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玥猛吸了一口气，慌忙推开周婷婷：“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周婷婷惊愕的瞪大眼睛：“玥玥姐，您忘了吗？你还说顾总其实很厌恶佟婳，他是碍于佟家的面子才没有对佟婳发难，如果我们能提顾总惩治这个女人，顾总一定会高兴的。”
吴玥受到顾知亦冰冷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她愤怒的甩开周婷婷：“你不要简直血口喷人！顾总，我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肯定是我前几日在工作上我责备了周小姐，周小姐记恨在心，今天故意栽赃我！”
周婷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吴玥，你……”
吴玥瞳孔一眯，声音暗含森冷警告的意味：“周小姐，上个月你负责的那个单子账目算错了，我说了你两句，让你在同事面前丢了面子，你便对我心怀不满，一直想要找机会报复我，不是吗？”
她故意加重了“账目”两个字，微微眯起的眼底满含威胁。
周婷婷脸色一僵，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上个月的单子她拿了客户五十万的回扣。
这在公司是绝对不允许的，等于是变相受.贿了，要是被发现不仅要被开除，名声也就坏了，不可能再有公司录用她。
想要揭穿吴玥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周婷婷握紧手掌，声音微微颤抖道：“是，我就是看不惯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我就是要栽赃你，让顾总开除你才好！”
吴玥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脸上却是一副心痛的模样，楚楚可怜道：“居然真的是你，顾总，我是冤枉的……”
佟婳静静听着吴玥和周婷婷一问一答。
吴玥敢在顾知亦眼皮子地下对她下手，可见已经嚣张到了什么程度。
佟婳本不想跟吴玥过不去，可吴玥显然已经把她视为敌人，成为了佟念手中的一把利剑。
如果放任不管，这把剑的威力只会越来越大。
“周小姐，”佟婳声音还些虚弱，神色平静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周婷婷抬头看向佟婳。
眼前的少女明明色依旧苍白，明明比她还年轻好几岁，却沉静淡雅，雍容华贵的感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感觉。
“可……可以。”周婷婷咬了咬唇道。
“今天之前你认识我吗？”佟婳问。
“不认识。”这个问题不可能撒谎，因为就算是现在她对佟婳也一无所知。
“那你也不知道我和顾知亦的关系了？”佟婳又问。
“……”周婷婷怔怔摇头。
“那你知道吴玥和顾家的关系吗？”佟婳云淡风轻的问。
“知……知道。”吴玥是顾家管家的女儿，是顾知亦从小的玩伴，是顾老爷子亲自打招呼安排进来的，这在公司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周婷婷没办法说不知道。
“惩罚一个不知道跟顾知亦有没有关系、不知道和他的关系有多深的我，然后栽赃给和顾知亦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觉得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佟婳轻轻勾唇。
“这……”周婷婷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为什么不打听清楚我和顾知亦的关系再下手呢？“佟婳云淡风轻的问。
“我……”周婷婷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所以这么简单的逻辑错误，这么拙劣的谎言，你是觉得我蠢，还是觉得顾总蠢？”佟婳眸光微凛。
“佟小姐，”吴玥连忙打断佟婳，“周小姐都已经承认了，你为何还要步步紧逼，非要闹得顾氏人心惶惶鸡犬不宁么？”
“鸡犬不宁？敢问吴小姐是鸡还是犬？”佟婳轻轻挑眉。
“你！”吴玥气结，“顾总，佟婳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呵呵，”佟婳轻笑，“我不过随口一问，吴小姐那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是心虚？”
“哈，我为什么心虚！？”吴玥冷笑。
“既然不心虚，那我就继续说了，”佟婳不紧不慢道，“周小姐，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把柄捏在别人手里，不过你以为别人不说公司就查不到了吗？况且，她能威胁你一次，就能威胁你两次、三次、四次……你确定承担得起欺骗了顾总、欺瞒公司、还被人揪着小辫子随时替人当枪的风险吗？”
周婷婷瞳孔震动，内心早已动摇。
“顾总，我说实话，”周婷婷深吸一口气，豁出去道，“是吴玥让我这么干的，她承诺只要我按她说的做了，她不仅不揭穿我拿回扣的事，还会跟您建议让我调入秘书部，是我对您痴心妄想，鬼迷心窍便答应了她……”
“你胡说！”吴玥气得两眼喷火，“我根本没说过这些，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污蔑我！顾总，周婷婷违规收受回扣，扰乱公司风气，怕我揭发又联合她人设计陷害我，这人阴狠毒辣居心叵测，应当严惩才是！”
周婷婷也彻底怒了：“吴玥你放屁，呵，早猜到你会不认账，还好我留了一手给你录音了。”
她一把掏出手机，点了播放。
吴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那个佟婳害死了顾总的妹妹，顾总对她厌恶至极，你若是能替顾总狠狠教训一下她，顾总肯定高兴，到时候我再帮你美言几句，保证把你提到秘书部，以后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顾总了……你把她引到僻静的地方，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佟婳瞳孔微眯，原来还有后手。
吴玥也许是想让顾知亦看到她在楼梯间“勾.引”别的男人，却没想到顾知亦会那么快找到她。
“顾总，不是我，这份录音不是我说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相信我吗？”吴玥惊慌道。
顾知亦目光扫向佟婳。
佟婳脸上平静无波，没有期待，没有息怒，甚至没有任何想法。
要对一个人多冷淡，多疏远，多失望，才会这么冷静？
顾知亦英气的眉微微皱起，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