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儿在琢磨着徐若瑾进宫所为何事,而此时带着梁子瑜跑出梁家的陈氏并没有离开中林县,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因为协助她离开梁家的,乃是她的堂兄。
堂兄与当初她带去梁家的陪嫁婆子联系上,里应外合,这才掐准时机让陈氏跑了出来,并且偷偷带走梁子瑜。
只是自己堂兄见到跟随跑出来的婆子就一刀杀了!
陈氏吓的已经浑身瘫软,无论问堂兄什么话,堂兄都乃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甚至几次威胁她,让她老老实实闭嘴,再多话就是个死!
陈氏整日连吃吃喝喝都充满惊悚,听着堂兄对外的吩咐以及对待自己的态度,她已经意识到,堂兄当初说得解救她离开梁家魔窟乃是欺骗的甜言,他真正想要的不是自己,而是子瑜!
子瑜乃是梁家长房的孙子,他的命可比自己要值钱得多!
陈氏尽管心中明白,可她却做不得什么,因为门外把守的人她一个都不认得,甚至都不是京都陈家的老下人,那股陌生的疏离感让她多一个字都不敢说,更没有偷偷逃走的念头,因为哪怕是一个婆子的身上都藏着锋锐无比的匕。
她还是怜惜自己这条命的!
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真是欲哭无泪,自己跑出来,死就死了,可为何要听他们的蛊惑,把子瑜也偷出来带走?
可此时后悔已晚,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陈氏的堂兄陈卫宁此时正在另外一个屋中与忠勇侯府的三爷楚阳低声下气的说着话。
“爷,您看这事儿怎么办啊?梁家和姜家已经派了大批人马在四处查她娘俩儿的下落,恐怕此时消息京都已经知道,不知梁霄会做出什么动作,此时再不走就晚了,可,可却又走不了啊,这可怎么办是好!”
“我管你怎么办才好?既然母子一起走不了,那就把她们分开,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把事情做成,简直就是废物,还得老子亲自来一趟!”
楚阳对此甚是不满,这一次他也没想到,妹妹居然会找上自己。
可如今侯府的势头越没落,楚阳也不得不多为自己思忖,所以便答应了楚嫣儿的要求,亲自来中林县,将此事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把,把他们母子分开?
”陈为宁颇有犹豫,楚阳看他一声冷哼道:“原本就是只来要这个孩子的,我还管你怎么处理你妹妹?原本你就应该把她灭了口了,留到现在,还算你有点良心,顾忌一丝亲情。”
“可把他们母子分开之后,认识她的人太多了,我又怎么把她带走?”陈卫宁满脸苦涩,“这事儿还得爷您帮忙才行呀!。”
“你又想把事情做成,又在这里优柔寡断,我怎么帮你?这里可没几个认识你的,你偏要把她带在身边招摇过市,岂不是明摆着要自己跳入火坑吗?老子怎么管你?!”楚阳指着他道:“现在去把孩子给我抱过来,今天晚上我便带走。”
陈卫宁尽管不同意楚阳的话,可那乃是侯府的爷,他着实惹不起,只能点头答应着:“行,我这就去!”
陈卫宁转身出了门,楚阳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轻笑。
只等孩子到手之后,这些人都要灭了口,一个都不能留!
什么陈家不陈家的,不过是可随意驱使的狗罢了,多说几句话他都不耐烦。
楚阳开始吩咐跟随自己前来的人,准备晚上离开的各项琐事。
此地毕竟乃是中林县,而他又是悄悄前来,一定不能让人现自己,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旁人不知道梁大将军的能力,楚阳却十分清楚,如若真让梁大将军知道自己到了中林县,那定然会把孩子丢失、陈氏逃走的事情与自己挂上勾,那时,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恐怕这条命都得丢了!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楚嫣儿,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等事,只是把梁子瑜抢到手中,妹妹又想做些什么呢!
陈卫宁此时正在与陈氏说着分头行走的计划,“时间已经有些不够用了,而此时,梁家和姜家已经分头派人搜寻整个中林县,咱们走的越来越难了。”
陈氏心里咯噔一下,“堂兄,我可以打扮成带着孩子的村妇离开,其实我到中林县,并没有太多人认得我,估计也能蒙混过关,不会被轻易现的。”
“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你具体长成什么样子还用见过你的人才能知道吗?单是靠描述就能查的出来,你骨子里的气质,哪里是随随便便装扮一下就能真正成村妇的?一眼就被人看穿!”
陈卫宁苦口婆心,陈氏咬着嘴唇道:“那我还能怎么办?堂兄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不妨就直说吧!”
“依照我的意思,我们分开行走。”陈卫宁见陈氏要起急,立体摆手道:“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
陈氏咬着牙,硬撑道:“你慢慢说,我不急。”
“依照我的意思是,我先把孩子带走,然后派其他人跟着你,从偏僻的西城门离开,都知道你是带着梁子瑜一同逃离梁家的,所以搜寻之时,也一定告知多多注意母子,所以分开走的话,不会有那么多人注意了。”
陈氏心中一紧,当即拒绝道:“我绝对不能和子瑜分开,这绝对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难不成我来救你一趟,你还要把我们都拖累进去不成?你可要知道梁大将军到底是什么脾气,如若真的捉到了我,我可就没命了!他可不会管什么陈家是不是姻亲,难道你这是想要了你哥哥这条命吧!”
陈卫宁劈头盖脸便是一通骂,陈氏仍旧不肯松开抱着梁子瑜的手,连连摇头,“不行,我绝对不能和子瑜分开,你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就这一条路,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可告诉你,如今娘家还肯管你的安危死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然你一个死了丈夫的,本就应该在后院子里守寡,遭你婆婆的白眼,你可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了!”
陈氏的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更没有与哥哥争辩的话语权,可如若真把子瑜给了他们,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面了!
一步错,步步错,但她绝对不能这样任人宰割,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