子伺候!”
红杏没有听到最后这一句警告,因为她已经回到屋中,把生的事情告诉给徐若瑾了。
徐若瑾并没有着急,反而笑了起来,“这倒像是皇后能做出来的事情,这么多年她才有了一回身孕,不知有多么小心翼翼呢,可惜我也是亲自怀过一次才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光小心就使得的。”
“可皇后娘娘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打算,想必沐少爷也不安全了。”红杏对沐阮颇有担忧,“可若沐少爷被叫进宫去,您若突然要生了可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做好提前的打算呢?”
“这事儿先不用着急,之所以派来的是个小太监,恐怕也是皇后娘娘自己做的主,没有与皇上商量,如若皇上有这份心思的话,不是派田公公来,也会是太后身边的董公公来,而不会是这么个小太监来传话罢了。”
“事情都由四爷管着呢,咱们就不操心了。”
徐若瑾如此说辞,红杏也便不再揪着不放,而这一会儿,梁霄已经从屋外进来,即便是想挤出几分轻松笑意,可刚刚的怒意仍旧没办法消退,仍旧挂在脸上几分。
徐若瑾根本没有再提刚刚的事,好似真的不知道一般。
两个人叙着话,随后又说起了姜必武,便派人去把他也请到府中一同喝酒,而刚刚的事情不过是当个小插曲罢了,没有人再提起。
只是皇后听得小太监的回话,当即气得双手抖,“梁家如今又开始这般猖狂起来,简直是不知深浅!难道还没有被皇上上一次的责贬吸取了教训吗?简直岂有此理,难道一个郡主,还要比本宫更受重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