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债?
徐若瑾被姜三夫人的话惊的一愣,可见三夫人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她脑中恍然反应过来!
“灵阁”可是有着姜三夫人五成的干股!
虽说三夫人从没有向自己提过银子的事,但事实如此,这个账是推托不掉的!
徐若瑾想了明白,不由得满脸苦涩,“对对对,是得来找我要债,那么多银子呢,你看我这一早不也是忙着去灵阁清理下账目,然后向您汇禀一番不是?”
“还以为你是觉得银子数额太多,躲了家里不肯见我呢!”
“家事忙……”
“休拿这话唬我,我可知道,梁辉和梁鸿家的都回来了,这不都是帮手?除了你,府上难道还吃不上喝不上了?”
姜三夫人不依不饶,徐若瑾从她的眼色中也看出来,这就是故意的。
恐怕这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三夫人您就饶了我吧,我这就跟您去灵阁看账本算银子还不成?”
徐若瑾微微一笑,算是告诉姜三夫人,明白了她的意思。
姜三夫人笑的更灿烂,“还算你识相,虽然是做好事,但那也是为了你们梁家,我犯不上出这笔银子,你呢,也犯不上拿自己的体己钱贴补,老爷子不是回来了吗?算好帐,找老爷子要钱去!”
“您还是杀了我算了!”
徐若瑾想到自己那位凶神恶煞的公公就胆颤,“行了行了,我这就上您的马车,任您摆布,任您拿捏!”
姜三夫人笑斥道:“抠门,连自家马车都不坐了?稍后我还得送你回来不成?”
“那敢情好,就知道三婶娘疼我……”徐若瑾说着话,由春草和方妈妈抚着就上车去。
方妈妈并没有跟随,而是在梁府盯着事。
姜三夫人送了梁夫人几盒京都送来的喜礼,更是让身边的人代替去请个安,随后吩咐车夫调转马车方向,驶出了梁府门外。
“这是真的要找我去?”姜三夫人在马车内忍不住调侃,徐若瑾羞涩道:“您知道还这般问,故意的!”
“说真的,你府上那两位恐怕不好应付吧?用不用我帮忙?”
姜三夫人直截了当的开口,徐若瑾微微一怔,“是梁霄嘱托您的?”
“就不能是我自个儿关心你,特意过来看看?”姜三夫人竖起眉。
徐若瑾嘿嘿一笑,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您的确是关心我,只是您不会特意跑到家里来瞧瞧,前阵子他刚给家中来了信,想必也有与您联系,所以我才那么想。”
姜三夫人微微一叹,“人生自古有情痴,你们两个,都是。”
“真是他?”徐若瑾惊讶之余,心底也有微微的小兴奋。
“也就他梁霄能指使得动我,除了他,还有谁?!”姜三夫人虽语气略有不满,“原本我不以为然,看来你们府上,还真是不消停了?说说,让我乐呵乐呵。”
“还能有什么?想管府里的事,想要银子,想凡事都高人一头,争争抢抢,面子良善心胸恶毒,只要别人过的好,她们全都受不了。”
徐若瑾摇了摇头,“这还是有老爷子直接下令她不许出婆婆的院子,否则还不知道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另外一个便是整日攀比抱怨,为了一个月五十两的月例银子,都恨不能扒一层皮,真不知这些人整日里都想些什么,日子就不能过的正常点儿?”
“你正常?”姜三夫人抿嘴笑。
徐若瑾立即道:“我当然正常了。”
“你才是最不正常的,包括你们家那个更不正常!”姜三夫人不容徐若瑾打断,继续道:“你瞧瞧哪一家的夫人小姐是把这么多事承担下来的?哪个是靠亲自酿酒,赚得大魏扬名的?”
“又有哪一个是浑身重伤不能习武,还舍命去沙场亲取七离国主级的?”
“你们俩正常?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可我觉得我过的很舒坦啊。”徐若瑾仔细想想,似乎两个人的行为的确在这个时代有些离经叛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就觉得这样好。”
“她们又没你这么本事,除了嫉妒之外,还能做点儿什么?”姜三夫人猛拍她大腿一巴掌,“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把心思稳住,女人心,海底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出的!”
“哎哟,您轻点儿……”
徐若瑾被那一巴掌打的险些蹦起来!
与姜三夫人在一起唯一不适应的就是她时常会伸手拍打自己屁股,还说自己不给梁霄生养。
寻常挨打,她不说什么,揉揉也就算了,终究是玩笑,三夫人也不会真用力,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受不得惊吓。
姜三夫人被她这么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再看跟随的春草小脸都吓了刷白,瞪大眼睛道:“怎么回事?你,你……”
徐若瑾脸色俏红,不自觉的便将手放在了小腹上,“还不确定。”
“这,他,你,哎哟!”姜三夫人长叹一声,立即吩咐车夫,“不去灵阁了,去我府上!”
“别……”徐若瑾连忙拦下,“今儿本就是打算去灵阁,借着酒方子的事,我也可以把岑大夫请来,不容外人多猜疑,我暂时还不想让外人得知这个消息,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他。”
姜三夫人僵了半晌,则又吩咐车夫继续朝“灵阁”去……
“寻常府邸的夫人少奶奶有了身孕,都恨不能放鞭炮,全家大喜,你这个可倒好,像做贼似的。”
“三夫人您不知,就连院子里沐公子收的小徒弟,大奶奶知道后都颇为不依不饶的,若是知道四奶奶有了身孕,还不知……您可得帮四奶奶多出主意,奴婢们是真不懂啊,您要多教教我们。”春草向来是不在主子们叙话时插嘴的,这一次也着实忍不住了。
“能有什么办法?”徐若瑾嘟起小嘴,“只能盼着他快些的把七离国收回大魏,早日回来,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别的盼头了。”
“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姜三夫人格外笃定,“你府上的事该放手也得放手了……”
“先看岑大夫怎么说吧,也别白白高兴一场。”
徐若瑾仍对自己是否真有了身孕不确定,“如若是真的,我是绝不容别人起恶意的,因为这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