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如果你老老实实的,你还有几年的活头,再这么折腾下去,你连这个月都活不过。”
我皱着眉头看着男人。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男人还在挣扎,不过现在的他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我叹了口气,看男人这样子,多半是劝不了了,甩手挥开男人,我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哈哈哈……”男人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不解地回头,难不成疯了?
“哈哈哈哈……有一点你猜错了。”男人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怨毒,随后竟是捡起地上的碎木片,猛地刺破了自己的手腕,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方面是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做,另一方面则是没想到男人竟然还是人类,这鲜血做不了假。
“呵……这院子里可怕的东西不是我,你毁了我的希望,那就留下来陪……”
噗——
温热的液体溅射了我一脸,血珠顺着我的额角缓缓流下。
我瞳孔瞬间放大,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袭击,头部瞬间炸裂,空气中弥漫血雾缓缓落下。
无头的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抓着木片的手还保持着刺破手腕的姿势,过了两秒之后,那身子才倒了下去。
嗖——
凛冽的寒意急速掠过,停在了我的身后。
让我惊恐的是,我竟然一动都动不了,从骨子里升起一种无法抵抗的恐惧,浑身颤栗,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肌肉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糟了,那男人体内的触手根本就不是我之前感受到的鬼王!我们都猜错了!”柴巴惊呼一声,随后立马尝试着控制我的身体逃离,然而即便是柴巴也无法拜托这种恐怖的威压。
“嘿嘿嘿……你帮了我,你给了我自由。”
森然的声音紧贴着我的耳朵,我感觉有什么凉丝丝而又滑腻腻的东西贴在了我的脸上,像是……舌头!
我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嘴唇都是在抖的。
“这样吧,你能接下我一招,我今天就不杀你,咱们来日方长。”
那鬼王似乎心情不错,下一秒我就发现我能动了。
我猛地转身,蛟龙横在身前成防御姿势,但是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忽地,肩膀上搭上了一只苍白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准备好了吗?”
那声音仿佛催命的魔音,我一个激灵,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心头,我从未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如此近过,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调动全身所有的力量护住心脉。
砰!
就在我调动力量的瞬间,后心遭到重击,我当时就呛出一口血,整个人直接撞破刘家的大门,摔在外面的街道上。
“咳……”
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即便是用力的喘息也只能吸进去一半的气。
恍惚间,我听到了街道上的人的尖叫声。
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看到有一道黑影在刘家大院里一闪而过,看来这鬼王还算是守诺,说一击就一击。
“石年!”
有人在叫我,是宁毅。
“石年?!”
宁毅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样子顿时急得眼睛都红了,小牧跟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抓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次我是说不出没事了。
这时候,人群当中走出来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素衣,面容和蔼。
“你叫石年?”
我想回应,但是却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柴巴和桡昱拼命调动力量护着我的心脉,估计这会我都死透了。
“他是石年。”宁毅替我回应道。
老妇人有些惊讶,随后看了一眼刘家大院,然后对着宁毅说道:“想救他就带上他跟我走。”
宁毅听了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把我背了起来,跟在了老妇人的身后。
“别让他睡了,否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老妇人回头说道。
宁毅一听顿时就慌了,惊慌地扯着嗓子喊道:
“石年!别睡!听见了没!你要是睡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可就都不做数了!听没听见!别睡啊!”
“咳……”
我一张嘴就是一口血涌了出来,我只觉得浑身都疼,甚至能感觉到生命力量的流失,啧,不会真要死了吧?
“别胡思乱想!你要是死了我也得死,我还没活够呢!听见没有!”
柴巴在我的脑海中大吼一声。
听到柴巴的声音,我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没错,我得挺住,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柴巴也活不成,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我得活着。
很快,宁毅背着我来到了老妇人的住处,一进屋子我就闻到了各种草药的香气,看来我有救了。
“把他放下,上衣脱了,快!”
老妇人叮嘱完之后就立马去柜子上调配草药,然后又从一个黑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
宁毅把我放在床上,脱去上衣。
“嘶——”
宁毅看着我的身上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震惊地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我皮肤下充斥着游走的阴气,黑色的纹路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光是看着都很吓人。
“把这个给他喝下去。”老妇人把小玻璃瓶递给宁毅。
“这什么?”
宁毅到底还是有些防备心的。
“蛟龙血,能救他的命,驱除他体内侵入的阴气,不过过程会非常痛苦,一会你要按住他。”
老妇人说完之后来到我的面前,说道:
“我刚刚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救命的东西我给尼用了,但是能不能挺的过去就看你自己了,不过你最好别白瞎了我这东西。”
宁毅看了看手里的玻璃瓶,然后打开瓶塞,缓缓给我喂了下去。
“兄弟,挺住啊。”
腥苦的味道顺着我的喉咙咽下,如果不是我现在没有力气,非得呕出来不可。
突然,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那一瞬间好像有人用刀子在我的身上搅来搅去。
“呃!啊——!”
我抑制不住的喊叫,身体控制不住的挣扎,额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血管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