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殷歌微微一愣,问道:“嫂嫂,外面谁在叫你?”
嫂嫂纤眉微微蹙起,说道:“应该是我长兄方贵,叔叔,你留在房间里便好。”
嫂嫂走出房间,抬起头,就看到一男一女来到门口。
“大哥,大嫂,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方荃,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大哥说的什么话?”嫂嫂轻声道:“我一直没有不认你啊!”
“既然这样,那就跟大哥回去!”男人道。
“大嫂跟你说,你有福享了。”女人笑了起来:“郎员外让媒人来说媒,想要纳你为妾。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嫁给郎员外,从今往后就不用受苦了。”
嫂嫂脸上蒙上一层薄怒:“大嫂,郎员外今年几何了?”
女子道:“郎员外今年四十有七了,但家财万贯,富得流油,何况你已经嫁过人了,妹子,你快跟我们回去吧!”
屋子中,殷歌听到这,眉头一皱,移动脚步,来到门口,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
男的穿着黑布衫,瘦骨嶙峋,脸色灰黄,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女的穿着绿纱衫儿,化着浓妆,长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
男人是嫂嫂的哥哥方贵,女的是他老婆丁春花。
嫂嫂低声道:“我不嫁什么郎员外,大哥,大嫂,你们回去吧!”
丁春花笑道:“妹子还不知,郎员外家里有十几亩田地呢,在平阴府还有座大宅子,你改嫁郎员外,从今以后不愁吃不愁喝,不用再受苦了。而且郎员外说了,他愿以一百两白银作为聘金。你从此锦衣玉食,比在这受苦不得好上百倍千倍?”
这个大哥大嫂自从方荃嫁到殷家来,就不曾与她联系过,今天突然上门,自然是有所图谋。
方荃听到这就知道他们所图钱财,轻声说道:“大哥,大嫂是为了那一百两聘金吧?”
方贵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想改嫁,难道要为了那个死鬼守一辈子的寡吗?你看看你,住在这种破地方,天天受苦,有什么好的?”
嫂嫂摇头道:“大哥大嫂,你们不用说了。我不会嫁给什么郎员外,请你们替我拒绝了媒人吧!”
丁春花突然看向屋里的殷歌,冷笑了起来:“哟,原来这穷书生也在啊?阿荃啊,你就是为了这个穷书生所以不愿改嫁吧?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莫不是早就睡到一起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嫂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声音发颤:“大嫂,你不要诋毁人!我和叔叔清清白白,从没有过什么!”
“清清白白?哼,当家的,你看看你妹妹,和一个年轻男人同住一屋,怕是早就睡到同一张床上了!不然为什么不肯改嫁?不是看上了年轻力壮的小叔叔?”丁春花语气顿时变得尖酸刻薄。
方贵沉声道:“阿荃,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跟大哥回去,嫁给郎员外为妾!”
嫂嫂气得泪水在眼睛中打着转儿,咬着贝齿道:“大嫂,你休要诋毁人!”
殷歌心中怒火渐盛,缓缓走了出来,挡在嫂嫂身前,冷冷地看向丁春花,说道:“你们是我嫂嫂的家人?”
“不错,穷书生,你要怎地?”丁春花尖声尖气道。
殷歌怒眼斜睨,道:“刚才是你诋毁我嫂嫂?”
丁春花心中一虚,后退了两步,道:“你想干什么?想打人吗?”
方贵立马站了出来,阴狠道:“臭书生,你想打我老婆?”
殷歌声色俱厉道:“打你老婆?你们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连你一块打!”
别看他只是个身体孱弱的书生,但这些日子与厉鬼接触得多了,身上带着一股凶煞之气,何况成功突破炼精化气之境后,神气自生,眼神冷冷地瞪过去,顿时吓得方贵一哆嗦。
方贵知道自己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真打起来可不是殷歌的对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丁春花叫丈夫吃瘪,尖声喊道:“来人啊,出来看了,打人了!叔叔嫂嫂勾搭在一起,做出这种无耻行径,男的还想要打人啦!还要不要脸了?”
丁春花这么一喊,巷里的邻居也都出来了,对着殷歌和方荃指指点点。
“他们好像是叔嫂的关系,听说他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
“那女的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定两人早就私通在一起了。”
“殷大早就死了,方荃始终不改嫁,应该是看上了小叔叔,想要霸占叔叔。”
“本来就是嘛,两人都那么年轻,要说没一腿我都不信。”
“我看他们就是奸夫淫-妇。”
邻居们的议论声充满了羞辱,气得方荃心下一阵委屈难受,泪水快掉下来了,拉着殷歌就要进门:“叔叔,我们回屋去,别理这些人。”
这些邻居见不得别人好,都是尖酸刻薄之人……殷歌脸色一沉,他这些年来虽说和嫂嫂同住一屋,朝夕相处,但彼此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过逾礼之举。
虽说外面确实有不少流言蜚语,但也不像今日这般当着面骂让人难堪。
何况别说他和方荃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又能怎么样?
丁春花尖酸刻薄道:“当家的,算了,别管你妹妹了,我看你妹妹不愿改嫁,肯定是和小叔叔混到一起了,都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偷偷生了孩子……”
殷歌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直接一巴掌打得丁春花晕头转向,满脸惊恐地坐在地上。
“你……你敢打我!当家的,他打我!”丁春花又是恐惧又是愤怒。
方贵冲到老婆面前,道:“你敢打我老婆,我跟你拼了!”
殷歌怒目斜睨,道:“来啊,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方贵吓得一虚,他本就是欺软怕硬惯了,遇上殷歌这种强横的立马就怂了。
要是真打起来,他这具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怎么可能是殷歌的对手。
“哼!你,你给我等着!”
方贵外厉内荏地抛了句狠话,就拉着丁春花灰溜溜的走了。
邻居们见他们两人都走了,也大感没趣,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