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姑在离开扎克那里之后就一直没有理我,似乎是在责怪我为什么没有去劝阻扎克。
其实在扎克让我使用那个方法之后,我就已经猜到了,如果扎克的妻子死去,扎克绝对不会独活。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扎克这样的举动是在轻视自己的性命,可一个人活着总要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他,如果说扎克的妻子是支撑着扎克活下去的信念,那他的信念都已经没有了,就算他活着,也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白灼从扎克那里出来之后也是闷闷不乐,一言不发,这让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这种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我们来到一处林间小路,那里站着一头狼,看向我们的目光满是阴沉。
走近了一些,我看出那个狼正是之前被我斩断爪子的那头狼。
“特意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站在小仙姑前面,和那头狼对视。
“你们毁了流月的仙骨!千百年难遇一次的特殊仙骨,你们竟然纵容它变成了普通的仙骨!你们怎么敢?!”
那头狼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眼神冷了下来,说道:“那仙骨本来就不是你们的,要怎么解决那是流月自己的事情,你们想要一个特殊的人生,流月凭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平凡的人生?”
看来流月那边是成功了。
“石年,记住你做过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我野狼谷的狼仙与你为敌,下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那头狼猛地汇聚一道力量朝我袭来,我毫无防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砰的一声,一股比那头狼发出的力量更加强大的力量从我的身侧发出,刚好抵挡了那头狼的攻击。
“贪心不足,真是给野仙丢脸。”
湫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那头狼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竟然在湫析的威逼之下扭头就跑。
“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我有些疑惑,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湫析了。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我要走了。”
湫析神色淡淡,看着我十分认真地说道。
我愣了一下,一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到了吗?我总觉得好像没过去多久似的。
我展开折扇,果然,上面已经没有湫析的名字了,当初和湫析约定好的,一个月之后,我们的契约就会自动解除,看来,真的要说再见了。
说实在的,这么久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但是毕竟是早就答应了人家的,我也不能反悔。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以后我们还会再见吗?”我看着湫析问道。
“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有缘自会相见的。”
湫析看着我浅笑了一下,随后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叹了口气,“走得还真快……”
“怎么?舍不得了?”白灼在我的身后调侃道。
“没有。”
我才不会承认我舍不得,无视白灼探究的眼神,转身继续赶路。
回到后山之前,我在村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常老六。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调动体内的力量去检查这个常老六是不是真的常老六,可能是之前的事情给我弄出心理阴影了。
确认常老六没有问题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六爷?你怎么在这?”我疑惑地问道。
身边的小仙姑和白灼也和常老六打了招呼。
常老六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一边,说道:
“熊道长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也就代表着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并不安全,我已经把熊道长转移了,这段时间你学习禁术就先在祖屋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吧,等你学成了,我再带你去找熊道长。”
“好,我知道了。”
我皱了皱眉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应该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否则常老六不会这么谨慎。
“小仙姑,你去后山找黄三姑,有任务交给你,白灼,你去找白茉,给她帮忙。”常老六面色严肃地冲着小仙姑和白灼吩咐道。
白灼和小仙姑听了之后有些疑惑,但还是立马照做了。
等两人都离开之后,常老六一把扣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我差点叫出声来。
“六爷?”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常老六,不明白这突然动手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了?
常老六脸上带上了一丝怒气,说道:“你胆子够大的啊,竟然敢去接触黑降头师?要不是因为那个黑降头师正在研究的东西处于一个关键时刻,你以为你们会那么轻易的离开那里?”
我眉头微微挑起,合着是因为这个?我说黑降头师明明被柴巴说的那么强,为什么一直都不和我们动手呢?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一股凉意钻进我的身体,体内那种若隐若现的不适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因为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早就中招了,但是可能因为有小仙姑给我的香囊,所以才一直没什么感觉。
常老六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这段时间你就专心研究禁术吧,熊道长等不了太久了。”
常老六语气格外的沉重,让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留在祖屋研究。”
我眼神十分认真,用力地点点头。
治疗结束之后,常老六就离开了,我也返回了祖屋,刚一进屋我就觉得屋子里阴冷阴冷的,皱了一下眉头,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然后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又在每一间屋子里面都贴上了灵犀咒。
“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我有些讽刺的笑了一下,这屋子里的温度明显不正常,显然是我不在的时候有不干净的东西来过祖屋了,而且待的还不止一天两天。
可问题是,我这屋子里有那么多驱邪的东西,还有一堂仙在,寻常邪祟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在这里久留?
除非……是有人故意将邪祟引到我这里的,又或者说,邪祟就是有人放在我房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