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的关闭让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窗户,门是唯一的出路。
青年连忙冲上去踹了一脚大门,但是大门却纹丝不动。
“门明明没锁……”青年神色凝重。
这个大门的门锁是必须用钥匙才能锁上的,平常关上门并不会导致失误锁上,很显然,现在是非正常情况。
青年退了回来,紧绷着神经盯着我手里的本子。
滴答——滴答——
屋子里突然传来水滴滴落的声音,十分清晰。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房间里所有的摆设我都看过了,没有任何东西能发出这种滴水声。
青年也是脸色一变,前后左右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滴答——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伸手摸了一下,有些黏腻,借着光线一看,鲜红的颜色,是血!
青年也看到了,下意识的想要抬头去看,我连忙拉住他,低声说道:“别看,别抬头。”
青年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就对了。”
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谁先抬头谁就死。
或许是我严肃的模样让人信服,青年没有抬头。
过了一会,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贴着棚顶爬行一样,声音不是很大,就像是蛇类爬行的时候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得屏息凝神才能听得清楚。
上面果然有东西!
“柴巴,能感觉到上面的家伙是什么吗?”我问道。
然而柴巴似乎是尝试了很多次之后才回应道:“我只能感受到一团能量体,分析不出是什么,我也看不见。”
突然,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我几乎是靠着下意识的反应把青年往旁边一推,自己也借力往后一撤,下一秒,轰的一声!
我和青年刚刚蹲着的那个位置直接被砸出来一个深深的印子,力道之大连地面都颤抖了一下,但出奇的是,地板却完好无损,留下的那个印子就像是阴影一样。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一团半透明的黑色影子,没有形状,就是一团。
然而青年却似乎看不到一样,因为他此时正一脸茫然地看着地面上的印子。
嗖——
那团黑影嗖的一下又缩了回去,我追随着它的移动轨迹,就看到它落在了桌子上,虽然不知道它有没有五官,但是我就是觉得它是在盯着我手里的本子。
见状,我把本子在它面前来回移动了两下,那家伙果然随着本子稍稍动了几下。
突然,手里的本子变得异常烫手,我嘶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手。
下一秒,那本子直接飞到了那团黑色影子的“手”上,本子页子不停的翻动, 最后停在了写着我名字的那一页。
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一页突然血如泉涌,鲜红的颜色渐渐浸透纸面,我的名字也一点一点的被鲜血覆盖。
我皱了皱眉头,搞什么?阎王爷的生死簿?
然而下一秒,我就突然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浑身的力量都在这一颗被抽干,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青年在我倒下去的瞬间就过来扶住了我,看着我惨白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呃……”
心脏仿佛被反复撕扯,我连喘息都只敢进行一半,我抓着青年的胳膊微微用力,强忍着疼痛说道:“去……门边。”
青年听了之后立马拉着我朝着门那边走去。
在我靠近门边的瞬间,我能感受到那团黑影微微动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青年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没力气回应,趁着我还有力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之前画好的五雷咒,默念咒语后,猛地拍在了门上。
紧接着,只听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那团黑影扭曲了一瞬间。
与此同时,身后的门陡然一松,青年反应也是快,拽着我打开门就冲了出去,然后迅速把门锁上。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照在身上,虽然没有温度,却让我渐渐的缓和了一些,心口的刺痛也好了不少。
“呼……”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琢磨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邪祟的形态,却既感受不到阴气,也感受不到煞气,它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是自然存在的气息一样平常,平常到足以被人忽略。
如果不是我的反应敏感一点,刚刚恐怕真的就被攻击到了,被攻击之后会怎样?就会消失吗?
“你怎么样?”青年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没事了,刚才多谢了。”
“没事。”青年也没了之前高冷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喘息着。
我坐在门口琢磨了一会,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空白符咒开始画符。
青年看着我的动作,说道:“这是,要贴在门口吗?”
“不是,是用来对付里面那家伙的。”我一边画符一边说道。
“你还要再进去?”青年拔高了音量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刚刚我找到了一处可能是那家伙弱点的地方,我得再试试看,说不定有用。”
“你刚刚都那样了,万一再来一次你能保证全身而退么?”青年显然有些不同意我的做法。
我点点头,说道:“刚刚是我大意了,这东西和我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样,自然就不能用以往的那一套手段,这次不会了。”
看着我自信的模样,青年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之前也经常做这种事吗?我听你说你是刚来崂山舵的。”
“啊?啊,之前也是在做类似的事情吧,可能不太一样,但是也都差不多。”我随口回应道。
我总感觉这人在透过我看他的弟弟,不然谁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
“我弟弟之前也是做这行的,但是……他学艺不精,又好高骛远,后来在处理一个灵异事件的时候,不敌对方,死了。”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拳头紧握,似乎是想找一个倾诉口。
我不怎么会安慰人,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是他选择的路,他不后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