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枫的说辞让徐若瑾很惊诧!
张口就斥皇上来他这里吃饭不给钱?还要进宫要银子?纵使是国舅,这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想必他也是个怪癖奇葩。
不过换个念头一想也不该意外,看他和梁霄好似熟识之人,能和自家男人关系熟的,不是奇葩是什么?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梁霄对陆凌枫的态度并不惊讶,“谁让你不要?这时想要恐怕也没银子了,东部闹起了洪灾,户部侍郎已经紧急调拨大笔救灾物资送去,七离边境的规划也需要钱,皇上正愁手里银两不充足,要也不会给你。”
陆凌枫挑眉看了一眼徐若瑾,随后道:“那还大批大批的朝外赏赐?”
梁霄继续反驳,“人心若安抚不平,要钱何用?”
“那我也不平啊!”陆凌枫摊开双手,“合着我就是倒霉的?”
“谁让你是国舅?”梁霄倒是狡黠的笑起来,“皇上说,不翻旧账。”
陆凌枫的眼角抽搐不宁,望着空荡荡的酒杯甚是不爽,“今儿既然遇上了,好歹相识多年,你总不会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吧?”陆凌枫意有所指,他开始惦记起“灵阁”的酒。
“我怂,我没钱。”梁霄大言不惭,更不觉羞愧,“和我说无用啊。”
“郡主……”陆凌枫立即转看徐若瑾,徐若瑾此时刚从诧异中抽离出来,眼见陆凌枫突然瞄向自己,吓了一个激灵,“要酒没有,买酒可以。”
陆凌枫翻了个白眼,“就没有私人赠送么?”
“那也要看四爷和你关系好赖啊。”徐若瑾也不乏调侃起来,“关系好,多少都有,关系不好,一滴都是妄想,不过依着刚刚四爷与你的对话来看,貌似……”
“我们俩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可是自幼一齐长大的,他若敢说跟我不好,我这就去中林县找梁大将军评评理!”
陆凌枫语速极快,说完之后又嗞牙笑着讨好巴结。
徐若瑾只觉得浑身一个冷颤,“只送一瓮!”她没想到,这个陆凌枫居然与梁霄是自幼一同长大的伙伴?
“不能更多一点吗?”陆凌枫又凑近些,梁霄立即将徐若瑾拉至身后,“再多废话,这一瓮也没了。”
陆凌枫立即坐了位子上,“一瓮就一瓮,只是佳鼎楼往后要卖灵阁的酒,每日一坛,高价高卖,记得让人给我送货!”
“有本事自己去取。”梁霄不愿再与他多说什么,牵起徐若瑾的小手低声道:“吃饱了么?”
徐若瑾点点头,“要回么?”
“回了,吃饱不走干什么?”梁霄说罢就要出门,陆凌枫豁然喊他,“你们这两餐的银子还没付呢!”
“今日乃是太阴县主宴请,没看姜家夫人还在等着付银子呢么?找她要!”
梁霄如此说辞,姜陈氏在一旁听傻了!
本以为梁霄不允她走,是为了说姜家和梁家之间的恩怨以及今日出的这几件破事,可却没想到,是为了让她付银子?
而且看梁霄的一本正经,根本不似说笑,好似理所应当,这……这成什么事儿了?
陆凌枫翻了个白眼,“你可还请了姜中方!”
“你替我接待一下正合适。”
梁霄带着徐若瑾便出门上马车,陆凌枫也没有送出来,直接吩咐掌柜的算账,等着姜陈氏付钱!
梁一扬鞭启动马车,徐若瑾仍心有担忧,“就这么走了?真不用等一会儿姜家人了?”
“不用。”梁霄格外果断,“让姜陈氏自己解释比我们谁说都更合适,我们在,反而让姜家难堪。”
徐若瑾仔细想想,貌似也对,只是想到陆凌枫,徐若瑾真觉得他是个奇葩,“没想到他会是皇后娘娘的哥哥?性格差别怎么这么大?”
皇后整日一张冷脸,看谁都不舒坦,而陆凌枫好似活泼跳动的性子,颇有几分不着调,但又不似夜微鸿那么下贱猥琐。
“皇后的娘家人中只有他还在,长辈早已过世,他文韬武略,格外精湛,自从新皇登基,他便卸任官职,顶着国舅爷的名号,对朝政半丝不沾。”
梁霄的评价让徐若瑾很是惊讶。
自家这个男人的眼界有多高,徐若瑾心知肚明,能够让他评为“文韬武略”之人,想必绝不是个俗人,而是真有本事。
可既有如此能力,又因为皇后卸任官职?这却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说他胸怀博大,可看面向又不像;
说他向往闲云野鹤,他又何必只留在京都不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这等事无法细细思忖,她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只是今日本是出来游玩,却没预料到只想路边喝杯水,却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
严夫人,洪有德,这两个自己最不喜欢的人偏偏全都遇见,而陆凌枫今日还把礼部侍郎给召来,让洪有德彻底的折了面子,却不知明日又会演变成什么模样了!
疲倦之意袭上,徐若瑾感觉心神劳累,窝在梁霄的怀中便这般睡去。
梁霄将她搂在怀中,轻抚她的丝,满脸皆是宠溺。
只是陆凌枫的突然出现,让他眉间的那一道纹未能舒展,今日他的出现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一路回到郡主府,梁霄直接将徐若瑾抱回屋中。
方妈妈见徐若瑾是睡着回来的,除却无奈也有埋怨,特别是听红杏絮絮叨叨讲述着今日偶遇严夫人和洪有德以及礼部侍郎的琐碎事,她不由得埋怨起梁霄来:
“四奶奶身子本来就弱,您不能让她再陷入麻烦和纠缠,虽然四奶奶不是心思狭隘的人,可这等事劳心动气,对她身体不好,四爷您……”
方妈妈数落起便没完没了,梁霄虚心认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听。
只是红杏余光睹见四爷瞄向她眼神没那么友善,立即蹑手蹑脚的快速离开,自己也是嘴皮子太快,四爷挨了方妈妈的训,自己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红杏刚刚离开郡主的寝房,就看到白芍和黄芪在门口说着话,瞧见红杏出来,立即规规矩矩的福身行礼,红杏收敛了慌乱,一本正经的回了半礼,便去找杨桃来守夜。
只是红杏刚刚离开,黄芪便劝着白芍道:“你如若不敢与郡主说,还是与方妈妈商量一下,别被人糊弄了!”
白芍点点头,“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