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几秒，还是接了。
“你好，哪……”
‘位’字还没说，就被电话里的声音打断。
“妈妈！”
“远远！”
我一下站起来。
很快，我捂住手机，激动的看屏幕，不是远远的号码。
“远远，你这是拿的谁的手机打电话？你现在在哪？”我急切的说，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妈妈，我在爷爷奶奶家，这是奶奶的手机。”
果真在戚月笙家里。
我微微放心些。
但很快，“远远，你这几天好不好？有没有人伤害你？”
“没有，妈妈，我很好，爷爷奶奶对远远也很好，可远远想你。”
我眼泪一下涌出来。
我赶紧捂住嘴，“远远，妈妈也想你。”
远远的声音哽咽了。
我赶忙说：“不要哭，妈妈来S市了，妈妈明天就去找你。”
“真的吗？妈妈明天就会来？不是骗远远？”
“当然，妈妈很想你，做梦都在想远远，怎么不会来？”
“妈妈……”
“别哭，明天妈妈就去爷爷奶奶家。”
“嗯！”
和远远说了一会儿，担心青柠醒，我便让他回去休息，早点睡觉。
而我听到了孩子的声音，听着他安好，我的困意也来了。
我也早点休息，明天去戚家。
次日一早，汤嘉桦送我去了戚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让他在车里等我。
来到雕花大门，看着里面三年没见的别墅，我的心突突跳起来。
我找戚家要孩子，他们会同意吗？
不会的。
我苦笑，不同意，我也要要。
叮铃——
按下门铃，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很快，刘妈出来。
她看见，很惊讶，“宁小姐……”
我没想到刘妈还记得我，我笑笑，“刘妈，太太和老爷在家吗？”
刘妈神色恢复，“不在，他们出去了。”
出去了？
我心一紧，“去哪了？”
“今儿一早太太就说带小少爷去动物园，很早就走了。”
走了……
我手心瞬间就出了一把的汗。
我还以为我今天就会看见远远。
“宁小姐，你……”刘妈看我神色，似乎想到什么，神色变得复杂。
我立刻问，“刘妈，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刘妈皱眉，“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下午，或许晚上。我也不清楚。”
我两只手绞紧，脑子里想法急速的转。
青柠是知道我来了吗，所以一大早就带着远远出去了？
现在的我很敏感，什么事都想的很坏。
好久，我说：“我知道了，谢谢。”
我转身离开，刘妈嘴巴张了张，似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说。
而我想到一个问题，叫住走进去的王婶，“王婶，这几天远远哭没有？”
刘妈脸上浮起笑，“没有，小少爷很懂事，太太和老爷都很喜欢。”
没哭，那就好，远远要是哭闹，我的心会更疼。
只是，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但很不合适。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问的时候，刘妈说：“宁小姐，你是不是还有问题？”
刘妈既然问出来了，我也就不埋在心里了。
“成小姐在戚家吗？”
我不知道成淼淼是不是和戚遇一起回来了。
但想到远远在戚家，我就下意识想到成淼淼。
“成小姐？”刘妈不解。
我说：“成淼淼。”
刘妈眼里划过一抹厌恶，“她来我们戚家做什么？老爷太太是不会欢迎她的。”
刘妈的语气很不好，我很惊讶。
虽然三年前我在戚家住的不久，但刘妈素来是个和蔼的性子，脸上也一直带笑，很和蔼。
怎么说到成淼淼，她是这般神色？
里面有人叫刘妈，刘妈应了声，对我说：“宁小姐，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好。”
看着刘妈进去，我紧握的手松开。
刘妈刚刚的话让我放心。
青柠和戚月笙不喜欢成淼淼，那就不会把远远给成淼淼带，这样远远就不会有危险。
而刘妈说，戚月笙和青柠喜欢远远，那他们就会对远远好。
这让我又安心一些。
回到车上，汤嘉桦在打电话，看见我，对电话里的人说：“宁汐上车了。”
然后偶把手机递给我。
我一顿，这是谁？
汤嘉桦看出我神色里的意思，温声，“是梁以言。”
梁姐？
心里一瞬间涌起久违的开心，还有歉意。
我接过手机，“梁姐。”
“宁汐，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了？”梁以言很生气的说，我却从她声音里听出关系。
“对不起，梁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以言似乎心里窝着很大的一股火，话便像豆子一样倒出来。
“我知道你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不喜欢欠别人。可我是谁？你在我艰难的时候那么帮我，你不欠我，是我欠你，就当我还你好了，你也得联系我不是？”
“一有事就玩失踪，什么都不说，你以为你是神？什么都能扛？”
“可就算你是神，你也做不到事事周到，你需要帮助。”
我眼眶红了。
梁以言在电话里越说越气，到后面声音都哑了，带着哭音。
“你这个人，我真想好好骂你一场。”
“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你把手机给汤嘉桦！”
梁以言似乎不想再跟我说，我心里难受，“梁姐，你别生气，我……我给你赔罪。”
“赔罪？你怎么赔？一次两次三次，我真的不想原谅你！”
“把手机给汤嘉桦！”
“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这人最笨，被她一通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把手机给汤嘉桦。
汤嘉桦抽了张纸巾给我，手机拿过，“梁以言。”
不只得梁以言对汤嘉桦说了什么，汤嘉桦一直‘嗯’或者‘我知道’，或者‘你放心’。
这么挂断电话，我看向窗外。
汤嘉桦轻声，“宁汐，别难受，梁以言她很关心你。”
“我知道。”
只要真正关心我的人才会这么骂我。
“她今天下午到，我们去接她。”汤嘉桦突然说。
我一顿，“下午？”
“嗯。”汤嘉桦看向前方，“刚刚见到远远了吗？”
我心缩紧，“没。”
“那你下一步想怎么做？”汤嘉桦看着我，目光始终温和。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我要见青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