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狄建泯振振有词道:“方虚圣此言差矣!庆景两族的确过去有所矛盾,但现如今人族陷入大危机,妖界全力入侵,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握手言和,而不是互相攻伐。这些年,庆国一直保持礼让,明明在各方面都有优势,最多也只是派一些年轻读书人来我景国文比,激励我景国人。反观方虚圣您,屡次咄咄逼人,先是文斗一州,接着文战一国,将本应该属于景国的象州强夺回来,导致象州动荡不安,前些天还有各家族反对朝廷政令。以我之见,此次只要我景国全面退让,方虚圣辞官致仕,所有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否则,一旦圣道镇封,后果不堪设想。”
“看似有道理,实则一派胡言!说吧,你是左相党人,还是庆国安插的奸细。”张破岳毫不客气道。
狄建泯昂首道:“我是景国子民,但更是人族。本官站在全人族的角度全盘考虑问题,并非着眼一地一国,何错之有?至于奸细之说,才是一派胡言。”
景国众官冷冷地看着狄建泯,无论他是左相余孽还是庆国奸细,都是景国之敌,绝不能留此人。
盛博源道:“老夫虽然认为此事要谈判,但狄建泯这种全盘投降的论调,却有投敌叛国之嫌,理当先将此人关押起来,待此事过后再严加审问。”
许多人轻轻点头,最后众官望向太后。
未等太后开口,那狄建泯突然道:“好一个鬼迷心窍的景国,好一个固步自封的朝廷,将来人族若引发内战,导致族灭,必是尔等所为!你们,是人族的罪人!”
狄建泯说完,周身才气突然涌动。
“不好……”
许多人大叫,方运本能地调动官印和圣庙力量,要镇封狄建泯。
但终究迟了一步,就见狄建泯头颅爆开,黄的白的红的向四面八方飞溅,浓烈的血腥味在奉天殿中弥散。
方运一碰官印,圣庙降下力量,瞬间清除污秽,并把狄建泯的尸体挪移到他处。
奉天殿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张破岳打破沉默道:“此人明显与庆国勾结,自知妖言惑众之后会被查处,所以畏罪自杀,理当严查!”
方运道:“刑部即刻派人去圈禁狄家及其全族,待朝会之后再细查。”
刑部官员领命,立刻利用官印发布命令,让刑部人员出马。
突然,一个曹德安皱眉道:“诸位,狄建泯在临死前,竟然把早就准备好的文章发布在论榜之上,现在已经引发事端。”
众人立刻手持官印去论榜查看。
果然,最热门的一篇文章正是狄建泯署名,《过景论》。
题目仿照《过秦论》,内容与《过秦论》不同。
文章先是列举近些年方运或景国对庆国的攻击,然后列举庆国的行动,得出显而易见的结论,自从人族陷入危机以来,庆国的手段越来越宽容,而景国的手段越来越激烈。所以,狄建泯认为,现在庆国与景国之争,所有的过错源自景国。
随后,文章又列举方运曾经敌对国的势力,得出第二个结论,方运似忠实奸,表面上带领人族进步,但实际上杀害人族忠良,已经将人族带入泥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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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狄建泯得出第三个结论,只有除掉方运和景国,人族才能屹立不倒,因此在最后用死亡来号召大家反对方运,反对景国。
这种方运过大于功的论调,在论榜上屡见不鲜,但是,以死明志却是第一次,
许多人开始批判狄建泯。
也有人十分愤怒指责那些批判狄建泯的,认为人死为大,那些人应该闭嘴。但是,却遭到坚决的回击。
“那些逆种死了之后,难不成也是人死为大,任何人都不准批判?你们侮辱人族先烈的时候,怎么从来不想想人死为大?若是狄建泯这种人可以人死为大的话,景国那些因抗争庆国而牺牲的义士又成了什么?”
朝堂的众官匆匆看完那篇文章,便放下官印。
辅相杨旭文道:“狄建泯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挂齿,诸位不要被他引偏,我们继续商讨如何应对杂家。老夫支持盛尚书之言,杂家的主要目的应该是解庆国之困,其次是不想落后景国,至于其他,并非重点。更何况,方虚圣乃是我景国支柱,谁都可以认错,他绝不能认错!”
曹德安附和道:“其他方面可以谈,但方虚圣是我们的底线。方虚圣为了景国出生入死,若是逼他认错,我等也愧为景国人,不如各领一丈白绫吊死算了。”
盛博源叹息道:“仅仅杂家一家,还不足为惧,毕竟杂家虽然遍布各国,但未出亚圣,圣道不纯,一直不算强势。怕就怕,礼殿与杂家联手,到了那时,其余各殿不得不妥协,甚至可能难以护住景国甚至方虚圣。”
众人暗暗叹气,望向坐在武侯车上的方运。
这时候的方运,依旧从容淡定,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般。
太后道:“如此一来,诸位爱卿都同意与杂家和谈?”
奉天殿中竟然无人回答。
因为谁也不愿意承担和谈的责任。
无论谁出面,和谈都是极为棘手之事。
若是开出的条件有利于杂家,则必然会被骂卖国。
若是开出的条件杂家不满意,导致和谈失败,那么,必然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过了数息,盛博源道:“依微臣之见,内阁应该效仿严打司,成立一个临时和谈司,由朝中大员担任司正和副司正,决定此次谈判,和谈失败不罚,成功则重赏。”
张破岳冷笑道:“盛尚书如此热心和谈,我看不如盛尚书担任临时和谈司的司正,主持此次和谈,如何?”
盛博源皱起眉头,无奈道:“在下专注礼道,不善言辞,更不懂外交事务,并不适合主持此次和谈。不过,偌大个景国真无人出面,老夫担起这个重责也无不可!”
一些人轻轻点头,这盛博源虽然为了力保皇室有些愚忠,跟方运对立,但这番话说得也算有骨气。
曹德安道:“盛尚书的确不适合此次和谈,既然是杂家之事,理当由杂家之人主持,由专修纵横术之人辅佐。”