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相处的那叫一个非常的融洽,然而给他们订餐厅去吃烛光晚餐的那位就有点悲惨了。
要知道金特助现在是很不愿意再见到韩月了,自从上次她喝的烂醉,自己从她家一别,他这可是一直在躲着,因为他生怕自己的内心会生什么样的变化,躲得那叫一个远远的。
但是没想到韩月竟然找上门来了,大庭广众之下还把自己给拉走了。
离开了Y集团的大门不说,还一把将他塞到了车上。
金特助只是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藏到地下了。
就刚刚韩月拉着金特助出来的那一幕,被前台那些女生们看到了,回头还不知道会八卦成什么各式各样的故事,金特助是真的怕成为他们饭后茶余故事里面的男主角。
但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却还是成为了,真是想躲的躲不掉,该来的却不来。
上车了这么久,韩月只顾着开车却一句话都不说,金特助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氛,最起码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她带走,而接下来又将去哪里?不然什么都不问不说,这算不算是人口拐卖?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是要去哪?”
“我要是没事还会来找你!坐着就好了,别问那么多,等到地方就知道了。”韩月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是却也对金特助的询问有些烦躁。
不过她的话说完之后,金特助果真就什么都不说了,安安静静的坐着一直到了下车才算是为止。
到了地方之后,金特助只知道她拐进了一个黑暗无光的停车场里面,而这里的停车位也是空荡荡的,没有几辆车停着,给人一种非常阴森的感觉。
金特助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
“我家!”
听到了这个回答,金特助一愣,她家?自己明明去过,而且方位都不是这边,她公寓的停车场可是灯火通明的,根本和这里不是一个地方。
“你家好像不是这里吧?”
“这里是我父亲家。”韩月难得有耐心的竟然对他的所有问题都解答了,没有像一开始在车上的时候那样的不耐烦。
金特助还不如不问,问过了之后便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是再问一些什么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然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来这里做什么。
之间韩月拿了车上的东西,和她来找金特助的时候拎着的不是同一个袋子了,而那个白色的袋子还静静的躺在车座的后面,她的手上拎着的像是送礼的礼盒。
她回头看了一眼傻站在那里的金特助,这才着急的说着:“愣着干什么呢!走啊!”
金特助此时此刻就好像是吃了迷魂药一样,她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缓和了一下还真的跟上去了。
等真正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们已经上了电梯,这个时候金特助才觉得不对劲,问道:“我跟你来这里做什么?”
问完了后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
只不过是一个理由而已,但是在韩月这里却变得很困难了,因为如果她把理由摆在这里,金特助肯定调头就走。
她只好闷不吭声,等电梯快速的升到了十一楼,电梯门一开,他们两个人已经站在了一户人家的外面,她才开口:“我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他给我的,我之所以能有今天也是他所赋予的,如果没有他的话,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这一番煽情的话说出口,金特助更加的不解了,完全不知道她所说这番话只不过是为了衬托后面要说的那些。
没有来得及安慰她那么一丝丝的悲伤,便接着听她说:“他现在病重,不然也不会让我来掌管这一切,这个小区非常的安静,比别墅那边还要清净,所以他在这边养病,虽然他曾经抛弃过我,但最担心我的人还是他,他希望我找到一个男朋友,所以我今天带你来是为了让他安心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月都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她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一个真正的男朋友,而是到处借人充当男朋友,上次是骗母亲,而这次是父亲,她还真是一个不孝女了。
当然,金特助在听到她的目的的时候也是愣住了,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想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你今天带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充当你男朋友?这么昧良心的事情你竟然让我来做,这不是骗人吗!”
因为金特助是一个非常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所以他很少做这些骗人的勾当,在韩月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全身心都在抗拒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骗人总是不好的,而且善意的谎言也得适可而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受害者’是严以峥,而且后来她母亲还登门了,最后闹成了新闻,这么大的事情她应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在前车之鉴下还要犯同样的错误?
金特助完全不理解,于是给她上了一堂金式思想教育课:“没男朋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如果要是想让老人家放心的话就干脆找一个男朋友,不用这样随便拉个人就来充当,如果老人家知道真相的话,肯定会很伤心你这么骗他的,难道你母亲的前车之鉴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韩月当然没有忘,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而且她家庭的复杂程度是金特助没办法理解的,他纵使知道自己的过去经历,但是却也无法知道这其中的过程,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韩月才不会选择欺骗,而她最讨厌的也是欺骗,但是如今却不得不做自己最讨厌的事。
“对不起,这件事情没有提前和你商量就把你拉到这里来了,很是抱歉,如果你要是不想在这里的话我也不拦着你,正好电梯从楼上下来的,我帮你按,你可以走了。”说完,韩月真的按了向下的键,这件事情她也可以一个人应付,只不过是有点辛苦而已。
金特助看着她渐渐埋下去的头,总是感觉她好像有很多的隐情,不知为何,那种怜悯她的感情又开始浮现出来。
但很快被他压制住,因为他不允许自己对这件事情妥协,骗人的事情他才不去做呢!而且还是欺骗一个老人家,于心何忍呢!不管韩月有什么苦衷,他都不能就此心软。
所以他打算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为敬,于是便转过身去等着电梯下来了。
就在电梯到达12楼停了一会儿的时间,韩月面前的那扇大门被从里面给打开了。
一个穿着裸粉色雪纺衫的女人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是脸上的皱纹却也出卖了她的年纪,而且双眼的周围有些红,看样子是哭了很久的样子,说话也有些鼻音。
“小月来了!刚刚就听到门口有声音,还以为是送药的,没想到是你,快进来!你爸等你很久了。”
金特助听到声音后也回过头去,和那个女人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他真的很是费解。
那女人看到金特助也很惊讶:“这是男朋友吧?一起进来吧!你爸上个月还念叨呢!你也一直不回来。”
金特助未曾想象自己还没等走出去就已经被拦截在这里了,看来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他貌似是注定了要陪韩月演这一场戏了,现在事情展的已经不容他做选择了。
一并被邀请进了屋子里面之后,金特助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满屋子都是充斥着这种味道,随后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个躺在豪华实木雕花床上的老人,虽然才五十多的年纪,却白苍苍满脸皱褶,像是经历了风霜的多次洗礼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难忽视的是他脸上挂着的吸氧机,还有手上点着的吊瓶。
看上去好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谁能想到之前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就在一个月之前变成了这个样子,之所以选择这么一处安静的地方就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他,而且他是否能够坚持一个月,医生都没有敢确定。
这也就是刚刚那个女人为什么一直在哭的原因了。
韩月走到了老人的跟前,轻轻了唤了一声:“爸,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像只有机器在运转,而他像是一个早就已经被人带走了灵魂的亡人,但却还有呼吸,这就是让人最痛心的地方。
女人名叫杨焕双,是韩月父亲的妻子,论辈分,韩月应该尊称她一声母亲,但是她从未这么叫过,杨焕双也没有要求过,这些年就这么一直走过。
看着床上的韩父,金特助的心竟然也有那么一点点抽痛的感觉,纵使床上的这位与他毫无任何关系,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浓浓的悲伤感,大概是被这样悲伤的气氛所感染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