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池故渊刚想问她有什么事,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刚说一个字,顾锦夏就突然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蒙成棉花包。
这下他一万个确定,她真的不是害怕而是在害羞。
害羞什么呢?
他刚才明明什么都没对她做啊!
直到他视线低垂落在自己的手上。
这才恍然大悟。
“顾愿,下次有机会让你还回来。你先起来喝点粥,咱们谈点正经事。”
池故渊边说边拉开被子。
一只五指修长的大手扯着被角,不由分说将空气和自由还给她。
顾锦夏一张红彤彤的俏脸就这样展露在他深邃的眸光中,最开始还不肯妥协睁开眼睛。
直到等了又等也不见池故渊有下一步动作,她这才将眼睑稍稍掀开一点,只透过一小条缝隙看向病床边站着雅人至深的男人。
下次还回来!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流氓!”
顾锦夏红着小脸哼了哼,只是缓缓勾起的唇角证明,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被他哄得很开心。
“没办法!和你君子不起来。毕竟我是个挺正常的男人,你不是你任何人都清楚?”
池故渊好笑的逗着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安稳的将她扶坐起来。
顾锦夏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正好亲在他一夜未眠的乌青眼底下。
“对不起!是我笨,着了别人的道。”
这句迟到的道歉,顾锦夏说得格外真诚。
“敌暗我明,哪里是那么容易防范的?若真的追究起来,还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想推进我们的感情,就将关雎弄进节目组。如果不是她来了,你也不会被她惦记算计上。”
池故渊说完将温热的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浅浅的一个吻,倒是让顾锦夏的心跳又加速起来。
“扑哧!这样说来,我们都有错。那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吧!”
顾锦夏以为他要说的正事,就是生气她的蠢笨呢!
然而她想错了。
池故渊伸手握上她仍旧冰凉的小手,轻轻将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拉下来,近距离看着她水雾蒙蒙的眼睛,认真的道:
“你最近的情绪不能拨动太大,不能熬夜,不能吃刺激性食物。如果睡得不好,就告诉我。千万别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能答应我吗?”
只是这样?
他所谓的正事。
不是说她昨夜差点和付宁生发生关系。
不是生气她随便着了别人的道,差点害得他身败名裂?
居然只是安抚她的情绪?
顾锦夏诧异的张大明亮的丹凤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真诚执着的桃花眼,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能答应我吗?你的心里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池故渊却是想歪了。
他抬手轻轻戳了戳她光滑的额头,却又发现触感和她的手一样冰凉,舍不得的又把大手覆盖上去,想要帮她暖暖布满噩梦之后冷汗的神经。
“我最大的秘密,就是你。”
顾锦夏实在控制不住深情表白,使得覆盖在池故渊俊颜上整晚的冰霜,终于彻底融化。
“付宁生!我明明是帮你如愿以偿,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看守所中,关雎褪去一身光鲜亮丽的名牌衣服,穿上劳改服再也体现不出一丝的性感美艳。
她双手抓着铁质围栏,犹如疯子似的对站在外面精明斯文的男人巨吼。
付宁生今日换了一身舒适的休闲服,戴着大大的墨镜,却掩盖不住嘴角和脸上的淤青。
不过这些伤痕并不能妨碍他的冷厉和俊美。
此刻的他更像一朵开放在雪山上的白色曼陀罗。
明明高冷却又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我之前已经给过你警告,让你不要碰我的人。是你非要触及我的底线,难道之前我给你送出的资料,还不够让你明白,你的生死就在我的手中攥着吗?关印荷,我这次来是让你死个明白的。”
付宁生说到这里停顿住,踩着灰白色纤尘不染的皮鞋,一步步走到铁栏杆前方。
与愤恨到目眦欲裂的关雎近距离对视,这才冷笑着继续说道:
“上一次你逃出法网,是因为关氏集团的实力,更是因为关家有钱。但是今天早晨关家一口气报出多条丑闻,关家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你猜猜,还有没有人管你这二进宫的废棋?”
关雎听到这里彻底慌了,她死死抓着铁栏杆,大声恳求道:
“付宁生,付宁生,你还是能帮我的对不对?你要多少钱?才能像上一次一样把我保出去?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昨夜没得到顾锦夏,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想办法,再次让你如愿以偿的。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不想老死在监狱中,我还这么年轻,我这么漂亮。我不该到监狱服刑!”
年轻漂亮是不能进监狱服刑的理由?
付宁生被她这奇葩的脑回路逗笑,啧啧一声,才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做白日梦呢?你觉得如果不是你得罪了我,你会二进宫来这里?关印荷,你放弃那些愚蠢的念头吧!我永远不可能再做你的辩护律师,因为我现在是污点证人。指控你有罪的人,就是我!”
关雎听到这句话,吓得颓废的跌坐到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付宁生,你拿出那些证据对付我,对你只有坏处根本就没有好处。你难道不知道,当初你就握有这些证据,你让别人代替我服刑,你也是我的同犯。你也有罪的!”
正是因为想明白这一点,关雎才敢虎口拔毛。
原本她以为付宁生只是说说,根本不敢和她同归于尽。
另外,她觉得付宁生那么喜欢顾锦夏。
一旦她帮助付宁生得到顾锦夏,或许付宁生一高兴,就会将那些证据都毁了。
如此一想,完全是一举两得,她没有道理不这样做。
所以才会借着二哥订婚宴做出这种事。
原本什么都已经算计好。
她唯独没算计明白的,就是这两个当事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