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
韩小东、佟全以及刚刚赶到沪市的齐莫和项阳,四人站在上次佟全指定的农田边。
佟全热情的向两位从深市来的同行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佟全说的很细,但齐莫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他更在乎的是韩小东的态度,对齐莫来说韩小东就是他的福星。
只要韩小东说这件事可行,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参与。
佟全终于说完了,齐莫看向韩小东,“小东你什么意见?”
“我觉得齐天地产完全可以两地发展,莫哥你可以留在深市,项阳来沪市,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多招一些人。机会宝贵,不能错过。”
“行,既然你说可以,那咱们就干。”
两人三言两语就把这个投资两千万的项目敲定了,佟全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感情这些有钱人都是这么干事的?
就在农田边上,韩小东和项阳、佟全交代了接下来的流程。
东方投资公司出资一千两百万入股佟全的长风地产,成为长风地产第一大股东,之后长风地产与齐天地产合作,共同开发这块二十五公顷的土地。
齐莫耐着性子听他们商量完细节。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咱们就去喝酒,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沪市,怎么也得喝个痛快。”
这就是齐莫的性格,韩小东和项阳对视一眼,两人都已经习惯了。
倒是佟全主动提出,他是东道主,这一顿应该由他来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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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公司,梁军心里七上八下。
“昌盛,韩小东已经回来了,但是他并没有主动联系咱们,你说他会不会因为咱们联系了鼎珠国际生气了,不打算投资咱们了?”
果昌盛摇头,“韩小东不是那样的人,福运只是他投资项目中的一个,他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放心吧,到时候他会找咱们的。”
梁军奇道:“你和韩小东也没见过几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感觉!”果昌盛给了一个非常不靠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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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市西门的小洋楼里。
凯文正在愤愤不平,“这个韩小东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回到沪市居然不马上联系我们,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狂的没边儿了?”
朱梓舞面沉似水,“凯文生那么大气干什么?当时韩小东说的是后天,这不是时间没到吗?人家说不定还有别的事?”
凯文瞪大了眼睛,“五小姐,可我们是鼎珠国际啊!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韩小东,就是这里的官员,听到我们公司的名字都不得巴巴的赶过来见您,如果依着我,咱们干脆就不见他了,把他踢出局,独自投资福运公司。”
“凯文,仗势欺人可不好,韩小东并没有坏规矩,咱们再耐心一点,明天就会有消息了。”
凯文下去后,朱梓舞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后花园郁郁葱葱的草木。
这栋小洋楼是他们朱家之前产业之一,改革开放落实政策后把这栋楼还给了朱家。
这次朱梓舞奉家族之命来内地开展业务,他爷爷朱世荣指定自己最心爱的五孙女住在这里,其实朱梓舞并不喜欢这种年头太久远的建筑的。
住在这里,她总觉得浑身不得劲,仿佛那些逝去的家族长辈时时刻刻在盯着她。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住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毕竟那里的生活更便利,但是没办法,爷爷的命令她不能违抗。
爷爷就是那种最老式的封建大家长,整个朱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半杯红酒喝完,她披上外套,走进后花园。
来内地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她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在观察、试探。
朱家虽然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历代家族长辈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
和其他来内地投资的海外商人一样,朱家也在担心内地的政策会有变化,到时候投资就会血本无归。
所以朱家才会派出第四代的朱梓舞来内地打个前站。
而作为朱家第四代子弟中最出色的朱梓舞,也没有辜负家族的期望,始终秉持着谨慎行事的风格,到沪市后,朱梓舞一直在忙于拜访商界前辈和高层官员,打好基础。
朱家虽然在三十年代就安排子女去了米国,但他们还是华人,而华人始终信奉做生意的首要前提就是搞好人脉。
朱梓舞在米国长大,一直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但在长辈的耳濡目染之下,家族的一些原则和规矩已经牢牢的刻在她的心里。
但是她的观念却又和家族长辈有些不同,家族长辈更希望她把精力放在内地高层上,为鼎珠国际创造出一个顺畅的商业环境。
而朱子舞更希望寻觅并招揽到一些有开创性的青年才俊,这些人将成为他们朱家冲锋陷阵的大将,朱家才会在内地东山再起。
而且她也惊喜的发现,内地藏龙卧虎。虽然因为相对闭塞的环境,造成了这些青年的眼界和格局不太高,但是她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这些聪明人都将会一飞冲天。
果昌盛就是她发现的一个天才。韩小东会不会是第二个?
“韩小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可是等了你好多天。”朱梓舞舒展了一下腰肢。满园的鲜花也因此黯然失色。
朱梓舞得意的笑了,她甚至想象得到韩小东见到她时那副呆呆的模样。
朱氏之花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在纽约,在巴黎,在米兰,无数个时尚酒会里,靠着她的美丽,她的气质,她的谈吐争得的。
有多少欧美成名的青年企业家争相要和她约会,有多少华人世家大族想要她成为自家的儿媳妇。
朱梓舞有信心,只要自己勾勾手指,再给出一个笑脸,那个被称为股神的东北年轻人就会乖乖的听自己的话,成为自己征服内地的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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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被朱家五小姐内定为先锋官的韩小东,已经被齐莫灌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齐莫喝到兴起,掀开了自己的衣服,两条晒成黑炭的胳膊上的颜色和身体形成了鲜明的黑白反差。
“小东,你知道这一年多来我是怎么过的吗?天天在工地摸爬滚打呀,都是给你们这些黑心的资本家赚钱。”
韩小东醉的只知道傻笑,含含糊糊,断断续续的说道,“说的好像齐天地产不是你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