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舍不得你……”
小牧别别扭扭地嘟囔着,声音小到听不见,也不知道到底想不想让我听见。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今天的阳光不是很暖和,躺在这里晒了半天太阳,但我还是觉得身上很冷。
“咳咳……”
一口气没喘好,呛得我咳嗽了几声,然而这一咳嗽,竟然就有点停下来的趋势,忍了半天也没忍住,胸口憋得慌,我不得已坐起来,弯着腰,整个人半趴半靠着躺椅,脸咳嗽的通红。
“你……你没事吧?”
小牧看我有点不对劲,连忙凑了过来,伸手给我拍着后背顺气。
我摆摆手,刚想说没事,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腥甜,暗叫不妙,连忙背过身去,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差点就当着小牧的面吐血了。
“你,我扶你进去。”
小牧手忙脚乱的来扶我,我顺势挡住了小牧的视线,免得他看到血迹再想起不好的事情。
走到门口,我撑着门框缓了缓,然后强撑着走到了床边才倒了下去,这一躺下,我只觉得浑身像是坠入了冰窟,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针扎一样的刺痛。
“你别吓我啊,我,我该做点什么?”
小牧看我在发抖,急忙拽过被子给我盖上,但是这昨晚盖着嫌热的被子,此时却没法给我带来一丝一毫的温暖。
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游离,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在小牧惊慌的呼唤声中失去了意识。
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小牧不停的叫我,但是我却没能给出任何反应,小牧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又试了试我的鼻息,顿时脸色一白,转身就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宁毅。
好冷……冷到血液都快凝固,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我不管怎样都无法逃离。
“石年!石年!”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是眼皮却像是坠了千斤重一样,就是睁不开。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游走在我的身体里,很熟悉,是柴巴?!
“柴巴?”我在心中呼唤。
“抱歉石年,我在释放力量的时候没有掌控好力度……”柴巴的声音有些愧疚。
我感受了一下柴巴的力量,试探着问道:“这力量……你的实体?”
“快成了!但是我在凝聚出实体的时候可能会释放很强的力量,我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柴巴很是犹豫。
“凝聚实体还需要多久?”我问道。
“半炷香的时间,还差最后一步。”柴巴如实说道。
“继续吧,我能挺得住,还记得我一直放在胸口的那个带有血脉的仙骨吗?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把那个仙骨的力量引入我的体内,到时候仙骨的力量会与你的力量形成交汇,会缓解我的痛苦。”我说道。
“好,我知道了。”柴巴语气严肃。
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但就算不这么做,我也很难清醒过来,柴巴总不能一直压抑着力量,那样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下一秒,更加猛烈的力量在我体内汹涌流淌,我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那种感觉就像是置身水底,移动全凭水流控制。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只占了少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呼吸开始变得异常困难,每吸进去一口气,就像是吞了几片碎玻璃。
就在我觉得我快要死了的时候,一股暖流包裹住我的心脏,随后暖意向四肢蔓延,那一瞬间好像从冰天雪地中进入了温室,寒冷的气息顷刻间被驱逐。
“石年!石年!”
我的听觉渐渐回笼,身体也渐渐有了知觉。
“石年!醒醒!”
那声音由远及近,我的意识逐渐清晰,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了宁毅焦急的脸,还有旁边不知所措的小牧。
“嘶……”
我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却没什么力气。
“醒了醒了,吓死我了,你这怎么回事?”宁毅担忧地看着我问道。
“没事,没事。”
我摆摆手,示意宁毅不用担心。
宁毅顿时就急了,盯着我说道:“没事什么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都没气了?身子都是冷的!小牧叫我过来的时候,怎么叫你都叫不醒,你到底怎么回事?老实说。”
我闭上眼睛缓了一下,尝试着呼唤柴巴。
“柴巴,成功了吗?”
“成功了!石年……你没事吧?”
成功固然欢喜,但是柴巴却显得格外惆怅。
“有实体了就出来吧,白天可以现身吗?”我问道。
“可以。”
话落,一道久违的身影出现在床前,吓的宁毅和小牧顿时惊呼一声。
“抱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太久没有实体形式出现,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这是谁?!”宁毅看着我问道。
“这是我身上的鬼仙,柴巴,因为一些原因,他没有实体,前段时间我们偶然得到了一样东西,能帮助柴巴重塑实体,我这样是因为在重塑实体的过程当中会释放一些强大的力量,不过我没事,就是看上去有些吓人而已。”我解释道。
柴巴转头看向我,十分真挚地朝着我鞠了一躬,说道:“石年,谢谢你。”
我笑了一声,说道:“你我之间还说这些?”
宁毅看柴巴是我这边的,这才放松了下来。
小牧还是有点怕,站在宁毅的身后,看着我小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放心吧,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我有些歉意地看着小牧说道。
“你去忙吧,我真没事,缓一会就好了。”我看着宁毅说道。
“成。”
宁毅看出来我是有话对柴巴说,所以连带着小牧也一起带走了。
等他们两个出去之后,我看着柴巴问道:“你可以在保持实体的同时不被人看到吗?”
“可以,刚刚有些没控制住,一般情况下,只有你能看见我,其他人是看不见的。”柴巴说道。
我微微挑眉,看着柴巴那熟悉的样子,不枉我遭这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