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去，是戚凌风。
他就站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我们。
只是现在的他没有面对凯瑟琳时的柔和，他神色恢复到那次我在少年宫的时候。
就是有些不同。
他在思考。
当看见我看着他，他视线落到我脸上，眉头皱起。
似乎还在疑惑，我怎么和戚遇在一起了。
我突然发现戚凌风对我和戚遇在一起的事很不赞同。
刚想着，我便感觉落在腰上的力道大了。
我看向戚遇，发现他眸色更冷了，唇线也越抿成一条直线，越发的不近人情。
尽管这样，他脸色始终如常。
我想，如果不是我们相处了近两年，我是察觉不到他情绪变化的。
“走吧，我们下去，看看伯母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尽管我现在有诸多疑惑，我却意识到一点。
戚遇和戚凌风关系不好。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像戚黛说的，尽量避免接触吧。
“嗯。”
却不想，“小四，我有话要对你说。”
在戚遇经过戚凌风身边时，戚凌风说。
戚遇停住，我松开他的手，“我先下去。”
“嗯。”
楼下，约翰在陪凯瑟琳玩，青柠和戚黛在厨房忙。
我下去，凯瑟琳一眼就看到我，“小舅妈！”
她蹬蹬蹬的跑过来，拉着我过去，“我们一起来玩！”
小家伙走的快，但也亏的是小家伙，两三步顶我一步，我倒也不会跟不上。
只是，“凯瑟琳，忘记你妈咪说的话了？”
约翰故作严厉的说。
凯瑟琳吐吐舌头，脚步慢了。
我笑着揉揉她的丸子头。
走到近前，我才发现是一盘五子棋，只是棋盘和棋子都是粉色的。
浅粉，裸粉，红粉……
一眼看去，我被粉色给包围了。
我微微惊讶，“这……”
看这颜色便知道是有人送给凯瑟琳的。
而且看这棋盘棋子的精巧，应该是个非常疼爱凯瑟琳的人送的。
我眼前浮起一个人。
果真，凯瑟琳扬起笑脸，声音响亮，“是大舅舅送给凯瑟琳的！”
“大舅舅很好呢。”我笑着说，揉了揉小家伙的丸子头。
凯瑟琳摇头晃脑的，“当然，比小舅舅好多了！”
我发现，戚凌风回来了，凯瑟琳对戚遇和我的称呼也变了。
前面加了个小字。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戚凌风。
凯瑟琳拉着我坐下，“小舅妈，你会玩这个吗？”
“爹地都不会玩，大舅舅又有事情，凯瑟琳都不知道怎么玩。”小家伙嘟着嘴，很无可奈何。
约翰摊手，“你爹地我没有你大舅舅的内涵，没办法。”
凯瑟琳哼了声，很鄙视，然后拉着我的手问，“小舅妈会不会？”
我看眼棋盘，笑道，“会。”
凯瑟琳眼睛唰的亮了，约翰也微微瞠目。
“好耶好耶，小舅妈教我！”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我参加了个社团，就是下棋的。
五子棋，围棋，象棋，我都学过。
约翰刚刚被凯瑟琳鄙视了，现在听说我会，当即摩拳擦掌的说也要学。
好吧，过年就是休闲玩耍的，我也就教起两人来。
只是凯瑟琳终归还小，学的没那么快。
所以到后面，约翰和我一起下，凯瑟琳在旁边看。
小家伙学的不快，但很认真呢。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戚黛走出来，“哟，你们开始下棋了啊，约翰，你什么时候会这个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会的。”
约翰拿起一子落下，笑的愉悦，“这不是有师傅在？”
“宁汐，你教的？”戚黛惊讶，完全没想到。
“嗯，约翰学的很快。”
戚黛啧啧，“你怎么什么都会。”
凯瑟琳在旁边得意的说：“小舅妈很厉害的！”
戚黛知道凯瑟琳对我的崇拜，眨眼，“那你要跟你小舅妈多学学，以后也和小舅妈那么厉害。”
凯瑟琳拍胸脯保证，“必须的！”
看小家伙这严肃的正经模样，大家都笑出声。
青柠听见这边的笑声，走过来，“笑什么呢，说给我听听。”
凯瑟琳立刻过去，抱着青柠便倒豆子似得说出来。
青柠凑过来，看一眼棋盘说：“哟，有两把刷子。”
凯瑟琳眨眼，“外婆也会吗？”
青柠，“会，怎么不会？你外公没事就喜欢下棋，他自己喜欢下我都不说了，还老拉着我下，没办法，我不会也会了。”
“哇，外婆也好厉害。”
“我也久没下了，看你们年轻人下，也不错。”
“那外婆你看看谁厉害！”
然而，不等青柠说约翰便可怜兮兮脸说：“各位，能同情下我这个初学者，安静下么？”
“……”
气氛安静了三秒，然后大家一致笑了。
青柠还要忙，戚黛也跟着去打下手了，我看约翰也会了，便也去帮忙，被青柠按住。
“你就好好坐着，我们几个人够了。”
戚黛也说：“好好教教约翰，下次让他教我。”
两人便去忙了。
没想到，两人刚走没多久，戚月笙回来了。
看见我们在下棋，当即走过来。
只是我们都很认真，也就没注意到戚月笙。
忽的，一子落到棋盘上，我一下凝神。
这步走的很险。
不像约翰的风格。
他一般稳扎稳打，输了也没关系，可这一下却突破他的风格。
不错，充满了挑战。
我拿过一子放下，对方很快落子，我紧随其后。
我们一来一往，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局终于结束。
我嘘了一口气，抬头说：“约翰，你……”
话卡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