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州王府的大门上被钉了一块灵牌。
灵牌上写“三百一十二冤魂”的大字,门口的两尊石狮子的脖颈上更挂满白布,更有四个蒙着白布的尸体横陈在王府门口。
深更半夜,突然现王府大门被如此装裱,门房守夜的吓的连跑带嚎,直接去找王府总管。
王府总管吓的立即穿上衣服就向澶州王回禀。
澶州王那时已经睡下了,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火冒三丈的去了大门口!
亲眼见到这一幕惨象,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就是派去刺杀那个什么徐若瑾的人的灵牌!
还有那四具死尸,揭开白布看到那四张脸,皆是他府中的人……
眼前一黑,澶州王气血上涌险些昏了过去!
而此时,澶州王世子也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即派人去找了楚嫣儿,添油加醋的将她一顿臭骂和嘲讽,可楚嫣儿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尽管这一幕的生是在半夜三更,但知晓此事的人却不少……
楚震翔听了消息摆摆手让人散了,想到自己的那个外甥,他不知道该做何评价。
他得皇上召见,晚上就办出这样的事,明摆着是在向澶州王府宣战!
如若在之前,他或许会赌澶州王府胜,可如今他却没有了那么坚定的底气和腰板。
因为梁霄的胆魄比梁大将军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心思比他父亲更加深邃阴狠,更是嫉恶如仇!
如若当初没有答应澶州王的提亲,今时今日又会是什么样?
楚震翔无奈的摇摇头,想这些已经没有用处了,一切似乎只能听天由命了!
夜微言听得田公公的回禀着实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梁霄居然明目张胆的就向澶州王府出了如此大的挑战,而且明日就是太后的寿宴,他这是摆明要在京都掀起一波风浪了!
虽然这股风浪,他等候已久,只可惜这一次的主角却不是他这位做皇帝的,而是他梁霄!
这口闷气他却不得不咽下去,尽管很窝心,很噎得慌,可又能怎样呢?
他不会做旁观者,他才是操控者!
“去告诉皇后,朕今儿去她那里。”夜微言没有再对这件事做出什么吩咐,他只想安安乐乐的睡一觉,聚足精神,明日的大戏,他要好好的演!
这晚睡的最踏实的人就是徐若瑾。
梁霄的身体如同火炉一般温暖,而他睡前又喝了几口酒,似乎那股酒香让她更加舒畅,睡熟时还不由自主的流了几滴口水。
梁霄感觉脖颈处湿漉漉的……伸手抹擦了下,继续抱着她睡去。
翌日清晨,天亮的很早。
窗外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透过门外槐树的枝干,洒在地上金光点点,甚是好看。
徐若瑾是被方妈妈拎起来的。
沐浴更衣,随后上了简单的妆容,别上精致的簪。
她身怀有孕已经众人皆知,若不是存心挑剔,也不会有人刻意的为难,只是入深宫,外加昨儿梁霄说的那一番话,徐若瑾还是对此甚是在意。
她的情绪端正起来,方妈妈也不由添了一分紧张,忙忙碌碌,徐若瑾的睡意全无,吃过了早饭,便跟随梁霄一同上了门外的马车,朝向皇宫而去。
今日太后寿宴,乃是京都的大事要事。
从天还未亮时起,御林守卫便开始在京都各处把守,京都县衙的所有差头衙役一个不落的,早早就在各个街道角落中把守,生怕出现半点儿意外。
劳累巡视之余,不忘说些八卦来补充下萎靡的精神。
昨日澶州王府门口生的事便成为了一大谈资。
八卦如风,很快便传到各地,包括居住此地的百姓们的耳朵里。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天空越湛蓝,似乎这一谈资为太后寿宴增添了一份大礼,各处角落中窃窃私语的人们都在不停窃笑,反正是太后寿宴,谁又会计较大伙儿是为了什么事高兴呢?
徐若瑾自当不知道百姓们喜乐欢笑的真实原因,她好奇的从马车中朝外探看,只觉得京都生活的人们都喜气洋洋,却不知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才是始作俑者。
外面天凉,他怕她撂起车帘久了受寒,“别看了,小手都冻冷了,入宫之后,让方妈妈在你身边好生陪着,一旦有事立即就走,不用顾忌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若有人敢以此来拿捏你,你也不用客气,我会派人在宫门外守着。”
“知道了,我又不招人讨厌,躲在一旁不声不语就是了,谁还能找我麻烦。”
徐若瑾说到这里突然有些心虚,因为似乎每一次她抱着这样的念头时,从来都没能顺顺利利,安安稳稳的度过,总是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
而这一次,找麻烦的会是楚嫣儿?
徐若瑾想到楚嫣儿表情奇特,梁霄似猜到她想到什么,轻咬了一口她的手指头,将她的披风紧了紧,不允她再朝马车外看热闹。
马车行到宫门口,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各个府邸的马车都依照品阶排序先行抑或退让,梁霄和徐若瑾如今虽然是名誉颇响,但梁霄并未被封什么官,他们的马车排在了最后。
徐若瑾对此颇不在意,因为她的心里根本就没什么等级观念,反而觉得晚一些入宫更好。
晚一些入宫就少些应酬寒暄,若是之前也就罢了,可她如今怀着身孕,入宫后又不能随意的吃吃喝喝,不如在马车里更加舒坦。
只是徐若瑾想的很轻松美妙,但现实却不会让她如此惬意欢畅。
梁家的马车刚停,便有人过来找梁霄攀谈。
而停在他们对面的那一辆马车上的人看到是梁霄,先是横眉立目,随后便是不屑冷瞪。
但见梁霄根本不理睬他们,对面的女眷走了过来。
“你就是徐若瑾?”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妇人,虽面色挂笑,但语气却很僵硬勉强,“前些时日你们去祖宅没有见上面,论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堂嫂。”
徐若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猜测这应该是梁家二伯祖父那一房的亲戚。
只是梁霄对那一房人甚是不喜,自己该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